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儿啊,爸爸今晚也是很困那,不知喝了多少酒,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我都奇怪了,现在我就躺在床上,感觉屋子里是柠儿,跑来跑去不知在忙什么?可是实在是想上厕所啊,这该死的酒,内心里咒骂着。准备起身上厕所,结果就感觉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柠儿冲过来,扶起我我都感觉自己没起来,估计留着口水。瘫坐在地上,头疼的要死。口干舌燥,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要上厕所,再不起来就尿裤子上了,这个还是有感觉的,我估计大声喊了,柠儿把我架在肩上,拖到了卫生间,我知道是柠儿,说,乖女儿,你先出去,爸爸要尿尿了,说了半天,怎么还没出去,哎呀,柠儿架着我呢,我说你出去吧,我没事,柠儿想出去的,但是刚一松手,我就瘫在地上,柠儿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没反应,感觉不到疼,但我感觉到柠儿脱了我的裤子,把手直接伸过去,帮我解决问题了,我一紧张,就直接尿了出来。背上的汗也出来了。
对不起啊,女儿,我低声说。
柠儿一直没有说话,我一转头,好像看见了两行眼泪在柠儿的脸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感觉自己睡了,但是绝对又吐了两次。都不知道吐到哪里了。
醒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是脱了衣服的,再一看,我的个神,所有衣服都没有了,我记得昨晚是穿了衣服睡的啊,绝对不会自己把所有衣服都脱了。柠儿,我拍了拍脑袋。
柠儿,我大声喊了一句,我在呢,柠儿在厨房回了我一句,并且说,你先躺着,衣服一会就干了,干了我给你拿过来,一会就在被窝里吃饭。
头依然在疼,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不一会,柠儿端来小米粥,小咸菜,还有一小盘花卷。把一个小书桌搭在床上,把所有的菜端到桌子上,撕了两块口香糖塞我嘴里。待我嚼完,柠儿拿来纸巾把口香糖丢到垃圾桶。然后过来坐在我身边,给我喂小米粥,说实在的,我基本没有食欲,但是看到柠儿辛苦了一夜,早上又忙着做饭,心里有些内疚。就勉强吃了些,想找个话题,可是没有合适的。柠儿看出了我的尴尬,就说,“爸爸,你昨晚吐到衣服上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平时感觉你不胖啊,怎么那么重。我感觉有两百斤了。你放心,我是隔着被子拖你的衣服的,你不用尴尬。”我想说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上厕所啊,我那是还有记忆的。我就试探着说,柠儿啊,爸爸昨晚喝大了,对不住你啊,让你忙了一个晚上。柠儿说,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你一直说话,一直说,怎么都不闭嘴,我原来以为,爸爸的心里应该没有痛苦的事情,可是你喝醉了,把所有的事都说了。我身上马上又出汗了,估计吧,有些压抑的情绪,可能就在这个时候会被释放出来。爸爸说的,你听完就忘了吧,不要记在心里。要不你就成别人呕吐的对象了。你还说,昨晚你就吐我衣服上了!柠儿指着挂在阳台的衣服。
我知道,这次绝对糗大了。
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柠儿收拾了桌子,把拷在暖气片上的内衣拿给我,又把箱子里的换洗衣服递给我,我才穿好衣服,下床去洗脸。唉,酒真是个魔鬼啊,这次,真的把自己全暴露了。
洗漱完,我就坐在沙发上喝茶,柠儿待在一边看历史的课本,我看了柠儿几眼,发现柠儿根本不在状态,只是在胡乱的翻着,还不时的打哈欠。
我就说乖女儿,休息会吧,不要着急,效率很关键,我们聊会,完了你在看书,好吗?
柠儿放下书,坐我旁边,每次柠儿都喜欢坐我旁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聊天。今天也一样。
爸爸,你是不是想知道,你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是要全说呢,还是要有保留的说。
我知道,没法让柠儿全说了,只能把她愿意讲的,告诉我即可,也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我说,就重点说吧,把有趣的说出来,大家笑笑,如何。
柠儿说:“好的,重点只有一个,昨晚你哭了,”
“是吗,我记不得了,有具体的事吗”,我赶紧追问。
柠儿说:“有,就是说自己很痛苦,婚姻很失败,孩子很可怜之类的。这些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啊,我原以为,你有幸福的婚姻和家庭,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的个神,这些终于讲出来了,而且还倒给了自己的学生。平时,在她们眼里,我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豪爽派,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但是在家里,我就成了一个窝囊废。
我全且这么认为,因为这是我听的最多的词,在家里。
我说,“没有吓到你吧,我有双重人格,你不知道而已,你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强悍的,实际内心都比较脆弱。”
柠儿说:“我也是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就是因为我内心脆弱,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和自卑,所以就让自己高冷。我拒绝了很多男生的爱,我认为他们不够强大,没有办法给我安全感,我认为,只有爸爸你这样,思维敏锐,做事豁达的性格的男人,才是我的最爱。可惜你结婚了。要不,你懂的。”
我的女儿啊,为父真的不敢懂啊!
柠儿又说,没事,你不要担心,我觉得这样,才能看出你是一个有感情的男人,只是,我无法给爸爸提供帮助。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幸福,我太幼稚了,我以为我已经十七了,很多事我可以处理的很好,可是,爸爸的事,我就没有任何办法。看着你流泪,那个难受的样子,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再聪明一点。哪怕是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我只能洗了衣服,然后守着你,我抚摸你的头发,抚摸你的胳膊,枕在你的胳膊上,我不敢睡觉。万一你要上厕所,或者吐了,我可以及时帮你。
我把柠儿抱过来,搂在怀里,说,乖女儿,已经够好了,谢谢你,你在爸爸失落时,充当了一个保护伞,爸爸有你,真的很幸福。
是的,我确实在内心里想,柠儿满足了另一个我的需要,只要被爱,被关怀,被认可。只有温存,没有冷漠。再想想,柠儿,另一个柠儿,也是需要这些的,她苦苦追求的,实际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柠儿,我们就是一类人,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