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卖弄着他那深广的阅历,刘老儿故作高深的问着。
“修仙者……”秦道生喃喃自语,不觉心下一颤。这一刻,他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尽管父亲没有过多告诉自己什么,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父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修仙者。而且,那个进入自己身体里的紫色光影,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而自己依然活着,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关于紫色光影的事情,秦道生已想了多年,但他却未能解开身上的这些秘密。此刻,刘老儿说到了点子上,兴许他能帮自己解开这些谜团,秦道生心下如何能不激动。当然,关于紫色光影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即便是段若芸,他也未曾说过。所以,尽管他现在颇为激动和期待,但他还是忍着内心的悸动,忠实的扮演着一个无知的倾听者。
“修仙者……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秦道生自然没有去问什么是修仙者这类傻傻的问题,此刻,把话题留在自己身上,探知自己身上的秘密,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嘿嘿,关系大着呢!我猜想,你身上可能存在着和那些修仙者一样的东西,那便是‘识海’!”
“识海?”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秦道生还有些云里雾里。但他还未来得及多想,从刘老儿口中说出的下一段话,就更令他迷惑了。
“而且,你身上似乎还存在着一个更为强大的东西——灵海。那可是那些修仙者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啊,传说中,可能也只有那些仙人才有这个所谓的灵海!”
刘老儿说得兴奋羡慕无比,丝毫没意识到,在这平凡的尘世间,他的这些话语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神乎其神,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天马行空。但是,不得不佩服刘老儿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因为他的猜想,正好说中了紫霄剑魂的神秘特性之上。
刘老儿所说的灵海,顾名思义,自然便是灵魂之海了。照刘老儿的猜想,秦道生身上存在识海,因为他经脉之中的元气尽管非常稀薄,但却是源源不断,但秦道生身上存在的那个更为强大的灵海,则是他异常劳累之时那股冲撞撕裂之感根源。
事实上,紫霄剑魂与秦道生的灵魂融合,便是在他体内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容器,谓之灵海也不为过。平常人修炼,只可在识海丹田和经脉之中聚集灵力,而拥有灵海之人,可谓是在身体经脉之外,额外多了一个容纳灵力的地方,而且它的容量,比身体经脉的容量,更为庞大。
因为紫霄剑魂灵海的存在,同时因为未练紫霄剑诀和别的吸灵法术的秦道生,身体经脉之中能容纳的元气,可谓非常有限,致使流经秦道生身体各处的元气,尽数被灵海吸纳。也正因为流经身体经脉之中的元气非常有限,所以尽管过了百年时间,秦道生体内的灵海却还远远达不到盈满的状态。而紫霄剑魂和秦道生的灵魂还在继续融合,也就意味着灵海还会继续扩大。
灵海需要经过秦道生的身体经脉吸收灵力,而秦道生的身体经脉却是容量有限,这种情况下,就造成了灵海吸引过来的灵力,在秦道生的周身大量聚集,这也是他在百年之后,再次运功感知的时候,能感知到仿若汪洋一般的灵力的缘故。
大量聚集在周身的灵力,以及因为没修炼紫霄剑诀而使吸灵之力不是很强的灵海,通过秦道生的身体经脉相连,正常情况下,他的身体内外都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当秦道生不断使出大力,特别劳累之时就会造成身体经脉之内的元气枯竭,这样的情况下,原本保持着的微妙平衡,就会被打破。灵海灵力反灌,体外灵力冲击,那股冲撞撕裂之感,就会紧跟而至。
当然,刘老儿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深,他也只是猜想,有点朦胧的概念而已。但灵海掏空秦道生身体经脉之中的精元这种情况,还是被刘老儿大胆地确认了。如此一来,明确知道自己体内有那个紫光剑影的秦道生,不免深以为然。
这一刻,秦道生忽然想到了每次自己运起感知功诀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无底洞般的灵力虚无。
“那个无底洞般的虚无,应该就是刘老儿所说的灵海了吧……”秦道生忍不住暗自想道。灵海掏空自己的生命精元,想来也是自己成长缓慢的原因吧。尽管之前秦道生也认为自己成长缓慢与紫光剑影有关系,但却没有如此针对性地明了。
当然,知道原因是一回事,如何解决又是另一回事,所以秦道生又把期待的目光转到了刘老儿身上。但令秦道生有些遗憾的是,以刘老儿目前能想到的,也只是通过药物固本培元,以增强经脉的抵抗力,来抵御那股冲撞撕裂之感而已,目前还无法根治。
与刘老儿一番谈话之后,尽管秦道生身体尚虚,但他却再也没有睡意了。他就这么躺在卧榻之上,目光看向从屋外射进来的几束光束,罔若无睹地看着其间飘舞的尘埃。他的眼睛移动向上,略过了那几束光束,睁眼看着灰暗的屋顶,想着刚才的谈话内容。
再次想到灵海,秦道生脑中的某根弦却是一动。“既是灵海,那是不是说被它吸食的灵力并没有消失,而是贮存起来了,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将灵海里的灵力引为己用?”想到这里,秦道生心下不禁有些激动,但他想来想去,不觉又是一阵沮丧,暗想自己感知功诀一直迟步不前,引气之法更是无从谈起,这将灵海之灵气引用之事,只怕短时间内想都不用去想!
……
秦道生就这么患得患失的想着,不知不觉,光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天色暗了下来,但胡思乱想着的秦道生却仿若未觉,直到门口“咿呀”一声轻响,一个轻柔的脚步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看向门口。
“小奇儿……”
轻柔和略显疲惫的语声中,透露出的却是无限的欣喜和轻松之意。
听到声音,秦道生便知道是段若芸来了,他心下一暖,微微挣扎着爬起身来,口中同时喜声道:“姐姐,你醒了啊……”
“嗯。”段若芸走到秦道生的床头坐下,上下打量着秦道生,柔声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姐姐真怕你醒不过来……”
兴许是这些时日过于疲累的缘故,尽管之前睡了一觉,但段若芸的面色看起来仍然有些疲惫,温柔的语气中,最后竟然还带了一些哽咽。
“姐姐,你别担心,我好着呢!”知道段若芸关心自己,秦道生心下温暖的同时,却不忍让她过于为自己担心,于是他宽慰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坚强。他知道,段若芸喜欢他这样的坚强。
以前当小乞丐的时候,鉴于他特异的能力,段若芸便曾多次的鼓励他自食其力。这些年来,秦道生深受她的影响,即使再遭人唾弃和看不起,他依然坚强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