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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知为什么忽然爱上了你(2)

当时的凤凰县虽然连一所小学也办不好,地方武装势力却发展很快。那时,沈宗嗣已成为当地武装力量的领军人物,在辛亥革命那一年组织并领导苗民起义,惨遭失败。当时,沈从文还不到十岁,却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血腥屠杀,“我那时已经可以自由出门,一有机会就常常到城头上去看对河杀头。”

历史的沉重总是让人无法轻松。人世间,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是一粒微尘,当历史事件与生命轨迹重合,在微尘的心间所投射的映像,会比石凿刀刻还要清晰,这无法淡褪的烙印,呼应并影响着一个人的未来人生。沈从文深爱着这座美丽小城,却对残暴好斗有着本能的抵触情绪。年少时目睹了那些野蛮杀戮,长大后他便厌倦了政治争斗,从文而不尚武,从此只书写乡土桃源,将一颗敏感的心,躲藏到书页中去。

苗民起义失败的第二年,沈宗嗣领导的革命军终于取得胜利。正是叱咤风云、锋头正健的时候,这个男人随后的命运却急转直下:竞选失败、行刺袁世凯未果、远逃他乡、散尽家财……

家庭的变故,并不能阻止那个稚嫩生命的拔节成长。民国四年,沈从文转至凤凰县第二初级小学就读;民国五年又转入城外的第一高小,也正在那一年,当地的镇守署开始设立军官学校和预备兵营,在一个同学的怂恿下,14岁的沈从文投身到预备兵的技术班,决定秉承家族的那份荣耀,从步卒开始,直到当个将军。

但训练只维持了八个月,教官因外任离去,技术班也随之解体。退伍时,正是桃花灼灼的春天。漫山遍野的小桃红,使水城更加柔媚秀丽。最后一次散操,沈家少年一路摘了满把的桃花回家去。此时,摘花的少年开始有了细腻的情怀,他朦胧的心间盛了些轻愁,像山水间升起的晨雾。

多年以后,他写过这样一句话:美丽总是愁人的。对当年的摘花少年来说,这算得上一次远隔时空的对酌。一个人对美的感知,是从少年起便现出了端倪。

就在他捧着满把桃花退伍回家的那一年,沈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他美丽、骄傲、聪明的二姐早夭离世了。在九个兄弟姐妹中,二姐强过他们任何一个。下葬时,他悄悄带了一株山桃插在坟前。也许他心底有一个悲凄的直觉,二姐就是一朵灼灼的桃花,未及尽妍,却被急雨打落,就那样鲜艳地漂在河上消逝远去了。过了很多年,他从北京返乡给姐姐上坟,才发现那山桃已长成一株两丈多高的蓬勃大树。

看《从文自传》中他简淡地说到二姐的夭折和那株山桃,心底似乎淌过一丝凉滑的液体,那样神秘妖娆,又那样悲凄难禁。这种原始神秘的力量此后一直在他的作品中隐隐生辉,本真和纯美,自然和命运,像寂静山冈上的一株山桃树,开了满树哀艳的花朵。

父亲外逃,二姐早夭,这些变故和打击,使悲痛不已的母亲逐渐看淡了世事,觉得与其让日渐长大的儿子留在身边瞎玩胡闹,不如放他外出闯荡,以增长人生的知识与经验。后来她得到一位杨姓军官的帮助,准许她的儿子沈岳焕以补充兵的名义,随军去往辰州。

得到消息的这一天是1917年的秋天、七月十五中元节,也就是民间的鬼节。往日喧闹的河边异常寂静,十四岁的沈家少年带着纸钱水酒和白肉,在河边祭奠了河鬼,然后浸到河水中静静泡了两个小时。这或许是他走出凤凰小城前,最后一次在生养他的土地上与水亲近。这是一次告别的仪式,告别生养他的凤凰小城,还有,他的年少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他在军阀混战的大背景下度过了一段军旅生涯。彼时,辰州成立了靖国联军军政府,共有三个部队,他被编入第二军的第一游击队。此后,他一路游荡在沅水流域十三县,参与过清乡剿匪,当过司书文员,读了很多书,也见过杀人如麻。沅陵地带,张扬着淳朴与野性之风,那里的人们活得血性自我,爱或恨都疯狂彻骨,不惜以生命作价,为爱恨情仇舍生献祭。

