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眩晕中醒来,陈逊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今天的日子:六月二十四。陈逊的生日。
陈逊只是一个高中生,刚刚十八岁,还没有确定自己的人生和理想。更何况是这种突然关系到自己生命的大事?
就算是今天父母打电话说:“小逊啊!其实你患有先天性绝症还和你心仪的女孩是亲兄妹。”陈逊也不会觉得更糟了。
像这种超能力呀,专业杀手呀,改变未来呀,的事。真的,真的不是陈逊这种自以为的心机boy能做到的事。
科学上认为回到过去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突破空间和时间的压力。可是科学也不承认有灵魂和神仙的存在,最多认为是外星人或者是已知生命出现之前另一个发达的人类文明。
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存在,也没有人知道灵魂是不是所谓的脑电波集合体。
陈逊不知道如果说出自己可以回到过去会不会被科学家抓去切片,但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话陈逊就不能去冒险。
陈逊坐在教室,却根本没有心思听讲,笔尖不断地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草稿纸上写着两个词语:超能力和杀手。接着,陈逊写下死亡触发、生日、记忆保留。接着又在杀手两个字下面写上专业。
然后,老师注意到陈逊的异常,点了陈逊的名叫陈逊回答问题。陈逊看了老师一眼,笑着说道:“对不起老师,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可以离开吗?”不等老师发表意见便抢答道:“答案是根号三,谢谢老师!”说完便离开了。
从正门走到校外,陈逊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走。那个李虎看起来很专业,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样貌。陈逊想要对付李虎,惟一的办法就是跑到有警察的地方,或者制造一些东西偷偷阴死李虎。
但陈逊还小,还没有能力对付一个背有人命暴徒。唯一的办法只有找警察,若是一般的交警恐怕不能对付一个手上有枪的壮汉。唯一的办法只有先一步找到李虎,然后在人群中引发恐慌。最好是在银行,对方有枪,陈逊只要装作不知道李虎的身份就能把对方留在里面。唯一困难的是要让别人认为李虎有攻击性。
陈逊一边走着一边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可是一口下去,没有漂白剂的涩味,反而是一股略微轻香的苦味。陈逊看了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并没有奇怪的沉淀在水里面,但是那股奇怪的苦味反而让陈逊有些熟悉。
然后陈逊又一次在床上醒来,又是该死的六月二十四日!
陈逊打开化学课本,里面关于化合物的一章被翻了出来。果然,苦杏仁味,强溶于水,没有颜色,发作快。
该死的氰啊!记得自己当时还特地重点标明过相关的点,可是想不到却会被这自己所喜爱的化合物所关照。
真不愧是专业的,防不胜防。
陈逊拿出钢笔,在脚底捅了个对穿。虽然疼,但是可以争取时间想对策对付李虎。陈逊忍着疼痛,开始在草稿本上写下所有的可能。
自己一个高中生,如果说有专业杀手暗杀自己,无异于哗众取宠。最好的办法只有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埋下陷阱。但是自己又不是山里长大的老猎人,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刺客世家的孩子。陈逊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能复活,从现有情报来看,凡是自己被害以后就会回到六月二十四日。不管身体受到再大的伤势,只要不是六月二十四日之前的伤势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而李虎只有一个,不管这人有多大的本事,李虎只有一个。就算现在陈逊不是李虎的对手,可是一个永远不会死的敌人绝对是最可怕的。
而后,陈逊开始了一次次的死亡。
一开始是斗智,陈逊这个自以为的心机boy还是太年轻了。李虎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用事实告诉了陈逊什么叫做真正的心机。陈逊用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阴谋与阳谋,可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都不如李虎。
最让陈逊憋屈一次就是有一回陈逊让一群小混混找李虎麻烦,可是那李虎居然能让这群小混混对陈逊倒戈相向,这一次李虎真的是没有动手。打死陈逊的竟然是陈逊平常最不放在眼里的混混!
后来陈逊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放弃了斗智,转而疯狂的对李虎展开了肉搏。可是陈逊的拳头在李虎的眼里就是个笑话,即使陈逊能记住李虎所有的招式,可即便是如此依然还是一次次的死去。
而在这一次次的博弈中,陈逊也发现自己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自己能几乎无限次的重生,而是自己有着大量对自己好的家人和朋友。
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几乎命悬一线。虽然自己无所谓死亡,可是这些朋友和家人一次次的帮助自己接近了李虎。有几次,那个专业的李虎甚至被自己咬掉了一只耳朵,而父亲那时则鲜血直流的趴在地上,抱着李虎的脚。
李虎说陈逊眼神很冷酷,其实李虎也不差多少。或许是因为陈逊越来越有人性,李虎的眼神也越来越让陈逊感到害怕。也正是这种恐惧,让陈逊越来越了解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虎很少杀一些无关的人,不是因为李虎心地善良,而是因为杀掉无关的人会引起政府的关注,从而让陈逊拥有更大的优势,也会给李虎带来麻烦。李虎不喜欢吃熟食,熟食会浪费时间加工。李虎随身带着紫甘蓝汁,每瓶水里都会加上那么一些,如果水的颜色不对李虎会立即扔掉然后消失。李虎常年带着一种手套,那是一种特质的胶手套,只要沁到了水就会显得透明。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平日路过乞讨者身边的时候却一定会放一些零钱。路过的人发传单的时候也会拿一张。不管手上有多少张同样的传单。
李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自律的如同机械一样的人。
一个让陈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