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赖京京也算是女人中的铁娘子,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在向千雨菊表明了心思后便做出来离开圣天的决定。
厨娘赖京京用火石点燃一根干树枝,燃烧一会后再将火熄灭,然后剥下一块树皮,用烧黑的树枝在树皮上写下了自己的决定曰:
师兄:
我在黑森林等你,有要事协商,请务必于五日后的午时前了相见。
师妹赖京京
厨娘赖京京将写好的树皮交给千雨菊。
于是千雨菊便怀揣树皮,施展开御剑飞行功向以天方向飞去。
千雨菊这个信使并没有直接去找圣天。鉴于自己当前的特殊身份,为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将这片树皮信借着天黑人静时,悄悄地放在圣天的门下后,离开了以天。
第二天一大早,圣天起床后便发现了门下的树皮信。在向玉饱醛师妹做过交代后即刻去了黑森林。
来到黑森林,圣天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两颗杏树之下,静静等候的师妹赖京京。
圣天急切的叫到,“师妹,师妹!”
然而厨娘赖京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热情。一脸严肃的表情,但仍然保持着直爽的性情,快人快语,直截了当地开了腔。
“师兄,你来了,我决定不再会以天了。”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中了哪门子邪了?说话如此不着调。不行,马上就跟我回去。
你想没想过,你走了,你门下的弟子怎么办?炅神阁怎么办?”
圣天不容赖京京说下去,硬生生的堵住了她的话题。
可是赖京京毫不为情所动,意志坚定地回复到:“我的弟子就让他们加入到你的门下,炅神阁也由你处置。至于你吗,不会不知道玉师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吧!”
一听此话,圣天有点急眼了,明显的提高了嗓门说道:
“那是她的事,我爱的人是你。我也知道你也深深地爱着我。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们不要再这样了,我们回去就完婚,好不好。”
“不,你是九五之尊之人,玉师妹是朱雀圣女,而我只是一个桑农之女,一个有着残疾之躯的女人。我们两个人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前世无命,今生无缘。既然天命如此,何必强求呢。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难道你还希望看到悲剧重演吗?”
赖京京也情绪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圣天不以为是的笑了笑。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真有你的。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大度之人,性情豪爽之人,原来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跛脚女人呀!前世的事我早八辈子都忘了。”
虽然圣天尽力用轻松的语意说话,可厨娘赖京京就是水米不进,不听劝解。反而气冲冲地冲着圣天吼了起来。
“你不是忘了吗!那好,我给你再讲一遍。你的前世是黄帝部落的一个大元帅,你的名字叫——曹硕祺。而玉师妹是命中注定要和你在一块的朱雀圣女——莫轶。
而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民间侠女,我的名字叫——夜曌。
曹硕祺和莫轶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我的前世今生,,,,,,。”
说着说着,厨娘赖京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哽吟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厨娘赖京京的话同时也勾起了圣天对往事的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夜曌被一群恶狼追赶,路过的曹硕祺带领士兵赶走了狼群,解救了夜曌,并将饥肠辘辘的夜曌带进军营中。
在军营大帐内,一位红袍女将端着一盘食物走来,亲切的说:“我叫莫轶,救你的这位是大元帅。敢问姐姐尊姓大名。”
“我叫夜曌,夜晚的夜,日月空的曌。”
莫轶笑着说:“夜曌,好有意思的名字。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莫轶的话听起来很有礼貌,看起来说的也很平淡,但细细品来还是带点酸味,有点醋意。
女人嘛,就是这样,有一根神经线,叫着——感情线,时常都是绷得紧紧的,敏感的很那。
不管怎样,这三个人从此结下了师兄姐妹之缘,在种下了爱情的幸福果的同时,也同样给以后这颗爱情树,埋下了感情的黄连籽。
刚开始,夜曌与兵营里的人交往时,始终保持着一种戒备的心态,表现的也很冷漠。日子久了,发现兵营里的人都很本分老实,对自己没有一点敌意,反而很礼貌,这时情况才有了好转。
