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书房,想起了游郎的话,我心中惴惴不安,刚才手机新闻,虽然是真实的,但是游家老巢被政府大军荡平后,一些游家余孽趁乱逃了出来,流窜到世界各地,因游家的人擅长藏匿伪装,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踪迹。
前几天我就听到周岩曾说起,深州有一户富裕人家全家被凶徒残忍灭门,据说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一名军官,因参与了捣毁游家的行动,才被逃遁的游家余孽报复。
我叫黛丽去请来张子糖与周岩、唐耿。
听到我传唤,一杯茶时间,他们就过来了。
“现在游家全族覆没了,但是余孽犹存,你们有什么好方法?”我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支玫瑰地问。
张子糖脸色淡然,那双琥珀眼睛里闪着冷峻的光芒。
周岩与唐耿低头沉思,两人眼神对接一下,周岩上前说道:“苏少,我们建议苏家全府上下加强防卫,购置火力强大的枪械,就算游家的人三头六臂,也将他们打成马蜂窝。”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张子糖,问:“子糖,你有什么好想法呢?”
张子糖腼腆一笑,说:“游家现在已经衰落了,就算有几个余孽存在,也搞不出什么风浪来,只是苏家成员较杂,进进出出,如果有个疏漏,个人安全也实在不敢保证,还有个方面要注意,禁止别墅内的佣人走漏消息。”
我沉吟一下,游郎被关在黑牢的消息,现在只有我父亲与苏远羲知道,但是保密性实在不敢担保,毕竟苏远羲那张嘴,实在像一个长舌妇,我很烦恼,本以为游郎只是一个浪人武夫,杀他虐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想不到会牵连这么多。
并且夏树现在还在潜逃之中,我猜我将游郎囚禁的事情,夏树一定猜得到,如果她有意将游郎被囚事情告诉游家的人,我们这方面也无能为力。
我将一张银行卡丢给周岩,叫他向他的黑骷髅组织定购一些性能良好的枪械,并再请一些保镖增强人手,用来防备游家的人夜袭。
至于张子糖,留在别墅内,平时多教我一些功夫,即使我不能全部学会,让自己身手灵活一些也是好事。
我刚打发张子糖几人出去,我父亲就走了进来。
我父亲平时工作很忙,几乎全部时间都花在公司里,我与他的交流只局限在钱方面上,其他事情我一律不说给他知,不过我父亲消息很灵通,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我见父亲眉头深锁,就意识到不妙。
“儿子,你风流多情,或是挥霍金钱,我都没有意见,只是,”父亲眉头皱成川字,沉吟一下说:“这次事情有点闹大了,深州灭门惨案的新闻,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父亲两髦斑白,心里一痛,说:“父亲,你是要我将游郎放掉吗?”
父亲有点意外地看向我,忧愁地说:“游家那群余孽,成不了气候,我倒没有放在眼里。”
“那你担心什么?”我疑惑地说。
“是林家插手进来了,他们要我们将游郎放掉,儿子,你应该知道,咱们在滨城的生意,是不能脱离官场的。”父亲叹气道。
我眸子一寒,同时心脏像是被掏空一样,感到浑身无力,我与文莹、林经殿碰面不是一次了,我们在湖畔碰面,又在大森林里碰面过,事后,我调查了林经殿个人资料,发现他竟然是林家大公子,并且还是海归文化,听说他还是西方某个著名的军官学院毕业生。
“林家为什么要我们放掉游郎,他们凭的是什么?并且林家大少爷现任女友还……”我感到十分义愤,不愿再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林家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林家人居然开口了,咱们不能不卖他们这个面子。”父亲皱眉地说。
“林家既不肯说出放掉游郎的原因,咱们凭什么就听林家的话!”我十分生气地说。
“林家是官,咱们是商,富商不与官家斗,咱们不能开罪林家,并且游郎现在已经四肢残废了,死人一样,放掉他也没什么。”父亲目光狡猾地说。
“就正因为游郎残废了,就更不能放他出去。”我目光阴冷地说。
父亲看向我,心胸深沉地说:“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之所以囚禁游郎,导火线正是因为文莹,而现在文莹是林家大公子的女友,咱们放掉游郎,你说游郎第一个目标会是谁?”
我心里猛地一痛,如同被匕首猛戳,疼痛穿心,我冷笑道:“父亲,连你都想到这方面了,林家谋士那么多,难道他们还会考虑不到这层吗?”
“正因为他们也想到这一层,才会这么做。”父亲笑道。
“父亲,你是说,林家人要借助游郎的手,除掉文莹?”我心头一紧,震惊无比地说。
父亲摸着下巴,点点头。
“怎么会?”我冷静下来,感到十分好笑地说:“林家人居然不喜欢文莹,直接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多周章,难道他们闲得发慌吗?”
“儿子,你还小,”父亲拍拍我肩膀,笑道:“你还不懂女人的心,一个美丽的女人想系住一个男人的心,还会那么难吗?”
我心胸一堵,堵得窒息气闷,我冷笑:“文莹绝不会是那样的女人,我相信她!”
“儿子,对于女人的心,我看得透彻明白,而你,还要多多磨练。”父亲笑道,慢慢走出我的书房,经过庭院时,见到小雪风姿绰约地站在花影之下,入神地看着牡丹花。
父亲没有出声,从小雪身边经过,走进了自己房间里,小雪随后也走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里面的销魂叫声就传出。
我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心里乱如麻,所有的智慧都被拦在脑外,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放掉游郎,如同放虎归山,隐患无穷,就是我不怕游郎报复,也怕亲人有个闪失,并且我更担心的是文莹安全,即使我现在与文莹隔着万重冰山,但是我心里常常想起她,无法忘记对她的记忆。
如果放掉游郎,以游郎那种阴毒黑暗的报复心理,他一定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盯着文莹,一想到毒蛇缠绕着文莹的画面,我的心胸就抽紧,大脑窒息。
我想了许久,决定给一个电话给文莹,约她出来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