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轿车里,望着窗外街景,怔怔地出神,我不知我应该怎么办?是去跟踪那个杀手,进一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动作?或是去找找苏远羲在哪个酒吧里,但是我这个病弱身体,要是真有杀手行凶,我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苏远羲他们的累赘,我也想去直接找夏树,问问她到底要干什么,先抛开我对夏树的个人想法,就是我去找她,也显得不合时宜,一是打草惊蛇,二是我不知道夏树对我看法,万一我也在杀手名单之中呢?那我去找她,不是自己去送死吗?
我承认我谨慎胆小,但是谨慎胆小与生命相比,我还是选择了生命,毕竟人这一生,有时走错一步,就会酿成终生悔恨。
我在轿车里头痛欲裂,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如果我是在仙侠世界里就好了,说不定我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神仙,那时我一点指头,就有一个城池灭亡,一吹气,天下没有病痛与痛苦,对付一个区区凡人杀手就更不在话下了,可惜我生在当下这个世界,又一身是病,什么都不能办到,不过,我还有一个有钱父亲啊!我忽然心头一亮,钱钱钱,绝对是一个好东西,可是我又头痛了,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文化的青年,文明礼貌,遵纪守法,打架都不打过,更不用提雇凶去杀人了,就算有钱,我又能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出钱请来杀手去将夏树请来的那个杀手灭掉吧?这个想法也太荒谬可怕了。
钱钱钱,我忽然想到夏树失身时,为了补偿她,我给了她三十万,现在她请来杀手,说来说去罪恶源头还是出自我手上,如果我不给她钱,她从哪来那么多钱请杀手出手?
拼了!死就死,我决定孤注一掷,去与夏树谈谈心,如果她不是雇凶杀人,那么我就放心了,如果她真的雇凶杀人,那么我只有险中求胜了,心想总不至于那个杀手会分身术,一头保护夏树,一头去行凶杀人。
“俊焕,将车开到花店前!”我说道。
赵俊焕职业素质很好,他没有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就将车开到一间花店前。
我买一束白兰花,又在旁边水果店买了一些新鲜水果,上了车,叫赵俊焕将车开到人民医院,我到医院服务台前问了夏勒病房号,就坐进了电梯里,电梯在六楼停下,我走出电梯,来到了607病房前,我习惯倾耳静听一下,病房里面静悄悄。
我深呼吸,减压一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我奇怪,难道夏勒还在昏迷之中?或是夏树不在房内?怎么一个陪护都没有呢,万一夏勒伤情有变,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有个好歹,那不是让夏树更仇恨苏远羲他们么?
我轻轻推开门,映进眼里是一片洁白世界,墙壁,床铺被子全是白色,挂着吊瓶的夏勒还昏睡在病床上,床旁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红色温水壶,我轻步走过去用手一摸,水温还是热的。
我认真看了看夏勒,他静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脸庞苍白,比以前清瘦了许多。
洁白无暇的床单上,睡着的夏勒就像一个婴儿一样,五官精致,头发乌黑浓密,他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在笑,不得不说夏家兄妹长相都不错,可惜了,夏勒贪心,夏树心计阴沉,都是让人望而却步的人。
这时房门忽然推开了,走进二道人影,一个脸色阴鸷的男子正与夏树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我暗呼不妙,只好强装镇定,露出友好微笑。
“你是谁?”男子忽然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脖子,将我死死按在墙壁上,又一把将我提起,我双脚悬空,脸色涨红,大脑窒息,暗想真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上次我还掐住小雪脖子,今天就轮到我被杀手掐住脖子了。
“你到底是谁?你来干什么?”游郎煞气满脸,声音阴冷。
夏树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我。
“我,我是夏勒朋友,我来探病的……”我喉咙发痛,牙缝里十分艰难地漏出几个字。
“朋友?”游郎狐疑地望了望放在桌子上的白兰花与水果袋子,又转脸望向夏树,目光带着询问。
“我不认识他,夏勒也没什么朋友。”夏树冷冷说道。
游郎目光阴冷地盯紧我,仿佛一头随时噬人的恶狼,手头力量加大,说:“你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是来打探消息,或是来持机谋害?快说!你如果敢说一个谎字,我立马扭断你的脖子!”
我看到游郎眼神,我真相信他一怒之下会扭断我脖子,我暗骂自己太傻,明知危险,为何自己还主动送上门?也暗骂夏树太毒辣,怎么说也是我及时送夏勒来医院的,夏树就算不念别的,怎么说也要姑念我对夏勒有救命之恩吧?但是夏树什么也不做,反而还怕火烧还不够旺,还趁机浇上汽油,加上干柴,难道她今天非要置我死地吗?我好像与她并没有多大仇恨吧?又不是我侵犯她,再说我还好心给了她三十万,她为什么这么冷血呢?难道美丽的女人都是毒蛇吗?
我讨厌夏树,讨厌眼前这个杀手那阴鸷的脸孔,我不愿像一条狗一样求人,丧失骨气,我倔强地抿紧嘴,心想死就死了吧,反正我已经身患怪病,晚死早死都是死,何不现在就死去,只是这种被人掐死的死法也真令人憋屈了,死状也十分难看,脸庞紫黑,舌头吐出,双目暴突,脖子有一道狰狞的掐痕。
嗳!想我长得俊丽风流,才华横溢,却即将死在一个可恶丑陋的杀手手中,真叫人唏嘘!
“放掉他,无关他的事,是他送我到医院的。”这时,忽然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只见夏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光交织着迷离复杂光线,直直地看着我。
“哥,你醒了!”夏树像小鸟一样飞到病床前,帮夏勒拉好滑落的被子,关心地问:“身体好转了些么?有没有哪处不舒服?”
“没有,没有哪处不舒服。”夏勒翻了个身子,说道。
这时游郎也放开了我,阴冷的眼光盯着我,像是要剖开我脑子一样看看里面的思想,他冷冷说出一个字:“滚!”
我剧烈咳嗽一阵,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虽然病房内空气充溢着84消毒水的气味,难闻刺鼻,但我还是觉得呼吸舒畅了多,我感到我脖子勒痕处麻辣疼痛,用手一摸,摸到一把血水,我猜可能是游郎指甲划伤的,我瞥见了游郎一眼,心想你以后别落到爷手上,到时你强施在我身上的伤痛,我叫你一百倍偿还!夏树也是,心想我没有侵犯你,你就这样仇恨我了,这也太不值得了,到时不如剥光你衣服,将你吊到大森林里被众野兽免费欣赏人体美学,也好让野兽们性情温和一点,不再那么凶残嗜血,哦,还可以让野兽们加速繁衍后代的步伐。
这么想着,我心里平衡了许多,脖子不痛了,腰也不酸痛了,脚步平稳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能让他走,他要是去通风报信,于咱们计划不利。”夏树拿着刀子在削苹果,淡淡地说。
我心里那个恨啊,真是恨得牙齿啪啪地响,夏树啊夏树,你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可恶,我都被你情夫虐得这么凄惨了,你还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