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她在赶回城的山路上不幸扭伤了脚,她朝前看看黑咕咙咚,朝后瞧瞧不见人影,就在她“怕。”字刚要露头之时,恰好步广寒从后面赶了上来。他这个人十分聪明又非常热诚,见文雯脚面肿得老粗,他二话没说,就蹲下身去把文雯背在自己的背上,顺着山路一溜小跑下山。他一口气跑完了6公里山路,还刚好赶上了开往城里的最迟一班公共汽车。文雯趴在他宽厚的背脊上,见他热汗狂冒,不仅全身湿透,而且气喘不止,她对他心疼了,她问他:“累不累?”
他道:“没事!我现在得赶快把你送往附近医院,让大夫抓紧给你看看,千万不能再耽误了!”
他说的非常认真。可她的心开始颤抖了,她被他的一种“什么。”(究竟是什么,她当时也搞不清楚)感动的哭泣起来。他俩也就在那个晚上,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真正的朋友。
回到宿舍的那个晚上,他很想念她。她也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念着他。她回忆着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那红红的,不薄不厚的非常性感的嘴唇;回忆着他浑身浸润着汗臭的那种味儿。
第二天,他向她求爱,她想到了皇甫劲松,她拒绝了他。但他给他留下了在北京城里的地址,他说,他等待着她能来找他。
今天,那对皇甫劲松怀恨在心,且怒气不息的她,终于又找到了刚离开她不久的他步广寒。
那天是星期日,天下着雨,雨不算大,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步广寒见文雯突然来找他,心喜若狂,便约她去吃桥香园的过桥米线。吃饭时,他亲手喂了她两筷子鹌鹑蛋,她开心极了,张开口等在那里。饭后他邀请她去看电影,在和平影院,上影的是《冰山上的来客》。当电影演到歌声响起:“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啊!”时,他侧过上身在她的额前轻轻的一吻,她没有拒绝他,她在他吻她的那一刻里,她闭上了眼睛,眼里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不知道这泪是酸的还是甜的?应该是甜的,因为那一刻,她已经陶醉在幸福之中了。
电影散场后,雨过天晴,他俩去了陶然亭公园,在琵芭湖畔边的石头籽路上,他们手牵着手慢慢的走啊走,生怕时光快快溜去。在湖边拐弯的栏杆处,他亲口对她说,他喜欢她。尽管双方在心里早就知道对方喜欢着自己,但她仍激动起来。她忽然忍不住地扑了上去,放心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我也爱你!”
她顺势小声地趴在他耳朵边儿上告诉他说。接着,他们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嘴对着嘴!那天,他和她正式相爱了。她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同时他也成为了她的第二个男朋友。
当天,他邀她住在他家,他给她单独安排了一所房间。他们各自睡在一室。白天,他用手机给单位请了个长假,说是要去法国继承他姑父家的遗产,需要办出国手续,然后,他天天用桑塔那拉着她出去,穿过了整个北京城的大半个大街小巷。开始,他们看电影,逛公园,无聊的时候,他还会带她到西山上玩,山里的空气很新鲜,他们一起呼吸着这空气,张开嘴巴大声的向着天空大啸一声,声音在空气中回旋着,还会撞出一次次的回声。他们还在山沟里的大树下谈自己的理想境界和愿望,交换着各自的梦想与愿望。他把他的愿望说给她听,她也把她的愿望说给他听,结果两个人的愿望都完全一样他要和她结婚,生儿育女,牵手百年,白头到老,他与她都笑了。
这时,文雯早已把皇甫劲松忘却在了九霄云外去了。
经过这一场甜蜜爱恋,文雯和步广寒更加相爱了,他们都知道对方之所以能对自己一往情深,就是当初他们那场乡间插曲,在关键时刻起了关键性的作用。现在他们更加清楚各自的内心,都已经割舍不下对方了,因此,他们要好好爱着,浪漫地爱着,痛快地爱着,甚至拼命地爱着。
步广寒答应她托人托路子,将文雯的工作调往商业部,这样,她的户口就会迁进北京市区了。
在文雯和步广寒的第一个相爱纪念日的这天,步广寒正好将文雯调进商业部某局的手续办妥,同时,还收到了朋友送来的两张交响音乐会门票,步广寒打开手机,让文雯晚上穿得正式些,说他傍晚从单位下班后,就开车来接她去音乐厅听音乐会,文雯听后,她倍感欣喜:“我的乖!啊!太幸福了!”
她是真的,非常地爱他的。
文雯赶在傍晚之前去做了美容和美发。傍晚六时左右,文雯和步广寒已双双出现在音乐厅附近的公园里,他们并肩漫步,喁喁低语,他们都身着正式的套装,俨然一对恩爱的中年夫妇,在经过一个僻静的角落时,文雯突然说,她想亲吻一下步广寒,步广寒听后,无声的将脸颊俯给文雯,让她尽情的亲吻他。
步广寒无声的向文雯俯下脸的这个举动,让文雯感到他很乖,也很可爱,她牵起步广寒的手,说道:“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乖得很可爱!”
