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头疼,她转头朝顾礼贤吼道:“你有完没完!”自己都被他吃干抹净了,现在还想怎么样,却没想第二句骂他的话还没说出来,自己就又被顾礼贤给拉进了车里,周文文楞在原地,顾礼贤指着周文文,周文文一直都是怕他的。
“你自己回去,她跟我走。”霸道得让人心动的声音,苏姝挣扎了几下,顾礼贤手上用的力更大了,“你给我老实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在给他弄进去。”
苏姝安静了,恶霸满意了,让司机开了车。
车里,苏姝看着他的棱角分明又冰冰冷冷的侧脸,她有些无奈的说:“顾礼贤我们已经离婚了。”
“没有。”顾礼贤侧过头看向她,朝她一笑,说:“我说我们没有离婚,当年在律师楼你签约了离婚书,可是我没签。”
苏姝有些慌张的看向他,“顾礼贤你是个骗子!”
苏姝回想起这么多年跟顾礼贤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觉得到头来都是两人互相不信任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当年如果她没有遇见他该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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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
一九九二年,夏,律师楼下
“真的不要钱?”
“不要。”她坚定的说,“不想在牵扯不清。”
顾礼贤捏紧了拳头,他想一拳打死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他不能对她做什么,所以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他们都不说话,他想在将她看深一些,也许以后在没机会了,而她呢,她不知道。
“我恨你。”她说。
“恨吧”他答,最好恨到天荒地老,用反面去记住他也是好的,爱的反面是恨,这也是一种感情,不要遗忘就好。
他转身上车,可脚刚迈进车门,他就像较劲般折回身走到她面前,“我也恨你,知道吗,我T妈的也恨你。”恨自己爱她,爱得这么累,她妈的还是要离开自己,“就是这么恨,我T妈的还是想留你在身边!”
她手苍白的就像被抽去了所有血色,紧紧的捏住行李带,身体在慢慢颤抖,“再见!”
她转身离开,朝着相反的方向,他亦是.....
夜晚,星光璀璨,迷离着他的双眼
酒店最大的酒店套房里,他靠在34层高的落地窗边,一口接着一口的饮着烈酒,不想回家,那里在没有她了,回去干什么,对着四面墙发呆么。
傅梵等在房外,阿盂已经请示要不要踢门进去了,已经灌了好几瓶烈性酒,在喝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傅少。”阿盂在次请示。
傅梵没有说话只摇手作罢,随后说:“派人守着吧,有什么事在进去。”这个时候大概谁也劝不了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发小的个性,就是喝死了也不会要任何人管的,而且他与苏姝的事从来就没人能插得进去。
夜,缺少温暖
〔如果彼此有爱,那我们都辜负了爱......〕
"妈妈,为什么不要宝宝?..."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宝宝!...宝宝,不要离开妈妈!宝宝!......”
梦中,血淋淋的孩子在问她为什么不要她,她觉得无力的趴坐在冰冷的洁白大理石上,周围都是一团白,只有满身是血的孩子笑着问她。
"妈妈,为什么不要宝宝?..."
"妈妈,为什么不要宝宝?..."
"妈妈,为什么不要宝宝?..."
她哭着摇头,伸出手去抓住那团血色,可是它就是不让她如愿,然后影象转换间,父亲站在了她面前,依然慈爱,就像多年前离开时一样,抚上她的脸,眼泪沾到他手上,他问,女儿,为什么哭?
她说不出话,嘴唇颤抖着,然后她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他们消失不见,又挖空了自己的心,她拼命奔向他们,她的孩子,她的父亲......
梦醒了,她惊出一身冷汗,简陋的出租屋中冬天没有暖气,她捂紧被子,也许这么多年她已经被顾礼贤惯坏了,连这点冷都受不了,那些年,每每有他温暖的怀抱她就能整晚安睡,忘记失去孩子的痛苦,甚至忘记那些恩怨情仇,只做他的女人。
在那些年,他依然是至纯的黑色,而她是清透的白色,没人能想到两种颜色混在一起后,便是一种执念。
“顾礼贤。”
她捂上自己的小肚,那里曾经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可是现在没有了,以为结束了,就能忘记了,为什么她对他的事和说过的话却记忆犹新呢?
结婚第一年,他说:苏姝,不管恨也好,折磨也好,我们就此捆在一起。
结婚第二年,他说:姝儿,不管你心里怨恨什么,都由我来负责,只管恨我就好。
结婚第三年,他说:老婆,为什么哭?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流眼泪,不然我就用我的血赔你。
结婚第四年,他说:宝贝,你幸福吗?你知道吗,没有苏姝,顾礼贤不会去爱任何人,只有你才敢要我的爱。
结婚第五年,他说:苏姝!你恨我就恨到要杀死我们的孩子吗?滚!我在也不想看见你。
半年后~
手中摇晃的红酒杯,唇角残留的红酒就像染着血般,夜太美,但像他这样沉默时却是十分危险的,傅梵安静的坐在顾礼贤身旁,他触不到他的冷,那只是苏姝那个女人能触到的东西,但有些话不说又实在憋不住,“礼贤。”
“有话说?”他挑动着眉,试图用轻松去掩藏内心的失落,然后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摇晃酒杯,一切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却是耐心耗尽时的挣扎。
“我觉得你在她身上挥霍着感情和时间,现在也一直在。”离婚后依然在对她念念不舍,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和必须他出现的生意,他们都不清楚顾礼贤平时都把时间用到了哪里,只一次阿盂说漏了嘴,说他自己开车出去了,然后半夜打电话给他叫阿盂到平兰街接自己,说是车坏在了路上。
平兰街,他们都知道,苏姝那女人现在就住在那区。
他想了想,他该着怎么说,说没有还是让他出去,结果他选择让他出去,然后他烦躁的扯出衬衫,解开两个纽扣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下的海岸线,他记得有几次,他牵着她走在那里,她光着脚,她在前,他随在身后,“挥霍又怎么样...”至少挥霍时,彼此都是认真在爱。
他苦苦的笑,一仰头喝完一杯,然后埋下头,水晶杯在手中滑落,溅落成碎片,他双肩微微耸动着,声音呜呜咽咽的,“凭什么!苏姝你有什么资格不要我们的孩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