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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兄弟二人

转眼几天过去了,司马昭都没有上朝,皇帝曹奂每天都是眼巴巴的看着群臣,本想趁司马昭不在,显示一下自己的执政能力,但是群臣都是默不作声,每天都是无本上奏。

曹奂这个气啊,今日早朝,太监宣读:“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曹奂看看下面的群臣,只见大家一个个都低着头,无人作答。曹奂愤怒的一拍桌子说:“各位公卿大臣就没有什么事是需要给朕汇报的么,这泱泱大国难道每天都是相安无事,太平国坚么?”

底下的文武大臣都暗自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无人作答。

曹奂看看下面站的群臣又问一遍说:“各位爱卿,有事奏报么?”然后又看看荀勖。

光禄大夫荀勖见无人答言,皇上又在看自己,虽然是贾充的人,但是谁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呢,还是给皇上个面子吧,再说大王司马昭又没来,于是上前一步说:“陛下,国家平定,朝堂安宁,乃国家之福,社稷之福啊。今日无事,请大王体重龙体。”

曹奂不满的说:“上次司马昭说撤销各地的屯田行政机构,罢免屯田官改任相应的职务的事情你们办的如何了,这难道也不是事情。”

荀勖答道:“回大王,这是事情,但是这是丞相的事情,需等丞相来了再议。”

尚书令任恺看不惯荀勖,冯紞这些司马氏大臣的作风,怎么说曹奂也是当今圣上啊,于是任恺站出来说:“回禀大王,经我等商议原任典农都改为太守,诸典农都尉皆为县令、县长。原来在蜀地的居民劝募移民迁往内地,由官府供给两年的生活用粮,并在二十年内不征赋税。请大王定夺。”

曹奂,本名曹璜,字景明,出生于正始七年(246年),是魏武帝曹操的孙子,魏文帝曹丕的侄子,燕王曹宇的儿子。甘露五年(260年)五月,魏帝曹髦被杀,司马昭与公卿大臣们商议后,决定立曹璜为皇帝。司马昭派他的儿子中护军司马炎到邺城去迎接曹璜。

甘露五年(260年)六月初一日,皇太后郭氏下诏让曹璜改名为曹奂。六月初二日,曹奂来到都城洛阳(今河南洛阳),在拜见完皇太后郭氏之后,于当天在太极前殿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景元,景元元年(260年)六月初四日,曹奂拜任大将军司马昭为相国,封为晋公,食邑增加两个郡,总共达十个郡,并加九锡之礼。另外,对司马家族的子弟,尚未有爵位者皆封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曹奂虽然名义上是皇帝,但实际上手中毫无权力,在大臣和军队中也没有任何势力,完全是司马昭的傀儡。

曹奂原本也是没什么主见和想法的人,提问不过是想在司马昭不在的时候刷刷存在感,本来以为会很没面子,听任恺这么说,曹奂也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说:“甚善,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大家还是都默不作声,曹奂也自知无趣,于是说:“那就这么定了,任恺拟制,传振诏吧。”

其实这本来也就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曹奂做了这几年的傀儡皇帝,心中自然也明白,他可不敢拿什么军国大事在司马昭不在的时候讨论。冲太监努努嘴,于是太监就喊道:“无事退朝。”

曹奂看到这,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就等司马大人上朝再议吧。”于是一甩袖子就走了。

下的朝来,司马炎和司马攸并排走着,他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了。

司马炎大司马攸十二岁,司马攸从小就懂事,所以司马炎作为哥哥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如果不是有权利二字。司马攸字大猷,小字桃符。司马昭次子,司马炎同母弟。司马攸生性温和聪慧,有治理才能,历任骠骑将军、司空、开府仪同三司等要职,所任颇有建树。

因为司马昭一直没有说谁继承他的王位,朝廷里支持谁的都有。两兄弟心照不宣的一同走着,司马炎先开口说话:“自从弟弟担任了步兵校尉,往来朝堂就少了许多啊,我们兄弟彼此也见少了。”

司马攸恭恭敬敬的说:“让哥哥笑话了,我爱文,可爹爹偏偏给我派个武差事,什么事情都要从头学起,丝毫不敢怠慢,这毕竟是关系洛阳安全的大事,真是搞的我心力交瘁,不敢分神啊,还不如去著我的《望近帖》。”