步广寒轻轻地捏了一下文雯的掌心,轻轻地说:“乖!我能不乖吗?你把你自己的大好年华,都给了我,我。”
文雯不喜欢听到步广寒如此之言,他的言语中包含着他太多的歉疚,这歉疚令她心疼。文雯也捏一下步广寒的掌心,阻止他再说下去,她说:“乖!你也把你自己的大好年华给了我,我们是彼此给予,我们之间不存在歉疚!”
七点准时,音乐会开始了,这是文雯第三次听音乐会了,而且是她最喜欢的激昂而婉转的曲子贝多芬第五交响曲,那曲子令她陶醉。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音乐中,情不自禁地在起舞,在欢歌。
文雯平素在家时也常会播听一些交响音乐,但那远远比不上亲临现场来聆听,在家里听收录机,陶醉的仅仅是心灵,而来现场聆听时,被陶醉的则是生命。文雯感激步广寒给予她一场这样的生命舞动,她不由得捉住她身旁步广寒的手。步广寒的生命同样也在律动,他的手掌心里攥着涔涔的汗水。之后,文雯仍长久的沉浸在那场音乐会中,她常常会在傍晚凝望着残阳出神,那激昂悲壮的曲子再次徐徐于她的心间升起,渐渐弥漫,汇为一条奔腾的河流,将她的生命乘载着纵情淌过。
第二年春夏之际,六月的一天,他俩按头天商定的计划,一起乘飞机去了大理。在丽江,那天阳光明媚,枫叶飒飒,他们一面观赏着那里美丽的风光景色,心情特好;一面谈情说爱。
“啊!时光过得真快呀!”
在江边,文雯那泛着红润的脸庞,尖尖的下颌,特别修长的双腿,飘逸的裙子,开心的笑容,苗条的身段,潇洒的气质,高雅的举止,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一下子就又把步广寒给迷住了。他自信而又得意的认定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尘。特意来到人间与他来相会。他守护在她的身旁,搂着她,看着她,心花甜甜蜜蜜的,潇潇洒洒地留恋在那岖曲的石路上。他俩人无数次的拥抱接吻,相亲相爱,她使他饱尝了她那美丽的脸颊和丰柔胸乳的温柔,她使他从精神到肉体战战兢兢地美不胜收。
其实他对她的人体美与气质高雅之间的关联(即内在奥秘),早就有了特别强烈的好奇心,并时刻在寻找着,等待着揭开这个天大奥秘的机会。
说实在话,文雯仙女般美丽的容貌及内在气质的美好,早就勾起他对她肉体的异乎寻常的向往!不能不使他每天夜里都在围绕她的美色而胡思乱想!特别是,在他的主观意念上已经固执地认为,她的那个“美女宝。”,肯定会比她美丽的外表更加漂亮,更加美好,更能让他激动不已。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睡了在一起,他抱着她,她也搂着他睡,两个人的身体拥抱在一起很暖和。就在那兴致正浓的当口,她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他。因为她想要在那个美丽的时刻,让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所以她很自愿的就奉献出了自己的女儿身。
那夜,他们在一起缠绵了很久,他让她在缠绵中得到了快乐,他俩也同时体会到了激情,快感和兴奋。当她俩共同在那同一时刻,得到了那飞进天堂,飞到极乐世界的最高层爱时,她们搂得更紧了,紧得完全溶化在了一起。
从大理回来不久,他们就登记结婚了。因为他要在婚后急着去法国,继承他姑父家留下给他的遗产后,还得将他年迈的姑妈从法国一起接回北京。
步广寒的姑父叫冯广奇,河南省宝丰县肖家旗乡冯庄村人,日本时期在北京读书,日本投降后到香港就读中学。1949年在培正中学毕业后,赴美国深造,就读于伊利诺伊州奥古斯塔纳学院。后进入美国芝加哥大学建筑工程系,在获得博士学位后,转到法国巴黎著名的L.C公司当建筑工人,不到两年,便一跃被提升为公司的总工程师。36岁时,他与28岁年轻漂亮的绘图师步玉坤结了婚。第二年,夫妇二人离开了L.C公司,共同创办了名噪一时的华奇公司。20年间,他们把华奇公司发展成为华奇集团,除经营建筑业外,还经营旅游、国际贸易等业务。因他夫妇二人一直没有生养子女,冯广奇临终时就把华奇集团全都留给了年近花甲的妻子来继承。步玉坤由于年迈多病,总想着叶落归根,便打算让娘家的侄子步广寒来法国继承并处分她的家产,准备娘儿俩一同回国后,再在北京重新投资发展新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