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绷带结实得包裹着,医生叮嘱,方亦然头也不抬,没有了方才的气焰,也失了平日的逗比样子,沉着头,眉目凝重,有些偏棕的瞳孔不见了平日的澄澈。
这些宁商商看得一清二楚。
“抱歉。”临走,方亦然只吐出了两个字,最后匆匆离开没有署名,让人直接怀疑所言对象,背起拿来医院的吉他,匆匆离开,没有再见,没有回头。
原本就不熟,不说再见,也无所谓吧。
“刚刚…你为什么不插手。”宁商商摆弄这手中的金鱼草,易碎的花瓣被扯得被子上粉粉的一片。
“我,为什么要插手。”
夏目的反问让宁商商一时失语,是啊,找不出插手的理由,更何况保镖也不会真的对他怎样,手中的金鱼草零零散散破碎不成样子,啪的一声,被她投进垃圾桶。
“你没和姥姥提起我?”
“没。”
“等你出院了,我们去见见她好吗?”
“好。”
残碎的云零零散散得攀在仅存的余光中,像是被烤化了的棉花糖,黏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夏目守在床边,只是看着她,目光温柔,她假寐不语生着闷气。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只是喜欢被他宠着的感觉,她知道,纵使再用力得推开,他也总会在一臂之内跟随,就是这样。
“你怎么跑出来了,头好了吗?”唐初说着,手却丝毫力度不减得戳来戳去,看到他面无改色,便也放心。
“回去找了吗?”方亦然对医院黑子的话显然有些在意,绕过唐初的手,卸下背包。
“找了,都没有,乐稿肯定找不回来了。”黑子把手中的纸团成一团,用力的扔了出去,他真的是尽力了,憋了两天,却只有垃圾桶里见长的成堆的纸团,方亦然要是再不回来,ANG就要完了,所以背着唐初偷偷给方亦然打电话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我来想办法,这两天你们先休息,这一段时间大家也都累坏了,剩下的我来。”
“哥,你刚出院,能行吗?”斌子憋不住了,方亦然要是倒下了,他们可怎么办。夕阳温热却有些刺眼,方亦然大大的笑容回绝了接下来的一切话语,他们信他,也只能信他。
“别那么悲观嘛,你哥哥我可是音乐界的奇才好吗!”方亦然捏了捏唐初的脸,她撅起的嘴巴才有些放松。
黑子转身,调弦。
“喂,弦要断了!”
“哦,噢。”
回家的路上,黑子骑摩托带着他,他一直没说话,直接叫黑子把摩托停在了便利店,几分钟后,提着满满一兜啤酒,“黑子,陪我喝点。”
“这两天,我陪你。”黑子捶了捶他胸口,露出了一排健康的小白牙,别的地方不像,脸黑这一点他和方亦然还真想,只不过黑子更黑,不然也不会叫黑子。
“我不和男人睡。”
“靠,老子偏要和你基情一段,怎样?”黑子撅起嘴,脸朝着方亦然的方向伸过去,上演公路激情一幕,欲赐香吻一枚。
“恶心死啦!”啪,满满的一巴掌将黑子的脸捏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