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今200年前的清朝嘉庆年间也就是公元1816年农历9月17日的下午4点时分,从京郊通往前方30公里开外青花镇的沙石马路上一行四辆马车正在快马加鞭的飞速前行着。马车之上有说有笑的是方圆百里都赫赫有名的段家帮戏院的马夫和演员们,他们此次十万火急的赶往青花镇去的主要目的就是前去参加青花镇大财主贾万宝老父八十寿诞庆典演出的。
“伙计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头来,这次演出要是打响了,那贾老爷子的赏钱肯定是少不了你们的!”就在马车飞速前行的路途当中,刚才还在大声说笑的众多戏剧演员们就听见从前行车队的第二辆马车上传来了段家帮掌门人段金生为他们加油打气的呐喊声。
“得嘞,有了段当家的这句话,那我这马夫的酒钱也就到手喽!”此刻说话的就是走在车队最前面的车夫段名贵,这个体格健壮而且还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平时别的不良爱好倒还没有,不过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喜欢一个人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弄上二两小酒再加一碟小菜来个一醉方休解千愁,如今正在挥舞扬鞭、催马前行的段名贵一听说有赏可领立马就来了精神头。
为首车夫段名贵的话音刚落,坐在后面几辆马车上的众多伙计们就看见精神十足的段名贵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一路狂奔的红色马背上。
“啪啪”随着几声清脆悦耳的马鞭声响彻云霄以后,那受到鞭打的红色高头大马先是高声咆哮一番,紧接着便蹄下生风的向着前方一路嘶鸣着狂奔而去。
“你小子竟然跑到我的马车前面拦路来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正当坐在段名贵车上的众人为车速过快而感到心惊肉跳的时候,车夫段名贵所驾驶的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了段名贵骂骂咧咧的怒喊声。
“为什么停下来不走了?”就在众人还没弄清楚前面到底是发生什么意外状况才导致段名贵怒火中烧的危急关头,坐在第二辆马车上面的段金生已经跳下马车赶过来了。
“段帮主,你们这是急着去青花镇上参加贾万宝老父亲的寿诞演出的吧?”为首的段名贵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刚才站在车前拦路的一位看上去大约摸40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就主动走上前来与前来问话的段金生笑声作答道。
“你是······”前来探询情况的段金生一听对方尊称自己为段帮主,还以为是自己过去认识的一个故交挚友呢,然而当他抬头一看对方是一个从未打过照面的陌生人士的时候,于是便以充满疑虑的口吻向对方继续求证到。
“哈哈哈,你段帮主在咱这方圆百八十里的地段上那可是妇幼皆知的有名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刚才受到盘问的那位中年汉子没有直接回答段金生所提出来的他是谁的紧要问题,不过他倒是虔诚有加的当面夸赞起段金生的享誉四方和一世英名来。
“那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眼看对方不但能准确无误的说出自己的名号来,而且他们此次前行演出的目的地对方也能分毫不差的报上来,于是经常走南闯北而且还颇具慈善心肠的段金生就心生怜悯之情的笑声询问对方道。
“段帮主,不瞒你老人家说,我家就住在青花镇上,如今我内人脚脖子扭伤的实在是厉害,要不我也不会胡搅蛮缠的拦住你们不放,如果你们方便的话,那就捎上我们一程吧?我在这里先向各位谢过恩典了!”刚才那位拦路的中年汉子说着便连忙向围在四周的众人虔诚有加的鞠躬致谢到。
“经常出门在外的谁还不遇到一点难处什么的啊,既然是同路那就烦请二位上车吧?”身为段家帮戏院掌门人的段金生一看站在那位中年汉子身边的中年妇女一副疼痛难忍的可怜样子,再一听对方中年汉子说话的态度也是笑容和蔼和心诚意恳的,于是就爽爽快快的答应了两位陌生人的搭车请求。
“大伙都给我坐好抓稳了,我这就要催马前行了哟!”等众人招呼着刚才拦路的两位陌生人上车坐稳以后,车队为首的段名贵高声向大伙打过招呼以后,紧接着便又策马扬鞭的赶着马车一路飞奔的向着前面青花镇的方向快速驶去。
