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4月20了,离我上次写日记已经一个多月了。
现在的我安身在尤里丝城的一家小旅馆里,正在泡我有生以来最舒适的一个澡,在享受人生之余,我想起了空间戒指里的那个黑色的牛皮笔记本,接着便想起我应该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记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我开始动笔记述这一个月发生的,我并不喜欢但却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事情。
3月20-4月1号,我都在风筝家里养伤,她对我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4月2号,经过十余天的休息,大部分的伤口已经结痂,并且有轻微发痒的状态。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偷偷的搬出了风筝的房间,在风筝的引荐下,我成功的留在了医馆。
彼得劳?古筝是风筝的父亲,是一个严肃、古板且不懂得变通的中年医生。
他的意愿是不愿收留我的,但是风筝承载着他成为高级药剂师的梦想,在风筝吵嚷着,要放弃药剂师转而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他愤愤的答应了收留我,但条件是,伤势恢复后,立马滚蛋。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彼得劳将我当成了他的试验品一般,疯狂的在我身上涂抹各种药剂,而我则承受着,从轻微的细痒,到仿若被人挠,再到酥麻的过程。
说也奇怪,也就两天的时间,我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口,竟然就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么?
我到现在还有种他其实是传说中某位著名的药剂师,因为某些不重要的原因而隐居于此的错觉。
而我也总是能在风筝忙忙碌碌的身影中,看到如刚刚开放的梨花般纯粹无暇的笑容。
4月5号,我的伤已无大碍,告辞了风筝一家人,往尤里丝城而去,在离开的时候,我给了风筝一枚金币。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当时除了三枚金币之外,再无外物。
她理所当然的拒绝接受金币,像对待多年的好友那般亲昵的拥吻了我的脸颊,然后,眼眶微微泛红的说:“如果你洗脱了罪名,如果你此生将过得安逸,你一定还要来这里,我在等你。奥斯修!”
我没有说任何会再相见之类的承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用力的迈出我的脚步,用我最坚硬的步伐告诉她,我将离开,可能不会再来。
我知道这辈子都忘不了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但我仍然以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所以,在我走出十步后,我将一枚金币抛给了她,并且加快了脚步。
海纳斯小镇和尤里丝城之间的五十里范围,是一片平原,这些平原都是尤里丝城内的贵族的封地,他们豢养奴隶在这片土地上劳作,以开发这片土地的最大价值。
一年四季,这片平原上都盛开着属于当季的专属作物。比如现在是春天,这片土地上种植的便是一些可以用作药物的花草。
这些花草颜色各异,还未完全盛放,便已有了争春之意,我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布袍,走在并不泥泞的土路上,感受着五十里之外的尤里丝城的气息。
突然出现了一个十人的骑兵小队,他们身着统一的制式铠甲,骑着劣等的马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书中说,这种人是蛀虫,一堆欺软怕硬的城卫军。
这些人中最高等级是5级,是他们的队长,其余大多数是1级,另外还有1个3级骑士。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蜂拥而至,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1级骑兵,骑着马围着我转来转去,一副炫耀的样子。
我搞不懂他们是在炫耀他们的身份,还是在炫耀他们胯下那瘦弱不堪,一看就知道是病怏怏的马儿,要知道在王国,骑士是最下等的职业,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而城卫军被所有人唾弃,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是如此。
那个3级的骑士看了队长一眼,一扬鞭,看着就特别瘦弱的马儿,飞快的向我窜过来,离我还有半步远的时候,他猛的一拉缰绳,那瘦弱的马儿发出一声长嘶,高抬起两条前腿,一副帅帅的样子。
不过,他那匹马实在是太瘦了,也或许是他太久没骑的缘故,在过了几秒钟后,那匹瘦弱的大马,后腿颤动了一番,3级骑士毫无防备的从马匹上摔了下来。
原本闹哄哄的骑兵队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个1级骑士慌忙下马,扶起了3级骑士。
队长看了他一眼,一扬鞭“啪”的一声,银色的长鞭落在我的脸上,我吃痛的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骑士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后发出不明其意的嘘声。
我的脸上比挨了耳光还要难受十倍,作为一名读书人,我深知他们是一群吃人的人,我承受了这一击,但我不敢声讨,因为,我打不过他们。
队长看着我,摸了摸山羊胡道:“我们是城卫军第35骑兵小队,奉命在此巡逻,你是谁,速速报上名来。”
我说:“我叫奥斯修。”
他看了众人一眼,问:“可是来自卡兰托的奥斯修?”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又挥舞了一鞭子。
如蟒蛇吐信般的长鞭,又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刚刚恢复好的身体,又出现了一条狰狞的伤疤,我怨恨的看着他,没有出声,但是脑海中的那股精神力,早已如风暴般爆发,随时会引发一阵巨大海啸,但我在极力克制着。
因为第一次被捕的经验告诉我,我除了保持低调之外,还应该在确认事实后再动手,否则我还是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个1级骑兵,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卷,大声诵读道:“卡兰托小镇平民奥斯修,杀害卡兰托领主的儿子修斯海,并纵火烧了领主的家,除领主之外的十七口人,全部葬身火海,现,尤里丝城城主府治安处以谋杀罪向尤里丝城领土内的所有领主下令,见到此人,将之交予城卫军,但案件水落石出之日,可获得十个奴隶的奖赏。”
队长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抽你了么?”说着朝下属使了个眼色,两个1级骑兵立即找来麻绳,将我绑了起来。
队长再次挥手,又一鞭落在我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一次扬鞭之时,我隐隐的看到长鞭之外裹了一层极淡的红色光芒。
这一鞭比前两鞭加起来还要疼,它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被鞭打的区域,仿似被抽空了血肉般难受,在一个极短的接触后,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