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起来,感到全身骨头酸软,我想不起昨天做了什么,我觉得它是一场恒久持长的梦,我只朦胧地记得梦中我与一个女孩策马奔跑在原野上,我还记得那个女孩歌声很嘹亮婉转,那歌声令我深深陶醉,如果以后还可以做同样的梦,我还想与梦中女孩再策马奔跑在原野上。
黛丽过来服侍我起床,帮我脱掉睡衣,穿上衣服,为我系上衣扣。
“黛丽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脸庞那么红?”我见黛丽粉靥胜似桃花,眸子隐约浮着笑意,不禁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今天起床时风大了点。”黛丽掩饰地说道。
“那今天放你一天假了,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别着凉了。”我一贯对待下人很是温善。
“我没事,”黛丽笑道:“今天很忙,夫人要厨房弄了很多滋补的大菜,我等下还要到厨房里帮忙。”
“有客人来吗?”我疑惑道。
“没有。”黛丽说道。
“既没有客人,哪干嘛要摆宴?”我说道。
“不是摆宴,是夫人特定为你准备的,还有少夫人。”黛丽笑容有点落寞。
“少夫人?”我迷惑不解,说道:“哪来的少夫人?”
“就是吴芸蕾呀,现在老爷与夫人都承认她是未来的少奶奶了。”黛丽大眼睛瞪成大圆月,露出洁白虎牙、笑道。
“不经过我同意,他们怎么能随意安排我的事情?”我脑袋一嗡,大为生气,拔腿跑出门外。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父亲房间,我穿过大厅时,见到我的父母与吴芸蕾都坐在沙发上,我猛地刹住脚步,怒气冲冲刚要质问父母为何随意安排我的婚事,却见父亲一换往日严肃脸庞,露出慈祥笑容,将我拉到吴芸蕾身边坐下。
吴芸蕾像一个娇羞新娘子一样,低下头,双手放在大腿上,左手与右手交缠,不时抬起眼角偷偷打量着我。
“儿子,昨天你体能消耗太大,为了你早点恢复体力,我从地窖里破例抱了几十年的药酒出来,这药酒滋阴壮阳,强身健体,增寿益元,非常适合你体质,要不是你妈唠叨,我才不舍得呢,儿子,我养你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与你一起喝过酒,今天咱们父子是不醉不休了。”父亲从沙发下抱起一个酒缸,笑道。
“我昨天体能消耗太大?”我十分疑惑,眼睛扫向父母,又望向吴芸蕾,父母慈爱含笑,吴芸蕾娇羞如花,头更低了,都快趴到了沙发低下。
“儿子,年轻人英勇奋战是好,但你身体与常人有异,以后不要那么激烈了,也要注意点形象,别弄得路人皆知。”父亲笑道。
“什么路人皆知?”我更加狐疑了,问:“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这时吴芸蕾突然呜呜地抽泣起来,将脸庞埋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泪,肩膀不停地抖动。
“混帐东西!自己做了事情不承认!”父亲大为怒火,忽然一巴掌扫向我脑袋,我摔倒在地,脑袋犹如千只风铃在叮,嗡嗡作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也怒火了,大吼道。
“还敢顶嘴!”父亲火气大发,一脚踢向我肚子,将我踢倒在地,父亲还没解气,还要再踢,母亲冲上前抱住他。
“流尿翁,你敢再打他一下,我和你没完!”母亲眉头竖起,大声喊道。
“这样混帐的东西,你还护着他干嘛,打死算了!”父亲拖曳着母亲,还要冲过来打我。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何打我?”我十分委屈地怒道:“我知道我得了怪病,你们就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早知道这样,你们为何当初生了我?既让我来到这个世间,为何还要不顾我个人意愿,将我不喜欢的东西强加到我身上?你们居然这样逼我,今天就打死我算了!”我双膝扑咚一声跪倒在地,脖子伸长,一脸惨灰。
“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我今天就打死你看看!”父亲大为光火地吼道,又向屋外喊道:“管家,将家法棒拿来!”
管家听到动静时,早在外面候等了,本想进来拉架,谁知战火愈演愈烈,眨眼就喊要家法棒了,管家吓得嘴中烟枪掉落在地,苏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苏家家法的厉害呢,特别是那个家法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黑黝黝的,棒子上面长满毛刺,一棒下去,全身就会大量飙血,即使没有立即丧命,也会落个下半身瘫痪。
“老爷,不要动火,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少爷还年少不更事,一些事情可能还看不透,您们和他慢慢说就好。”管家和气笑脸地劝道。
“流尿翁,我叫你打孩子不要打脑袋,你为何偏偏打儿子脑袋,如果打傻了,你年老的那一天,谁来孝顺你?”母亲柳眉倒竖,双手插腰,强烈指责道。
“打傻就打傻了,我不要他这个混账儿子了,并且咱们不是还有淇寒吗?”父亲露出笑容,和母亲讨好道。
“苏浅与苏淇寒都是我儿子,不是你的,你儿子还在你情妇肚子里!”母亲泼辣地喊道。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父亲有点傻眼地说道。
“你做梦,你要儿子,和你那个狐狸精生去!”母亲喊道。
“老婆,别这么大声,让下人听见,印象多不好。”父亲讨好地搂住母亲腰部,被母亲一把推开。
这时吴芸蕾的哭声震天摇地,撕裂空气,响在每个人耳膜里,真是看者伤心,听者落泪。
“管家,快去拿家法棒!”父亲刚刚消失的火气,又被吴芸蕾哭声引起,大怒地喊道。
“这个,这个,这个……”管家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故意磨磨蹭蹭。
母亲走到吴芸蕾身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肩膀,慈祥地说道:“孩子,别哭了!哭瞎了眼睛,生的孩子谁来照顾呢?放心,我会为你做主,他现在不承认,日子长了,他就会明白。”
吴芸蕾的脑袋埋在母亲怀抱中,哭得更加伤心了,眼泪像泉涌一样冒出。
“儿子!”母亲向我打了一个眼神,下巴指指吴芸蕾。
看到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场面,这时我也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想到了昨天梦境的异样,又想自己早晨醒来时,自己衣服从内衣到外衣都被换掉了,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特别是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对吴芸蕾印象并不坏,我坐到吴芸蕾身边,低声说道:“芸蕾,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哭肿了眼睛,就变成兔子眼了。”
吴芸蕾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流出的眼泪都将母亲胸前衣襟浸湿了。
母亲又对我打一个眼神,我与母亲心思相通,会意,忙抱起吴芸蕾,离开大厅,走回自己二楼房间,将吴芸蕾横放在大床上,并帮她盖好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