傍晚用餐时分,由段金生率领的段家帮的众多戏剧演员们终于出现在青花镇大财主贾万宝家的大院门口。然而正当贾府上下的家丁杂役们帮着众人搬运众多盛放戏装道具的大木箱子的时候,为首的车夫段名贵却发现刚才那两位顺路搭车的陌生人顿时消失不见了。
“我说段当家的,你看我们好心好意的让他们搭车前行,结果他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私自离开了,你说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如今一看刚才那两位顺路搭车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私自离开了,本就一肚子怨气的段名贵于是就牢骚满腹的大声数落起对方的不是来。
“你没有看见人家媳妇的脚脖子扭伤的实在是厉害吗?真是的,我看你还是先把你的老伙计给打发安稳了再说吧。”受到段名贵提醒的段金生向人群四周扫视了一眼确实也没有看见刚才拦路搭车的那两位陌生人,虽说他的心里也不是那么的爽快,但是为人大度的段金生一边忙着招呼众人搬运行李箱,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交代车夫段名贵赶紧先给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的红色大马准备草料去。
“去就去,下次再让我遇到这样不懂礼数的陌生人搭车的话,我段名贵第一个就不答应他们,不信咱就走着瞧!”受到责问的段名贵虽说嘴巴上不服气,但是他还是十分乖巧的去向贾府的家丁杂役们寻找夜间喂马的饮水草料去了。
因为明天就是贾老爷子的八十寿诞的大好日子,于是段家帮戏院的众多戏剧演员们在贾府大院里匆匆忙忙的吃过晚餐以后,紧接着就匹马上阵的登台演出了。而作为车夫之一的段名贵则和另外三个车夫一起在贾府后院里面的一间客房里面边吃边喝的饮酒消愁起来了。
深夜时分当众多的戏剧演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贾府事先给他们安排好的后院客房里休息的时候,刚才还在客房里面开怀畅饮的四个车夫还在那里吆五喝六的猜拳划令呢。
“我说你们几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家伙,你们也不去看看你们的老伙计都给打发安稳没有,如今你们却在这里兴致盎然的喝起小酒来了,倘若明天要是哪匹马儿给累趴下了,你看我不找你们几个酒鬼算账才怪呢!”眼看早就到了熄灯就寝的宝贵时刻,而以段名贵为首的几个车夫却还在这里兴致不减的推杯换盏起来,于是身为段家帮戏院掌门人的段金生就毫不领情的大声斥责起几个醉意十足的车夫来。
“呵呵呵,段当家的你就放心好了,马儿我们早就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了,既然你老人家都发话了,那我们哥几个上床睡觉就是了,这下你老人家总该满意了吧?”熟知段金生秉性的段名贵一看当家的真的怒起怒来了,于是就小声都囔着上床安息去了,刚才和他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几位车夫眼看夜色已经不早了,也就十分知趣的紧跟着众人的脚步声上床睡觉去了。
由于刚才哥几个喝的比较多,于是刚躺下去没多久的段名贵就要起床到外面去尿急。然而当他胡乱摸索着点亮摆放在床头桌子上的马灯之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令人心惊胆颤的一幕。
你猜怎么着,原来一时尿急的段名贵顺着灯光望去,就看见客房里面的空余场地上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举行摔跤比赛呢,自以为看花眼了的段名贵于是就使劲的揉了揉醉意朦胧的双眼,他这才发现原来在众人床前空地上摔跤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下午顺路搭车的那两位中年夫妻,一时睁大了双眼的段名贵还看见在摔跤夫妻的周围还聚集了众多的围观者,只见那些围观的人群当中既有两鬓斑白的白发老翁,还有呀呀学语的学步幼儿。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虽说众人都在摩拳擦掌而且表情也极为夸张的为站在场地中间奋力摔跤的那对中年夫妻加油呐喊,但是却丝毫听不到他们嘴巴里所发出的一丝声响来。
“我的娘啊,这该不会是传说中才有的二鬼摔跤吧?”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活灵活现的诡异场景,此刻早已被吓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段名贵于是就大惊失色的连蹦带跳起来。
