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金丹修士,伪装的不错嘛,连我都险些被你给骗了~”慵懒的嗓音从屋里传来,“咯噜噜~咯噜噜~”木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吱呀声,胖子伸长脖子,探着头向里面张望,然而,屋里黑漆漆一片,除了模糊晃动的影子外,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我说薛神医,你就别......”等了许久,那人却再也没有了下文,实在是耗尽耐心了的胖子忍不住大声吆喝起来,然而,话音未落,“啾~”一根细不可见的银针却突然从屋里飞出,胖子猝不及防,手臂被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你怎么......”话未说完,感觉到从伤口处慢慢涌起的麻意,胖子的瞳孔骤缩“可恶!”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将还在发力薛灵丢到一旁,旋即盘膝而坐,全力逼出体内的毒素。
淡淡的金光由丹田处升腾而出,瞬间便将他彻底笼罩,一缕缕精纯的气息被从金光中分离出来,缓缓盘旋在躯体周围,飘渺如雾,却又清晰可辨,气息的体积一点点缩小,几个呼吸之下,便彻底消弭,融入进胖子体内;然而,随着金光的消失,取而代之的,诡异的紫色油状液体又慢慢从他的七窍渗出,沿着肥肉堆积而成的沟壑,一滴滴,蜿蜒而下。
四肢的酥麻感慢慢褪去,胖子长舒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液体,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刚欲开口质问那暗箭伤人之人,强烈的眩晕却突然从大脑中扩散开来,随即眼前一黑,便没有任何知觉了......
“又没给你说只下了一种毒,真是蠢啊~”胖子倒下的瞬间,慵懒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悲愤的瞪大双眼,肥胖的身躯犹如风中残叶一般飘零而落,“彭!”得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震的尘土四散飞扬。
“哥哥,这家伙就交给我料理吧!”见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解决,薛灵笑嘻嘻地跑过来,使劲踢了踢瘫在地上动也不动的胖子,小手一拉,径直把人拖回了柴房之中。
“好好玩~”声音里掺杂了几许幸灾乐祸,怜悯地瞥了瞥大门紧闭的柴房,“咯噜噜~咯噜噜~”木轮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房屋之中。
“啊~啊~啊嚏!”张日只觉得鼻腔中又痛又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下意识地伸手去揉鼻头,却发现自己被绑缚在脏兮兮的架子上,分毫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忆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张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奋力挣扎了几下,却绝望的发现体内的真气居然连一丝一毫也调动不起来,丹田中空荡荡的,仿佛枯竭的泉眼一般,激不起任何波澜。“妈的,他们不会是把老子给废了吧!”心头一颤,继而试探性地拳起手掌,可经脉中好像被抽干一样,半分劲力也使不出来,垂死挣扎了半天,张日最终哀嚎一声,心如死灰的倚靠在架子上。
“呦,醒了?”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张日抬起头,刺目的阳光下,一道绿色的倩影缓缓飘了进来。
不出所料,来人正是薛灵。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张日也算是条汉子,自知求生无望,也就不再多说废话,把脑袋一昂,就打算慷慨赴死。
“谁说我要杀你了?”薛灵的俏颜上浮起一抹浅笑,温柔的打量着张日臃肿的身躯,玉手扬起,小心的帮他理了理领口,态度之亲昵,完全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双手能动,那么张日现在的动作一定是两臂环抱,牢牢护在胸前,拼命躲避着薛灵的动作,惊恐的样子仿佛被欺凌的小姑娘一般。
“嘿嘿......”薛灵挑了挑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注流露出皎黠的光芒,“说,你叫什么名字?”轻轻抬起张日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家大人又是谁?”
