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沉淀下来。不远处一串燃烧的火焰慢悠悠的挨近,那是举着火把的村民。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一个反手那张借雨符居然在飞出去的同时无火自燃起来。没等多长时间天空中凭白汇聚了大团大团的乌云。
紧接着喀嚓一声崩响,雨点先是稀稀落落,渐渐的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像一盆一盆倒一样。
火焰以来时无法比拟的速度快速褪去,灭失在无边的雨幕中,借雨符成功了。
这场雨来的太过突然,咒子木站在二层念妆曾经站过的地方,目光散漫在雨幕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念妆也在看着远处,不同的是,她注视的却是那巨大的石像,雨在石像的上方降落,而后凝聚顺着石像的眼角留下,乍一看就像是石像在哭,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不至于让念妆注视那么久。
一抹艳红色伫立在石像的头顶。明明下着雨那衣服却愣是没湿的迹象甚至还迎着雨水飘荡。
念妆捉紧了手里刚画好的诛邪咒,坐回小桌前,把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去拿那支毛笔。
清心口诀自然而然的从口中吐出。口诀毕,念妆长长呼出口浊气,提笔把所有的精神集中在笔尖。
她要在一个小时内画好,必须卡在十二点钟。
墙角的老式摆钟不厌其烦的重复左右挥动,时间在一点点流失。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沉浸在刻画符咒世界的念妆来说一个小时很紧迫,对于某些邪祟来说。她迫切的等待着阴气最盛的那一刻。这一个小时也就成了最难熬的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雨幕慢慢又回到稀稀落落的状态,又有人顺着小路走向这里,他们要商量一下关于处置念妆的事情。
雨停了,所有村里比较年长的人已经站在了楼下大厅,他们嘈杂的讨论声无时无刻不挑战着念妆的神经。
念妆只觉得额筋直跳,幸好注意力够集中,生生把脱离轨迹的毛笔掰回来了,否则这张符算是费了。
清心口诀再次洗涤着心境让自己平静下来。
墙角的钟摆已经挪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多一点的地方,秒针直指五十。十,九,八……
勾,挑,折,横平,降。
三,二……一,秒针终于到了十二的地方,同时最后的朱砂一点也落成,念妆赶忙将笔拿开,这种把墨汁滴在符咒上的低级错误她是一点都不想犯。
楼下的人也有了结果,活祭念妆的时间被安排在明早太阳照射石像的那一刻。
念妆是没意见,只是觉得不能睡懒觉挺可惜的。
会议散了,几个老家伙各回各家。
就在这个时候念妆感到一股寒意,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上去打开窗户,远处的石像上哪里还有什么红色身影。
念妆凝眉,稍稍把桌上的朱砂放进口袋,再次把诛邪咒捏紧了几分,
明天就要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应用出来念妆一个晚上都在翻来覆去折腾,不是紧张,而是激动,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还没睡多久,念妆就被从床上拎了起来,这对于从来起床气不小的念妆绝对是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