这段日子的经历,像一幅艳丽的暗室壁画,阴郁妖娆,带着森冽的切肤之感,长久保存在沈从文记忆中,让他难以忘怀。

在东乡榆树湾,当地一位商会会长正值妙龄的女儿病逝了,下葬后的当夜,一个卖豆腐的年轻男子便掘开坟墓,将那女孩的尸体背到山洞中睡了三天,之后又送回坟墓。被人察觉后他被押解到衙门,就地正法前,那年轻男子的脸上却只挂着淡然自若的微笑。

临刑稍前一时,他头脑还清清楚楚,毫不糊涂,也不嚷吃嚷喝,也不乱骂,只沉默地注意到自己一只受伤的脚踝。我问他:“脚被谁打伤的?”他把头摇摇,仿佛记起一件极可笑的事情,微笑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那天落雨,我送她回去,我也差点儿滚到棺材里去了。”我又问他:“为什么你做这件事?”他依然微笑,向我望了一眼,好像当我是个小孩子,不会明白什么是爱的神气,不理会我,但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轻轻地说:“美得很,美得很。”(《从文自传》)

这些见闻有着悲壮诡异的色彩,在沈家少年心底慢慢堆叠,使他身心都受到强烈撞击。他渐渐明白了爱,有时竟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和失去理智,携带着幻灭和死亡的气息。这多少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多年后他苦恋那只黑凤却遭到拒绝时,曾经产生过幻灭心理。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大约两年后,靖国联军第二军以“援川”名义开进川东,与当地一支名为神兵的部队交火,几乎全军覆没。幸运的是,彼时,年龄尚小的沈从文与几十名老弱残兵被命令留守辰州而幸免于难。

造化弄人,造化也成人。寄生于世,仿佛总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千丝万缕宿命的枝枝节节上,将你拨来转去,催促着你一步步前行。无数因缘与机锋,或无意或天意的选择,最后拼凑成完整的人生,组成曲折的故事,成就了一个个在大地上绝不雷同的凡人。

因为小,少小离家的孤独他比别人体会得更早;然而也正因为小,当死亡横扫而来,他才能像漏网之鱼死里逃生。人生的行程似乎早已设定,每一步都是机关和暗门,迈过去,他便要去赶赴另外的人生剧情,似乎一切皆已就绪,只等着他去开演。

部队覆亡后,留守也不再有意义。得了一笔遣散费,他回家暂住了数月,之后又去沅州,投奔任警察所所长的五舅黄巨川,当了一名警察所的办事员。在沅州地界,他还有一位名叫熊捷三的姨父,是当地响当当的权势人物,熊家老大熊希龄曾担任过民国政府总理。

因这两位亲戚的关系,他在沅州的生活称得上舒适惬意。警察所接收屠宰税后,他同一些商铺老板处得极熟,工作也得心应手。闲时,黄巨川和熊捷三作诗唱和,他便工工整整地替他们抄写,或者在他们家楼上安静地阅读大量藏书。母亲也变卖了老家房产,带着姐妹们搬来与他同住。日子像沅水一样缓缓流淌,人生的诸般小幸福似乎已全部展现。

然而,当一个脸庞白皙名叫马泽蕙的女孩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一切便全然打碎。《从文自传》里,他将这场其实只能算作单相思的初恋称为“女难”,在他的意识中,这是一场带给他许多委屈和苦楚的劫难,他为此而负疚出走,盲无目的地四处流浪,过了数十日水上漂泊的生活。

一切皆是因果缘定。他拒绝了亲戚和当地士绅的提亲,却鬼使神差爱上了一个白脸女孩,只因那女孩的弟弟曾对他说,女孩最喜爱他写的诗。彼时战事正起,八百土匪围困了小城,流弹纷飞,杀声连天,他却置若罔闻,只没日没夜地为那女孩写诗,心里梦里只有女孩白皙的面容。