“我叫张日,庆德将军府的门客。”喉结艰难地上下耸动,张日闷声回答道。
“哦~”樱唇发出轻叹,如兰的香气喷洒在他的脸上,薛灵的小手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腰椎处,不动声色的使劲一掐,“嗷!”杀猪般的惨叫顿时柴房中传来。
“呃......”正给陈宇泽喂药的薛平闻声不由得挠挠耳朵,“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暴力~”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装满药汁的汤碗塞到陈宇泽口中,不理会他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快喝,我得在那胖子被玩死之前,赶过去问他几个问题。”
而另一边,在柴屋内,张日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汗水哗哗的从背上流淌下来,柔软的肥肉已经僵硬的像铁板一般,火辣辣的痛楚烧灼着他的身躯,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这,这那是小姑娘,活脱脱就是一个来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啊!
“挺直点!”
布满柳丁的皮鞭抽打着他的背上,连同破碎的衣物一并渗入皮肉之中,轻轻一搅,零零星星的碎肉便借着劲力飞溅而出,“嗷~啊!”沙哑的嚎叫震的房门都一阵颤抖,肥肉剧烈晃荡着,仿佛要掉下来一般,薛灵秀眉微皱,狠狠地把鞭子拔出来,泡进装满盐水的木盆中,玉手将布满血污的衣服推到一边,对准肉乎乎的大肚腩,就是狠狠一拳!
“嗤~”腥臭的胃水从张日口中喷出,洒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一片,“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张日发出痛苦的哀求;虽然平日里他总是自允为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在薛灵这种非人道的折磨下,饶是你铁骨铮铮,也会化为泥水一滩。
“少废话!”薛灵不耐烦地将他的四肢紧缚在架子上,小手慢慢揭开他胸前的衣物,指尖微立,沿着中线缓缓一路滑到腹腔处,感觉到皮肤表面传来的冰冷触感,张日不由得汗毛直立,不详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果不其然,薛灵在腹部按压片刻,旋即抬起手,化拳为掌,对着找好的部位就狠狠劈落下来!
“嗷~啊!”张日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抽搐,撕裂般的痛苦便从胸腔下面蔓延开来,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张日勉强抬起翻白双眼,斜视着薛灵“你我无怨无仇,你何必下如此狠手呢~”
“活该,叫你轻薄本小姐!”薛灵一边说话一边垫起脚尖,小手狠狠捏住张日的鼻头,强迫他仰视自己,另一只手掐在张日的喉咙上,力道之大,简直都能让他听到自己骨骼的断裂声。
“那你就干脆给老子一个痛快得了~”经过这件事,张日估计以后自己会对一切和的女人有关的事情都产生阴影,喉头艰难的上下滑动,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般酷刑,张日索性把眼一闭,横下心道。
“杀了你?我还没玩够呢!”薛灵微笑着摇摇头,将鞭子从水盆中抽出来,略微擦拭了一下上面的血污,便欲继续施暴,然而,就在鞭子高高扬起的时候,“住手!”一阵轻喝却突然从门口传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薛灵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一身白衣的薛平。
“我再不来,人都被你打死了!”薛平慢慢走到张日面前,伸出手,使劲拍了拍肿胀变形的面颊,见他依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反应,俊秀的眉头不由皱成一团,带些怒气的眼神扫过薛灵,“他还没死!”心头莫名一颤,薛灵赶紧解释道。
快步上前,小手在张日腰椎上狠狠一掐,“啊!”撕心裂肺的哀嚎顿时从张日口中发出,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薛平有些不忍的打量着张日的惨状,默默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薛灵,旋即有迅速移开了视线,淡若寒星的眼眸中,似有痛苦一闪而过。
“是谁跟你们说我住在这里的?”冷冷注视着昏昏沉沉的张日,薛平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与力量,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是蓝祁,是他说这里有人可以为夫人治好病的~”张日眼神迷离的回答道。
“果然~”一直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薛平不由得忧从心来,轻叹一声,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别玩了,给他熬点药,这个人我还有用。”就在即将踏出门槛的瞬间,薛平突然转身对薛灵吩咐道。
“为什么?”薛灵不解的挠挠头发,虽然满腹疑问,但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还是乖乖将鞭子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