“你个马尿喝多了的段名贵,你一个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我说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的段名贵话音刚落,紧接着就传来了段家帮戏院帮主段金生的严词呵斥声。
“你是不是喝高了段名贵,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如今你一个人在那里胡言乱语的瞎说些什么呢?”由于初来乍到的人们一时都还不太适应在陌生的环境里面熄灯就寝,于是还没睡踏实的众人们就被段名贵的一声惊呼声给吓得睡意全无了。
“我-我-我,我看见今天下午顺路搭车的那一对中年夫妻,他们二人刚才正在我们床前的空地上面使着劲儿的摔-摔-摔,摔跤呢!”由于受到意外场景的过度惊吓,于是受到众人一致讨伐的段名贵就连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含混不清起来。
“哈哈哈哈,你个不胜酒力的家伙,喝了几口小酒就摸不清东西南北了,我说该不会是你小子凭空臆断而瞎编乱造出来的谎话吧?”段家帮戏院的当红老生段志来一听满嘴胡言的段名贵说是刚才看见下午搭乘顺风车的那对中年夫妻在众人安息的客房里面举行摔跤比赛,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胜酒力的段名贵因为喝多了酒,所以才会当众说出这么一些不着调的逗笑话来着。
“不不不,刚才我明明看到他们二人在使着劲的摔跤,而且我还看到四周有好多的观众在为他们夫妻二人鼓掌喝彩呢!”受到众人责问和嘲笑的段名贵接下来就把他刚才看到的那真真切切的一幕又原原本本的叙说了一遍。
“我的天哪,咱们现在居住的这间屋子里面不会真的是活见鬼了吧?”段家帮戏院里面年龄最小的段洪敏一听段名贵描绘的有声有色的,于是就惊恐万状的失声尖叫道,而且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话刚说完就双手抱头的钻进被子里面再也不敢听众人说下去了。
“我说你们就别听他这个醉鬼在这里瞎咧咧的吓人了,明天谁要是精神状态不佳把我的戏场子给演砸了,那可就别怪我段金生不讲情面的驱赶你们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下地种田去了啊?”眼看众人闹哄哄的再也说不下架了,于是身为段家帮戏院掌门人的段金生就十分生硬的向众人下达了熄灯就寝的最终命令来。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接着演出呢,我可不想因此丢了饭碗而满大街的逃荒要饭去!”刚才还在追问段名贵的段志来一看自家的主人都十分动怒了,于是就连忙站出来招呼大家赶紧睡觉去。
“咚咚咚”,“锵锵锵”当各怀心事的段家帮戏院的众多伙计们在段金生的严厉催促之下而睡下去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呢,众多男演员们所居住的这间客房里又传来了锣鼓家什敲打碰撞时所发出的巨大声响来。
“我的天哪!原来这间屋子里面还真是闹鬼了啊?”虽说经常跑江湖的段金生从来都不迷信什么鬼神之类的,而且一身正气的他也从来都不惧怕什么邪气入侵的,可如今当他听到满屋子震耳欲聋的锣鼓家什的声响之时,本就有点心存疑虑的他还是伸手点亮了摆放在床头桌上上的马灯来。
然而当他顺着声响飘来的方向望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那些挂在客房墙壁上面的锣鼓家什自动的敲打撞击起来,而且平时演员们上场演出时穿的戏剧蟒袍也上窜下蹦的四下摆动起来。最然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连挂在墙壁上的那些长枪长矛也好像有人拿在手里胡乱挥舞似的上下翻飞起来。
“段当家的,该不会是外面起风了吧?你让我先出去瞧瞧再说。”刚才也听到声响的段志来还以为是因为外面起风的缘故而导致挂在墙壁上的锣鼓家什和戏剧蟒袍以及长枪长矛而随风摆动所发出的自然声响呢。然而当满腹疑虑的段志来只身来到门外仔仔细细的一瞧,却发现屋外并没有起风的迹象啊?于是颇感纳闷的段志来就若有所思的回到他们所居住的那间客房里面来了。
“既然外面没有什么动静,那大家伙就赶紧休息吧?”眼看走进屋来的段志来摇头摆手的示意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且屋子里面的动静也逐渐平息下去了,于是身为段家帮戏院掌门人的段金生就再次招呼大家安息到。
