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的虚影渐渐实化,人群也是骚动了起来了,皆是担惊受怕之色。
若是初始,众人必然会四处逃窜,而此刻,皆是静立,东张西望,碎碎低语,就等着看这白衣女子想如何处置那爬逃的小青年。
“嗡嗡嗡……!”众人只听一阵翁声,似无数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而只见那青年男子先是一愣,面露哭色,而后向断魂涯走去,而又突然像似受刺激般狂奔起来,对着断魂涯一跃而下,“啊……”一声惊吓声荡漾在众魂魄的耳道之间,毛骨悚然。
众人皆是不语,见那年轻男子都是突然跳下去了,都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细语声、叹息声一阵一阵的响起。
“你们要自己下去还是要我请你们下去”,白无常有发音了,冷漠更带阴冷,眼神散发这冷漠和藐视。
那教师男子叹息,随后说到,语气低沉。“哎,死也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能怎么样,最多魂飞魄散,活着的时候教学生不要迷信,面对这些事实,我也迷惘了,幻真幻假,人生在世又有何意义,忙忙碌碌,到头来一场空,投胎转世又能有何作为,只是徒增疲劳罢了,我先跳吧,做人啊,不能太聪明!”。
那语文老师缓缓走到崖边,俯瞰那平静的没一点波澜的河面,众人凝视,都收起了自己那点不起眼的花花肠子,同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似连着串儿等着被油炸做成美食。
“在世人生而为?白了发丝,孤了孩提,一生一世过往烟云,伴苍天,我畏沧澜!哈哈哈……”那教师终究是跳下去了,笑得那么伤感与无助。
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往下跳,最终不过三人静立不动,其中就有那疤男。
“就剩我们三个了,我想这女人绝对是个老妖魔,我们很难跑掉”疤男说着,其他二人只是想多留一会,竟听着这带疤男子这样一说,二人满脸诧异。
一个是中老年,生前是一国有企业普通职工,复姓慕容,单名哲,过惯了做吃等死的规律日子;另一人是工程的小包工头,中年,面容暗黑姓文名艺,生前精打细算,工程上东扣西偷,最终不料被自己的算盘惘送了性命。
“我们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我想那女子就算现在看着像是实体,估计也不能有通天法力,无法将我三人都擒回,而且她一定有自己的法力范围,我们只要跑的足够远,应该能逃出她的魔口,顺利投胎,二位哥哥觉得如何?”疤男解释一番,怂恿二人。
“兄弟说的有道理啊,可是这样冒险,万一搞个魂飞魄散,该如何是好?”慕容哲低声问道,生怕惊动了那白衣女子。
“我没意见,一会你叫信号,我们一起跑”文艺声音低沉,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两眼凝视前方,也不知是在看什么,想什么。
“好,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跑,你们朝着各自的外后侧跑,我往后跑,我是张天奇,要是我们谁跑出去了,可不要忘了这深仇大恨啊”疤男说完,就等着二人回复。
“兄弟说的是,我听你数”慕容哲回复;“恩,你数!”文艺也回复。
张天奇听到回复,微微一笑,右唇微翘,稍稍高于左侧,随后轻声念到:“1!”“2!”“3!”。
慕容哲听到三,立马转身,拔腿就怕。文艺也是转身就跑。
“跑!”,一二三喊完,张天奇并没有马上就跑,而是低喊了一声跑,待二人都动了,自己才转身跑,文艺见到此状,心头一惊,脚步停滞了一下,才又跑动而去。此时慕容哲心头一阵感动,耳朵和眼睛余光捕捉到了那一刻,心想这小张人真好,自己后跑,让别人先跑。
白无常一下就愣了,这三人迟迟不跳,原来商量这茬子,更怒了,默念到“你们就等着三三亿年的刑罚吧”。
嗡嗡声再度响起,文艺和慕容哲都是听到了不同于嗡嗡声的话语。
“我乃冥界勾魂使者白无常,不想魂飞魄散就立刻自己滚回来,跳下去,洗净凡尘杂物,去对岸听从判官发落,接受刑罚,刑满接受轮回转生”。
文艺立马止住了脚步,既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也能猜到之前小青年会自己回去的原因了,就算这女子撒谎,他也定然是在女子的掌握中了。慕容哲心中慌乱起来,使足了做鬼的全部气力,一个劲的跑。
“若不停下来,魂飞魄散!”白无常冷冷的声音响彻在两人的意识中。
“哼”白无常自哼一声,身形便渐渐模糊,直至隐去,她在声音中加持了诅咒,若是不回去,继续逃跑的结果则是肢体一部分一部分的残缺,而此时,慕容哲的十指已经少了三指,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了魂飞魄散的痛苦,魂魄的残缺比生前的任何一种疼痛更难以忍受!
文艺盯着慕容哲,自然看出了端倪,可他却找不到张天奇的身影了,惊讶之余自语到:聪明反被聪明误,魂飞魄散了吧。慕容哲显得黯然神伤的样子,也是老老实实的往崖边慢慢走去,此时白无常又一声音响起:慢了依然会魂飞魄散!
这声音是诅咒的一部分,白无常相当自信,留下诅咒便离去了,可她万万不会想到,有一个人竟没有受到诅咒影响。
众魂魄都是跳了下来,都是惊讶,河面平静,这河底却是惊涛骇浪,凡人不能理解,可降龙却是知道,这是冥河的一个奇特之处,重浪洗魂伐魄,只是普通人的魂魄太次罢了,难以感受其中奥妙,所接受的洗伐也是微之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