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夏炎看着洗过好几次的双手依旧充满着恶心,那双手在岩洞里的寒泉洗过无数次但是每当夏炎想起那具尸体总是觉得自己的双手是那么肮脏。
夏炎缓缓的把盘起的双脚松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昨天又一次去了那个山洞半夜回到房里辗转难眠夏炎干脆打坐到了今天早上,长久的打坐练功使得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腿部的肌肉泛着青色,血脉有些不大通畅。
多揉了几下,腿部才逐渐有了知觉,夏炎从床上起身,习惯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房间,夏炎略微自嘲了一下。
这间屋子离着那藏尸用的房间仅有几步的距离可以说一探头就可以看见那间屋子,想想自己每天跟着死人睡在同一个院子夏炎多少有些不自在。
尽管一会来夏炎就把往常开着的窗户关了拿着一个被子堵了起来但隐隐约约还是能闻见那股臭鱼般的恶臭。
甚至夏炎想过去找沈姐换屋子,可是每当看见沈姐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却总也说不出来了,夏炎暗骂自己没有胆量。
大概是沈姐看出了我的异样,干脆很爽快的提出要不要搬到她屋子里睡,夏炎一听当然赶紧点头哈腰的生怕事后沈姐反悔了,就这样夏炎搬到了沈姐那个大屋的偏房住。
自从那晚后沈姐对自己有点太好了,那些收集来的尸油原来就是夏炎用了很久的膏药的一味特殊的主药,沈姐每天都给自己服用几种不同的药物,还有一些汤汁,甚至还有用来泡身子的药浴,虽然夏炎并不了解这些药材的珍贵,但是每当看见沈姐用这些药时脸上总会流露出一股肉痛的表情,夏炎也就了解这些药的珍贵了。
只是这其中有的药物竟然是用剩余的那四具尸体撵成的肉酱做的膏药,沈姐也不管夏炎同不同意直接把一帖还带着恶臭的膏药胡在了后背上,而且用完之后还不准夏炎洗也不准他脱衣服就那么合衣而睡。
显然这些外力还是很起作用的,夏炎的修炼速度提升了不少,在不久前冲关成功终于突破到了二层初期。
只是这种靠药物的方法终归是陌路的,冲关时根基不稳几条经脉受了很重的内伤,多亏了沈姐及时赶到,受损的经脉又不是主要的那几条,加上舍得用好药,才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要知道那些药平时长老求药时沈姐都是冷着脸送了一些那种院子里最普通的,长老竟然欣喜的直道谢,就知道这些药都是能跟黄金等价的。
每次夏炎受伤沈姐总是能第一时间赶到,在整个医治过程中甚至比自己还要坐卧不安。
沈姐这种表现,远远超出了一个主人对待仆人的态度,要知道跟夏炎一起来的那几个人都是被自己的主人非打及骂哪像自己跟个大爷似的每天只需要修炼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就连最简单的吃喝拉撒都是沈姐帮忙做的,这种过度的热情让夏炎无端的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
夏炎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才不紧不慢的往着院子外走去。
夏炎走出了竹林,沿着山中的小路,向着书院走去。
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每天要去书院走上一圈,感受一下人气。毕竟老待在一个院子里会被憋疯的。
一想到那群跟自己一起入门的童子们被先生打手板的样子夏炎就忍不住呲牙。
“估计那群家伙,正在被何先生打手吧,真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夏炎一想起那生动的一幕幕就有些振奋,一边走还漫不经心的用脚踢着叶子跟树枝。
夏炎抬头望了望两旁的树木,这个时候树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不好看,树下还堆着一层厚厚的树叶踩起来软软的很不舒服。
远处的山峰隐隐约约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其中还参杂着几声响亮的喝彩声。
听到这些声音,夏炎原本的好心情都不破坏了。
这是蚩尤堂的武师们在给新入门的弟子们进行格斗训练。
每当夏炎看到其他同门聚到一起,进行实战训练的情景,心里头总不是滋味,自己真想跟他们一起学习武艺然后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把,可惜的是自从跟了沈姐,她似乎就没有打算教自己这些东西,而且也禁止自己学习这些说是会妨碍口诀的修炼进度。
因此夏炎真能眼巴巴的看着,偶尔跟着几位私交颇好的同门借来玩玩,舞上几回过过瘾。
这套口诀到底有什么好的?修炼后除了强身健体精神十足外,完全没有像其他心法那样一提气越三丈高,一拳打断碗口大的树木的威力,看着那些跟自己一起入门的弟子身手越来越厉害,自己除了吃得好睡得好吃嘛嘛香以外基本上原地不前根本看不出变化。
就连那些外门弟子都是一个个壮的跟一个个小牛犊一样。
若不是给沈姐当仆人可以不用通过每个月的测试,夏炎早就不干了,要知道夏炎是铁定通过不了那些测试的,只要能留在山上,就能给家里寄出一大笔钱,没本事就没本事吧!
夏炎虽然有些埋怨却很是看的开,甚至还安慰自己。
夏炎精神有些涣散无神的看着小路两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突然,夏炎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咧的大大的,他反射般的蹲下身子用手死死的按住左脚的大拇指,半躺在草堆上,这种钻心的剧痛一下子就让夏炎崩溃了,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块十分坚硬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