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殇跟杨勿笙之间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乐雨不知道,但猫姐有多么无辜,她却看得一清二楚。她一方面心疼猫姐,一方面又痛恨猫姐为什么就是放不开洛子殇。
后来她被派往别的地方去处理一些事情,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事乐雨到现在都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当她回来的时候,猫姐已然消失,猫族里再也不见她的踪影。
只留下一封信,和把猫族交给她管理的信物。
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连个告别都没有。
当她不相信,跑到属于她的那间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早已没有属于猫姐味道的房间,乐雨深深地感到自己被猫姐抛弃了,被猫姐背叛了。
她发誓,如果有一天找到猫姐,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她。
差一点她就做到了,可当身为猫姐的林零倒在她怀里,伤口不停地冒出血来时,她知道她错了。那种恐慌实实在在的告诉她,她从来没有恨过猫姐,木北说得对,她只是想让猫姐正视她,再也不要离她而去了罢了。
猛地,林零昏倒过去时,那张没有生气苍白得吓人的脸庞再次出现在乐雨脑海里,她打了个颤,恐惧让她醒了过来。
抬眼,手术室外的灯还持续亮着,手里也还抱着,因不放心而带过来的林零女儿,她才知道,她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地梦……
陈唯手上的割伤和脚上的崴伤都处理好后,陈亦还是不放心地给陈唯开了一个特等病房,方便陈唯修养,更有利伤口若是发炎,找医生会快一点。
果然是有钱人的作为。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陈亦也把陈唯放在病床上要她好好睡一觉,洛子殇见已经没他什么事了,就说先走了。陈亦觉得要陈唯好好休息,顺便可以送洛子殇出去。
自然,肯定是有话要跟洛子殇谈谈。
只是陈亦还没来得及说,他们就先经过一间手术室,在看见手术室门外的木北木南,还有抱着孩子痴傻地坐在那望着手术室门的王乐雨。
从木南那得到了消息,林零和木北都出来了,但听木南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好像还有话要跟洛子殇说,可那时候洛子殇还陪着陈唯处理伤口,说晚一点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他完全没想到木南就跟他在同一家医院里。
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没等他问,陈亦就先帮他问出来了:“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面……”他看向手术室,想知道在手术室里面的人是谁?
但也不用谁回答他了,手术室外的灯突然熄了。当下,不等陈亦有所反应,那个一直处于痴傻状态的王乐雨突然活了,抱着孩子就冲上去撞开陈亦……谁叫他就挡在手术室门口。
接着医生先出来了,那是一位跟木北差不多年纪的,二十来岁的医生。据说,是木北的朋友。所以他一出来先环视了围过来的木北,木南和王乐雨三张紧张的脸后,才对木北说道:“得感谢你的血,病人没事了,接下去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闻言,三张紧绷地脸才同时舒缓下来。但医生看着木北和木南,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木北没空打哑谜,直接问出来。
迟疑了下,医生说道,“你们还是跟我到我的诊室去吧。”说着,他就当先走了,木北和木南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打什么迷,只好跟了上去。
几乎医生走后,护士就推着病床走出来了。
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洛子殇和陈亦两人,总算可以看到手术室里面的人是谁了。
应该怎么说他们的表情呢?陈亦还好,虽然很惊讶竟然是林零,接下去就是担心地跑上去问护士,问完又去问病床出来,就抱着孩子紧随左右的王乐雨。
而洛子殇呢,真的无法形容他的表情,震惊?后悔?痛苦?自责?应该都不足以描述出来吧。从看清病床上的人后,他就没动过哪怕一下,眼睛连眨都不眨,只会紧紧盯着那张苍白地,让人感觉不到生气的脸。
一向高人一等,凡事运筹帷幄,了然于胸的自傲在此刻全都消散了般。被雷击中会是什么感觉?全身包括大脑都麻痹得失去知觉,还是无法言语的疼痛?
如果不是病床眼看着就要推离他眼前,或许他会站在那看着直到世界末日。他快速地赶了上去,放在身侧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
那是后怕吧?
木北和木南在医生的对面椅子上坐下,木北当先开口:“有什么事那么慎重地要避开所有人跟我们谈?”
“因为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会公开这件事,所以还是先私下跟你们说比较好。”
这话说得更让木家兄弟更莫名其妙了,木北有些气恼,“我说朋友,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到底什么事快说。”
医生双手在桌上叠交,身子前倾,认真地问着两兄弟,“我记得你们一直在找一个人吧?”
“然后呢?”木家兄弟默契十足地将身子往后靠,都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医生。这家伙用他们要找的人,开了他们无数次玩笑,每次都是这样,他们都觉得没新意了。
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但估计不会……
正想着,医生突然朝他们递来一张报告,“这是什么?”
医生对着报告努努嘴:“看看不就知道了?”
木北接过手,木南把脑袋凑过去看:这是一张血液检查报告单,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报告上的两人的血液显然一定是很亲的血缘关系。
当他们还莫名其妙医生做什么把一张亲戚的血缘报告单给他们看时,最后瞄到了报告单两人的名字……木北,林零!
“****!”木南最先嚷嚷出声,抓狂般地伸手抓乱了他那蛮酷的发型,“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林零……林零她竟然就是我们一直找的……哦,这不是真的,天啊,这怎么会是真的?”
木北显得镇定多了,但那只依然拿着报告单的手明显有些抖,“你什么时候做的这项检查?”
“你忘了吗,林零的血型比较奇特,医院里暂时没有她那种血型的库存。然后很‘巧’地跟她血型一样的北就献血了。”医生耸耸肩,示意都给她献血了,他能不知道吗?在给林零输血前,肯定要看下两人的血液能不能融合的啊。
看着也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瘫在椅背上的木北,木南不确定地问道:“老哥,我们……我们要跟她说吗?”
木北头痛的摇摇头,本来找到终于要找的人理应是件开心的事,可偏偏是林零。不是说他讨厌林零,其实在林零厚着脸皮待在他的医务室里的那段日子,他是渐渐地喜欢上她了。当然,是很纯粹欣赏的那种喜欢,虽然还经常在嘴上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