夜曌感觉到所有的士兵都很单纯,守规矩。
这说明曹硕祺是一个治军很严明的大元帅。
渐渐地夜曌对兵营里的人也敞开了心扉。有说有笑,生活过的十分安逸。
后来在几次战斗中,曹硕祺发现夜曌的攻击能力很强,就是自己账下的几位将军也很难挡得住。于是便下令让夜曌加入到军营中,成为军中唯一的一名女校尉。
在以后的几年里曹硕祺带着夜曌南征百战所向披靡。
夜曌也屡建奇功。
时间长了,两人惺惺相惜,在各自的心田里都暗暗的绽放出了爱恋的情花。
有一天晚上,曹硕祺跑到奶奶的房间,将心理这点小秘密告诉了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听后非常生气的责备了孙子一顿。
“不行,你是命中注定要与莫轶在一起的。这是两家先辈早就定下来的事。你必许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可当做儿戏。”
曹硕祺看奶奶不愿意,不支持自己,便在曹老夫人面前撒起了娇,耍起了大孙子的赖。
心痛孙子的曹老夫人还是很传统的,也没有考虑那么多顺嘴说了一句,
“不行就是不行,除非莫轶死了。”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曹硕祺与曹老夫人的对话,巧的是被也前来找奶奶拉话的莫轶全部在门外听到。好在一段时间来,凭借女人的敏感官能,莫轶早已察觉到了曹硕祺的变化。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与夜曌一定有关。
男人不花心,母猪刨树根。三妻四妾本来如此。
虽说莫轶心中此刻多少有点失落,但她还是能面对现实,淡然处之。因此一直以来装着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今天听到了曹硕祺和奶奶说的话后便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硕祺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着莫儿,或许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把莫儿当着妹妹。莫儿不会缠着你。如果莫儿的死能给你换了幸福,莫儿倒也无话可说。就让莫儿成全你们吧!
后来,有一天,曹硕祺带着夜曌,莫轶去打仗。
这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双方将士的死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就在战斗结束时,突然从尸骨堆里窜出一名敌方的士兵持刀向曹硕祺刺来。
站在旁边的莫轶奋不顾身一把推开了曹硕祺。
然而莫轶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夜曌一个剑步冲过去,一剑刺穿了敌人的心藏。
此刻曹硕祺怀抱莫轶,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如狼吼一般呼唤着莫轶的名字。
莫轶挣扎着睁开眼睛,嘴唇动了一下,鲜血从嘴角里就流了出来。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艰难的说道:“昙花一现只为韦陀,那莫儿一死只为祺曌了。”
莫轶就这样离开了曹硕祺和夜曌。
曹硕祺呆呆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莫轶。
过来很久,夜曌想唤醒曹硕祺。不料曹硕祺却说出来令夜曌也感到伤心的绝情话。
“莫儿的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我们最大的错,就是没有在相遇的那一刻擦肩而过。”
停顿了一下,曹硕祺有继续说道:
“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也许会理解现在的我。你走吧,我这辈子也不想看见你。”
夜曌无奈,怀着一腔的委屈流着眼泪离开了曹硕祺。
两年后,夜曌又回来找曹硕祺,并口口声声说曹硕祺负了她。今天一定要杀了曹硕祺。在夜曌的强逼之下曹硕祺只好挥剑与之打了起了。
两个人打的是难分难解。可是明眼人可以看出,夜曌是苦苦相逼,曹硕祺是以礼想让。
就在两个人挥剑相向刺出时,突然夜曌扔掉手中的剑,直挺挺的迎着曹硕祺的剑锋顶了上去。
曹硕祺的剑刺穿了夜曌的胸膛。惊得曹硕祺直呼,“这是为什么?”
然而,夜曌却苦笑着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随。”
夜曌死了后,曹硕祺从此便陷入到深深地自责和痛苦之中。
前世的因今世的缘,三个人以师兄姐妹的身份今世又相聚在了以天。
这就是——命。
听完赖京京的叙说,圣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过身怀着一种莫名的惆怅心情离开了。
而呆呆望着远去的圣天的身影,厨娘赖京京清清楚楚的听到旷野之中圣天忧伤悲愤的喊叫声。
“天命如此,造化弄人。”
沧海桑田万年龟,原驰蜡像九轮回;
前世命栽善恶果,随缘重续摩坷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