最后,这梦到底还是醒了。女孩的弟弟以借钱的名义,从他手里陆续骗走了一千元钱,那是他母亲卖祖屋攒下的生活费。这钱无法追还时,他才明白,所谓的初恋,其实是一场受骗的经历。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和挫败,更无法面对艰难穷困的母亲,以及曾希望招他为婿的亲友士绅,于是他选择了逃离。他机缘巧合地又回到军队,数年间,先后辗转漂泊到常德、保靖、四川,最后回到湘西,依赖一手好字,在“湘西王”陈渠珍身边做了一名书记。

这新的生活是一个转机。陈渠珍是个政治革新派,治军有方,博学多才,拥护五四文学革命,曾出过一部诗集。沈从文跟在他身旁,有机会浏览了各种古籍,学习了大量历史知识。军阀休战期间,陈渠珍亲手草拟了一份“湘西各县自治”计划,很快便办起了师范讲习所、女子学校、林场和工厂,此外,还设立了报馆,沈从文因此调进报馆工作,在印刷工人赵奎武新文化思想的影响下,他对新文学燃起了热情。

他开始大量读书,为书本和文学着迷。一边看书,一边学会了思索。

我常常躺在一片草场上看书,看厌倦时,便把视线从书本中移开,看白云在空中移动,看河水中缓缓流去的菜叶。(《从文自传》)

我记下了许多新人物的名字,好像这些人同我都非常熟悉。我崇拜他们,觉得比任何人还值得崇拜。我总觉得稀奇,他们为什么知道事情那么多。一动起手来就写了那么多,并且写得那么好。(《从文自传》)

这时节,他已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逃学撒谎的调皮男孩,他日渐变得英俊沉稳。此时他像一块海绵,能量储存得越多,便越低调沉敛,也愈加懂得,他必须到一个更广博的空间去,做一块更大的海绵。

尽管在陈渠珍的革新下,工厂在源源不断地出产品,学校也一派生机盎然,他喜欢这欣欣向荣的状态,尤其羡慕那些青年学生,但反观自己的生活,那无法抗拒的焦虑和失落,像四面垒起的高山屏障,将他围困,向他挤压而来。他要突围,要寻找自己的出路和梦想。

那些从各处派来的青年学生,在一般年轻教师指导下,无事无物不在新的情形中,那份活动实在使我十分羡慕。我无事情可做时,总常常去看他们上课,看他们打球。学生中有些原来和我在小学时节一堆玩过闹过的,把我请到他们宿舍去,看看他们那样过日子,我便有点难受。(《从文自传》)

几乎与此同时,他经历了两番生死体验。先是一场热病折磨了他四十天,高热头痛,一碗一碗地流鼻血;病刚好,一个结实如猛虎的同学在下河游泳时,因一个小小疏忽泅水而亡,四天后当人们将他肿胀变形的尸体从水中捞起——这一幕在沈从文眼中,像一枚锐利的钢针,终于刺痛了他的神经。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与脆弱的肉身相比,人生更有价值的是什么?

他为此闷闷沉沉地躺在床上,想了整整四天。最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好坏我总有一天得死去,多见几个新鲜日头,多过几个新鲜的桥,在一些危险中使尽最后一点气力,咽下最后一口气,比较在这儿病死或无意中为流弹打死,似乎应当有意思些。

他于是变得义无反顾,下定决心要去北京读书。当他向陈渠珍说起这个决定,这个凤凰出生的军人给了他有力的支持和温暖的鼓励。随后,带着几十块钱薪水,和陈渠珍给他的一个手谕以及一份勇气,他离开了生养他的凤凰小城,离开了沅水流经的故乡土地。