司马炎笑笑说:“这是父亲看看你的才干,你这不是干得挺好么,朝廷内外都赞誉有加啊。”

司马攸赶忙说:“唉,王将军,甄将军已经把军队治理的很好,要说能力也是他们的,只是让与我罢了。”

司马炎说:“听说你启用了山涛,让他做了随军辅机(掌管钱粮的官员)。”

司马攸答道:“山涛的从祖姑山氏是爷爷(司马懿)夫人(张春华)的母亲,是乡闾中素有德望的人,但是自从辞官后家道清贫,可怎么说也是和我们有些亲戚关系的,以前为官时也素有建树,我不忍看他现在终日饮酒度日,这才给他个掌簿的小官。”

司马炎不冷不热的说:“弟弟真是好眼力啊,山涛现在和嵇康、阮籍、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并称竹林七贤,山涛又是他们中的老大,虽然阮籍已经不在了,但是弟弟还是得一人而得六人啊,如果以后到朝廷当政,即刻有贤可用,可谓目光长远。”

司马攸说:“竹林七贤一直放荡不羁,风骨高傲,不流于世俗,就算他们之间也是彼此轻视,他们的追随的信仰倾向也不同。嵇康、阮籍、刘伶、阮咸始终主张老庄之学: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涛、王戎则好老庄而杂以儒术,向秀则主张名教与自然合一。所以算不得得一人得六人,反而山涛自从来我处,已被其它几人所讥笑不齿了。”

司马炎点点头说:“是啊,本来几人都已持才傲物,清谈而著称天下,各自又都桀骜不驯,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情。”

司马攸知道哥哥话中有话说:“弟弟不过是捡漏罢了。”

司马炎说:“此话你待怎讲?”

司马攸说:“山涛来我这之前,其实一心是向往哥哥处的。只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哥哥府上的门事不肯通报,他守了几日,也无缘得见,不得已才来我这的。”

司马炎暗自好笑,他知道这是司马攸故意逢迎自己。山涛在竹林七贤中岁数最长,行为老道,和其他几人皆为好友。阮籍是因为自己和他的女儿姻缘不成,女丧心衰而死,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司马攸这么年轻自然也不知道,山涛和阮籍是好友,怎能来投奔与他。

于是说:“那你的意思是山涛其实心向我处了。”

司马攸说:“如果哥哥肯留,那是自然。”

司马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想这等风流名士,且不论到底才华如何,不能让弟弟落个纳贤的美名,于是说:“既然如此,你就让他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司马攸赶忙低头称是。

二人来到司马昭的府上,父亲还病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母亲王夫人看见儿子们来了,就吩咐左右去准备吃食。王夫人是三国时期曹魏经学家王朗之孙女、王肃之女,晋文帝司马昭妻子,晋武帝司马炎与齐王司马攸的生母。王夫人招呼两个儿子随自己到外间屋去。两人给母亲请安后,王夫人说:“你父亲都已经病了快半年了,虽有医者精心调护,但是也总不见好转。”然后她转向司马炎说:“桃符倒是经常来请安,可是这些天你父亲时常昏迷,你也应该多来看看啊。”

司马炎听出母亲有责备的意思,于是说:“父亲这些时日不在朝廷上,曹奂和一些朝臣蠢蠢欲动,孩儿不得不分神在朝廷上。”

司马攸说:“是啊,母亲,哥哥政务繁忙,很多事情需要哥哥在朝廷上拿主意呢。”

王夫人叹息一声说:“反正你父亲病中需要静养,你二人来不来他也不知道,只是孝心还是要表表的,你二人都不来也需夫人时常走动才是。”

其实这话就是说给司马炎听的。司马攸和贾荃倒是时常来。贾荃和贾充及后妈郭槐关系紧张,这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每个人都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而王夫人则不知其中内情,觉得贾荃一有空就往自己府上跑,陪自己聊天说话甚为孝顺;而司马炎的妻子杨艳相比起来更喜欢往自己娘家跑,而不是来孝顺她这个婆婆。所以司马昭和王夫人在世号传袭上都更偏好自己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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