然而当大伙刚睡下去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段家帮戏院众多男演员所居住的这件客房里面就再次响起了锣鼓喧天的金属物体的强烈撞击声。
于是毫无睡意的段金生就又一次的点亮了摆放在自己床头前面桌子上面的马灯来,此刻双眼圆睁的段金生和众多的男演员们不但看见了先前锣鼓家什震天响的一幕。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还真怎切切的看到了令人心惊胆颤的可怕一幕。
那就是像刚才段名贵描述的那样,客房床铺前面的空余场地上,还真是下午拦路搭车的那对中年夫妻正在进行的一场力量悬殊的摔跤比赛,而且在他们的四周果真有好多形态各异的人群在围观助战和加油呐喊。不过让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围观的人们虽说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像是在为登台表演的那对中年夫妻欢呼喝彩,但却就是听不见他们嘴巴里发出的丝毫声音来。
“我好心好意的让你们一路搭车同行,如今你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竟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起来了,你看我段某怎么收拾你们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眼看屋外一点起风的迹象都没有,而且屋里的门窗也都关的严丝合缝的,于是这才明白过来的段金生顿时怒不可揭的蹦跳起来。只见他腾空一跃的抓起挂在墙壁上面用来做演出道具的宝剑就向还在地上表演二鬼摔跤的那对中年夫妻狠狠地刺去。
“伙计们都给****起家伙什来,我们与这两个不懂礼数的家伙较量一番吧?”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的段名贵一看自家主人都已经先人一步的去找那些牛鬼蛇神算账去了,于是也就紧随其后的怒喝一声,然后也操起挂在墙壁上面的宝刀胡乱挥舞着向刚才还在屋子里围观助战的众人头上狠狠砍去。
“跟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拼了!”此刻早已暴跳如雷的众多段家帮戏院的男演员以及车夫杂役们纷纷操起挂在墙壁上面的大刀长枪就准备与地面上的表演二鬼摔跤的众人们交起手来。
然而就在众人举刀霍霍的危急关头,屋外突然就传来了贾府养在鸡笼里面的大公鸡的阵阵啼鸣声。说来也怪,还不等那些怒不可揭的众多演员们动手呢,原本那些还在尽情表演和观战的众人们却一哄而散的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看来这不管是阴间的还是阳间的牛鬼蛇神们,都还是害怕一身正气的众多段家帮的伙计们啊?”眼看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诡异场景顿时消失不见了,身为段家帮戏院掌门人的段金生就向众多前来帮忙助阵的男演员们打着哈哈逗笑到。
“他奶奶的,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胆敢再来骚扰我们的话,我第一个就冲上前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此刻早已酒意全无的段名贵说着又举起手中的宝刀狠狠的向着刚才众人表演二鬼摔跤的场地上狠狠砍去一刀。
“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大伙就接着睡觉去吧,明天还要接着演出呢!”眼看刚才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幕已经悄然平息下去了,于是段金生就再次招呼大家早已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众人睡觉去了。
“睡吧睡吧,瞌睡死我了。”于是早已睡意十足的人们也就随着段金生的招呼声而哈欠连天的上床休息去了。大概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吧,原本那些被眼前诡异情景所惊吓的满脸恐慌的众人们也就鼾声四起的进入到浮想联翩的梦境当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