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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突如其来而又不负责任的爱?

幸福来得这样突然,猝不及防却又是梦寐以求。

“你们……分手了?”许吟轻声问道,她几乎不能确信短暂的分离之后,他迅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尽管这是他答应过的事。幸福感击碎了她的逻辑和理智,她就像一个傻傻等糖吃的孩子,拿到糖之后,反而又舍不得马上吃下去,一定要在手心里捧着看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揣在口袋里。

“我已经决定了。我父母这次来,也没有安排他们见面,目前在冷战期。我希望她自己想明白,毕竟比我单方面提出分手,对她的伤害要小多了。”季云开搂着许吟,贴着她的耳边,缓缓说。

原来是这样!许吟因激动而有些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是他想分手,而不知怎么跟对方提;或者是处于冷战之中,提不提也是迟早的事了。如释重负般,她噙着眼泪,抬头深情凝望着他。季云开说,这样对“她”的伤害会小,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心里的负疚感会减轻不少,许吟想,尽管这段感情是以伤害另外一个人为代价的,但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始了。

两人相互搂抱着依偎着良久,附近有人经过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许吟才不好意思地从他的怀抱中抽离,与季云开对视一笑。

在小区的花园里慢慢走着,季云开时不时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时不时望着她微笑。“好了,我不发烧了。”许吟轻轻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大力握住,“你脸这么红,还没烧?”季云开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就这样被他握住双手,手牵手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许吟觉得走得很慢很慢,她真想就这样走下去,没有终点,不急不缓,人生还有许多曼妙的风景待看……

果然走着走着就见到了好风景,他们拐进了一条背街小道,虽然就在小区后门不远处,但许吟还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竟然林立着几家规模不小的商家,有的商家门口还排着队。一家是有名的网红奶茶店,队伍缓缓移动着,形形色色时尚靓丽的年轻人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排着队;还有一家店门口似乎也在排队,只是都是些衣冠楚楚的小情侣,安安静静地窃窃私语,门口还有等待的小沙发和阳伞,也可以坐着边喝茶边等。

许吟这才觉得时间已到中午,情人在一起的时光似乎总流逝得很快。“这个小店应该不错,在背街都这么多人排队。”季云开拉着她加入了排队的队伍。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吃饭,也是在一家背街类似私房菜馆的小店,只是比这更私密、环境更高端。“真的要排队啊?你不是从来都是先预定好位置再吃?”许吟忍不住打趣起来。

“这家店一定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么早就开始等位。有时候,还是要随心而发的嘛,不一定什么都要先准备好。”季云开一边说,一边从后边把她搂抱着。

是啊,不一定相信一见钟情,但一定要随心而发。许吟甜蜜地任由他抱着,在南国灿烂的阳光下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家品质极高的日料,用材讲究、十分新鲜。正好刚刚发烧的许吟需要降降火,海鲜有营养又清热,许吟也吃得十分尽兴。季云开还是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边跟许吟夹菜,一边静静看着她,仿佛秀色可餐,看着看着就忘却了一切。

“今晚,我就要回去了。你知道,这周本不该我出差到这里。手头还有工作要做……”季云开突然握住许吟的手,边说边把一口三文鱼喂到许吟嘴里。

“那,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可这时间也太短了,下次要多呆一会儿。”许吟一边吃,一边嘟囔着。

“当然。”季云开眼睛里闪着光,宠溺地看着她。

“你……回去后总还是要跟‘她’见面吧,我理解,你慢慢来……”许吟字斟句酌地想把意思表达清楚,显得自己不那么急,但对这事又有自己的原则。

“当然。”季云开还是这样回答。

“那,等你们彻底断了,我们再‘公开’?”许吟到底还是年轻,她天真地以为一段美好的感情首先要得到周围人的祝福和认同。

“我觉得,感情是很私密的事情,公开还是低调,是每个人的选择。你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也不反对。现在确实还不到公开的时候,等我那边都处理好了,再说吧。”季云开的话很有条理也无懈可击。许吟只有赞同地点点头,毕竟,现在走出了关键的一步,未来可期,只能信心满满。

吃完饭后,季云开陪着许吟散了会步,去超市给她买了一堆水果、零食、营养品,就准备打车去机场了,他买的是傍晚的航班。依依不舍地吻别后,老天应景地下起了小雨。南方的下午天气总是多变的,季云开坚持不让许吟送自己,特别是下雨天,他担心许吟又着凉了。明明路口到许吟的楼下就一两百的距离,季云开却坚持在在路边的小便利店买了把雨伞,撑开了让许吟打伞回家。“我没事,你上车了我再走。”许吟拿伞替季云开遮着头,两人你送我,我送你,几乎上演了一遍”十八相送”,弄得季云开快误点了才依依惜别。

但是接下来的两周,许吟翘首以盼,季云开都没时间来深圳。虽然绵绵的情话隔着电话和手机源源不绝,还是不解相思之苦。“过段时间,我要去欧洲,那个项目快要收尾,国内的投资方盯得紧,实在抽不开身。”季云开每次听到许吟撒娇地埋怨,都这样说。

这时正是深圳的台风季,看着窗外肆虐的大风和空无一人的街道,许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感到莫名的孤独。“也好,这几天有台风,航班都停了,你过来也不安全。”许吟努力让自己善解人意些。

可是,恋爱中的人,哪有那么多的理智。许吟想起了季云开过去的种种,雨中的相送,体贴地买伞,深夜的咖啡,毕业答辩前的衣服,深深凝望的眼神,是那么突然其来让人无法拒绝又幸福得头昏目眩。可是,在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在哪里?他现在是在“她”的身边,还是真的已经想要分手?他对我真的是认真的,负责任的吗?许吟开始胡思乱想。

是的,我不需要那么多突然其来而又不负责任的爱,我只需要你跟我一样的真心。她望着在风雨中飘摇的大树,和自己窗前的一盏孤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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