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到但凡闹酒的，都帮肖副总挡了。其实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几乎不胜酒力，三杯啤酒下肚都会醉。可是从一个普通销售混上总监，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最后喝到经常胃疼住院。
可是没有关系，每个人的成功都是从底做起，一步一步熬过来。
这世界没有人能一步登天。
于凯不知道挡了几个小时，在自己胃疼加剧的时候，肖副总那些朋友才摇摇晃晃走了个干净。肖副总多亏他，所以没有喝多少酒，点了根烟，闲闲问他，“于凯，你跟了我几年了？”
“两年。”
“知道你为什么能在两年的时间内从销售爬上总监？就是因为你够聪明！你知道我胃疼，所以帮我挡酒，可于凯，我现在头疼，你想怎么帮我治？”
“副总，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于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总能轻而易举决定别人的人生，总能一句话就决定你的成败。可我这个位置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我当初住地下室的时候没有人会帮我挡酒，没有人会对前呼后拥，更没有人会来巴结。可只要成功了，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肖副总吸了口烟，对于凯大失所望，“可你今天让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善良？乐于助人？于凯，你告诉我，凭什么我要帮那个包工头，凭什么我需要怜悯他？弱者凭什么需要人无条件同情？如果你想成为让我同情的弱者，我可以告诉你准备辞职走人，因为职场如战场，弱者只能等死！”
“副总，你可以开除我，我无话可说。可是请不要连累无辜。”
“于凯，你变了。”肖副总冷笑，“如果我意识到现在的你，绝对不会成全两年前的你。”
“副总可以开除现在的我。”
“你是我最看好的总监，不过我也能培养前途更好的总监。所以在职场上，你别奢望无可替代，因为职场如战场，不断有人成炮灰，可同样也不断有人能立刻取而代之。”
“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过后，我会亲自写封辞职信。”于凯起身走人。肖副总等他走到门口时叫住了他，“于凯，你明知道培养一个总监不易，我不会轻易开除你。至少包工头的事，知情不报，我大不了找你的部下当替罪羊，你主动请辞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凯连身也没有转，只是笑了笑，“因为总有人的成功，来之不易。”他径直走出夜总会，走到停车场，才掏出手机打给程晓南。
程晓南“喂”了声。
他背倚在车身，眼里一热，抬头看着天空问她，“你那里可不可以看到星星？”
“总监，你怎么了？”
“程晓南，跟你在同一间公司太可怕了。”
“我是洪水猛兽。”
“对，能吞掉一切。”
“那也总不至于让你感觉害怕。”
“不，你光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威胁，你在时刻威胁着我看到漫天繁星。”
“总监，你是不是又喝酒了？我不是说……”
“程晓南。”他打断她，看着漫天灰暗的夜空，微微一笑，眼泪掉了下来，“好想对你说，其实爱情从开始到未来，一直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