十九天后,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站在了北京前门火车站。

他在歇脚客店的旅客簿上一笔一划地写:沈从文,年二十岁,学生,湖南凤凰县人。

他终于来到了北京。他曲曲折折走了那么久,终于,走进了梦想那扇大门。

此时,正是1922年北京的夏天。

此时他并不知道,他写下的那个名字,将是一个传奇。

合肥张家的三小姐

此时,我仿佛坐在时间的荒涯里,闭上眼,耳畔有忽忽的风声。时光多么无情,就像浩荡长风,不停歇地疾飞而去,吹皱了多少胭脂面,吹过了几多离合,几多悲欣。

每天穿过柳林,仰头就能看见小城的钟楼,分分秒秒在眼前不急不忙地流走。我总要发一会呆。前一分,还是今生今世,这一秒,已是旧梦前尘。

身后,似乎涌起了一座时间海,分分秒秒的浪花,都在唱着远逝的曾经。

有些事情,有些风韵,只在历史的某一段缝隙中,才能被完美地雕刻诠释。

数年前一个深秋,夜宿一处前清老宅。良夜幽静,老宅内漏了一天井的月光。坐在旧式紫檀木大靠椅上,抬眼看天井上四方的星空,看到痴绝处,竟恍惚是坐在光阴的井底,刹那间,遍野都是漫漫时空的孤寂,浩瀚无垠。

那一刻,无我。在那样古旧的老宅,我显然是个多余。

只适合时光退转回去——纸糊的灯笼,穿旗袍的闺秀,咿咿呀呀的昆曲,和一大院子当时的月色。那时,没有我们。

我们穿不起那样的时光。它太含蓄典雅,太有内涵和风韵,是一袭端淑的旗袍,只有名门闺秀,才能与它两相合契。

合肥张家的世家名媛,民国最后的大家闺秀们,个个都是风华绝代,后世里再也找不到那样的佳人。曾有新时代的导演想拍“合肥四姐妹”,但他知道,他拍不了。他找不到那样的演员,可以演绎那个年代的优雅和记忆。

那么,只能原谅文字的贫乏,让旧时光幽长的影子在这里隔世重现。

就从这里开始翻页吧——辛亥革命前夕,合肥龙门巷张家府宅,诞生了一位三小姐。

1910年,夏末秋初。那时,远在凤凰小城的沈从文已满八岁,他正想着法子逃学,和野孩子们四处疯玩,或者趴在学校的孔夫子牌位前罚跪受笞……他不知道,那个将使他无比甜蜜又无比心痛的女子,来到了这个人世。

9月15日,合肥张家年青美丽的少夫人陆英撑起产后虚弱的身体,只看了一眼刚落草的小人儿,失望地哭出了声。又是个女孩,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婆婆很不高兴,她只希望添个孙子。

父亲张武龄倒十分开心,他给三女儿取名兆和。虽然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他却是个含蓄儒雅之人,既博学多才,又开明民主,给子女们取名也极为讲究。张武龄一生共有子女十人。大女儿元和(字伯元),二女儿允和(字仲允),三女儿兆和(字叔兆),后来出生的四女儿取名充和(字季充);六个男孩,分别取名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女孩的名字不仅没有半点含花带草的妩媚,并且都有两条修长的“腿”,张武龄希望女儿们读书成才,像男子那样走向社会,立足名世;男孩的名字都有家字头,显然,儿子们长大后是要光大祖业、承继家声的。自不必说,这是他的愿望。

合肥张家是名门望族。张武龄的祖父是赫赫有名的清末淮军将领张树声,是仅次于李鸿章的淮军第二号人物,历任道台、按察使、布政使、巡抚、总督、通商事务大臣等职。他留给后世最大的亮点是“儒将”之名,爱好昆曲,重视文化,曾主持重修了苏州沧浪亭内的五百名贤祠,并亲自撰写了宝带桥碑记。

张树声共有九子,长子张云端曾任四川川东道台。巧的是,张云端与沈从文的祖父沈宏富一样,声名显赫却膝下无子,更巧的是,也如沈宏富那样,他过继了自己的侄儿为子承继家业,这便是五房所生的张武龄。

仗着张树声创下的一份庞大基业,张家成了合肥的望族门第。张家拥有的万顷良田,仅归在孙辈张武龄名下的每年就有十万担租。难得的是,张家少爷没有半点纨绔之气,那些抽鸦片逛窑子玩纸牌的陋习,与他两不相沾;与他相投的,是报章杂志、诗词书画,以及从祖上传承沿袭的昆曲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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