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魂使借助工具可以区分妖魔鬼怪与人类,但是难以进一步细分妖魔鬼怪,需要通过接触和战斗进行分类,这也是目前钟晓宇所处的的水平,而无常则可以细致分辨妖魔鬼怪,这大概是无常一族的天赋。除了具有黑白两色的外表之外,无常还有许多值得人们发掘的能力,作为人类最熟悉的鬼使,他们不仅仅只是迎接和引渡亡灵,在迫不得已时,无常会展现出恐怖的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战斗力,这也是无常名字的由来,平常处于正常状态的他们并不可怕,有的高冷,有的乐天,性格因人而异,可是一旦解放四肢的禁锢,不受控制的无常,喜怒无常,善恶无常,才是真正的无常。
“贺晓,你就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要动。”钟晓宇背向贺晓,跟面前的九尾怪猫作战,还要顾及到贺晓,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手能动吗?”贺晓还是刚才双手举枪的动作,手腕已是酸痛,如果还要这么保持下去,对她来说确实很费劲。
“额,我只是让你不要离开这块地方,手你随便动。”钟晓宇回过头来看见贺晓僵硬的举着手枪,额头上的秀发散乱的粘在上面,也是无奈,两个人的交流存在障碍,之间没有什么默契。注意力稍微一转移,钟晓宇就感觉到妖风杀到,那猫妖已经悄无声息的偷袭到面前,双手齐抓,直取心脏,凌厉非凡。
钟晓宇不能闪开,背后就是贺晓,这招还是要正面接下来。“三界众生金钟罩。”钟晓宇身形不动,浑身肌肉鼓起些许,筋脉显现,化身魔鬼筋肉人。猫妖只是两手一碰,手指尽折,就知不妙,刚要收势,却被钟晓宇抓住双手,一脚踢向肚子正中,撒手飞去,直到撞上一幢楼的墙壁才停了下来,身体已经陷进墙壁中有几十厘米深,拆迁危楼摇摇欲坠。
“三界众生式,莫非你是鬼王之子钟晓宇?”猫妖还没从墙壁里出来,钟晓宇已经赶到,再接再厉,朝着猫妖头部,胸腹部又是几十下快速又力道十足的拳击,脚踹,直打的自己浑身是猫妖的血才罢休。“哟,你还认识我?我不知道我名气这么大啊。”钟晓宇抹掉一些脸上的血迹,只听得到自己的轻微喘息声和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他觉得战斗大概是结束了。
“噗。”声音来源于钟晓宇,他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肩膀,一条又粗又长的猫尾巴穿透了他的肩膀肩胛骨处,急速离开后留下一个手腕粗的空洞,血液黏连,骨肉不剩。又是一声异响,猫尾巴再度奔出,原来是从猫妖的下体后部射出,愈变愈长,速度奇快。却是绕开钟晓宇直奔十几米开外的贺晓,钟晓宇右手单手迅速抓住猫尾巴,不顾一接触猫尾巴就被扎的皮开肉绽,紧紧抓住,想要把它拉停。
“三界众生三重门。”贺晓身前从地而升三座高达厚重的大门,分别是金、银、铜环在上,红漆金边,肃穆庄严。那猫尾巴穿越一扇门就大大的减速一次,当它穿越第三扇门,距贺晓不足一米之时,慢慢停住,不再前伸,只是尾巴上的猫毛竖立,膨胀起来,似有不甘。贺晓紧贴在墙壁上,把书包挡在身前,一步未动。
“呵呵,我终究还是差的太多,连一个小鬼头都对付不了。”九尾怪猫一动不动的身体凹陷在墙壁里,连尾巴也不再动弹,大口大口的吃力的呼吸着,钟晓宇右手紧握猫尾,疲惫的站立着,肩膀处的伤口大量出血,已经染红了校服外套。“从你当上鬼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会有无数的妖魔鬼怪想要杀了你,或者是你在乎的人,这是我临死前送给你的忠告,我们年轻的新鬼王啊。”猫妖说完这些话后再无动静,结束了作为妖的一生。
“新鬼王”?“在乎的人”?钟晓宇全然忘记了伤口的阵痛,松手任那猫尾巴掉在地上,砸出一道长痕,他不明白猫妖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为什么要在拼了老命没把自己弄死之后还要给他忠告,说到在乎的人,自己刚才那几下处理的确实有点不理智,不冷静,没记得以前自己打架这么玩命,是因为她吗?这是在逗我吗,为了一个才当了几天同位的人类女孩?
“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流了这么多血,你还有知觉吗,这是怎么了,你回答我啊?”贺晓突然出现在了钟晓宇身边,人真是个不能想念的物种,一想她就会出现,看着贺晓扶着自己的后背,握着自己本来就冰凉,连流淌的血液都没有温度的左手,连珠炮似的问话,一脸急切担心的模样。
“我不是让你待在那里原地不动吗?你怎么过来了。”钟晓宇轻轻推开贺晓握着自己的手,说话声音低的让人听不清楚,对于自己来说,这种伤口还真是棘手啊,无法快速的愈合恢复。
“你的唾液不是可以治疗伤口吗,赶快吐一些出来啊。”贺晓的话没让钟晓宇背过气去,要是唾液能治好这种程度的创伤,自己恐怕要吐一个水缸才够,怎么可能一下子吐出来这么多唾液,再说自己的唾液只能治愈一些小伤,对自己现在的伤口无济于事。
钟晓宇脱下校服外套在自己左肩膀包扎起来,贺晓见状不再多说,上前帮钟晓宇最后紧了紧,看他大概是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能使出来了。
“走了,已经这么晚了,回家吧。”钟晓宇没想再多理贺晓,转身就走,朝她摆了摆手算是说了再见。突然被人挎住了自己的右胳膊,一看是贺晓紧紧地贴着自己,想凭自己瘦小的身躯扶住钟晓宇走起路来左摆右晃的身体,“唉,非要送我回家,随你的便吧,我家往这边走,这边。”
夜色深沉,狭窄的小路上,年久失修的路灯昏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紧贴在一起,不快也不稳,却是行走的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