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铁这才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第五次了,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啊,这都第五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呜!”
餐馆包间中吃饭的四人正是凤铁、罗浮、阿穆和阿贝洛尔。
从凤铁把折断的弯刀交给尤兰达的那个夜晚开始,就不断地有刺客潜进他们下榻的小旅馆要杀死凤铁,算上今天午饭的这一次已经是第五波袭击了,也难怪凤铁会崩溃。
“阿贝洛尔,你说是不是你的那个师妹想要霸占我的弯刀而找人来杀我灭口呀?”凤铁哼哼唧唧地指纹阿贝洛尔。
“一定不会的!”阿贝洛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看着尤兰达从小长到大的,她是一个言出必践,品行高尚的人类女孩儿,断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的!”
“不要胡乱分析了。”罗浮出言打断了凤铁的小人之心,从地上捡起刺客留下的一半利刃:“这把匕首的打造工艺和刀身上淬炼出的花纹,哼哼,凤铁你自己看吧。”
凤铁接过断掉的匕首,仔细把玩了一番,也点点头道:“罗浮将军好眼力呀!”
凤铁已经哭笑不得了:“这把匕首的锻造手法我很熟悉,就是我父亲亲手做的!”
罗浮脸上浮起一丝忧色:“这说明巴图也尾随我们来到了德玛城,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当他得知我们有可能会和沃夫王国的高层搭上线时,怕我们在得到沃夫王国的帮助后不好对付,所以想要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将我们逐个击破,刚刚那个刺客的手法干脆利落,从他使用的武技看来似乎是我们王国里出名的龙刺暗袭者组织中的人,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刺客的代号中都有一个龙字,虽然成员人数不多,但是个顶个的都是高手,一击不中立即远遁,是任谁碰到都会觉得头疼的对象,他们的佣金是很高的,你二叔为了杀死我们可是下了血本啊。”
“也有可能。”罗浮脸上的忧色愈浓:“巴图甚至跟沃夫王国的高层已经勾搭成奸,双方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巴图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公然袭击我们。”
罗浮看了看凤铁,怜悯地叹了口气:“昨晚的四波刺杀中后两波本来是针对我的,可是凤铁你被吓怕了,非要跟我换房间,结果,唉!”
凤铁哭得更伤心了:“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我就说我都和你换了房间了怎么他们还是继续纠缠我,你这是拿我当人肉盾牌使唤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罗浮:“巴图不单只是想杀你,我也是他的目标之一,这说明他跟着我们一路不断发动袭击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泄愤,否则只杀你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要带上我?”
凤铁停止了哭声,专心致志地聆听罗浮的分析:“现在在德玛城内巴图就算劫走了那辆囚车也没法运出城去,因为囚车是被占卜师下了咒语的,别人根本打不开。这说明他的目标是杀掉我们两个队伍的指挥者从而达到彻底打散这支队伍的目的,他的最终目标还是掠走我们囚车上的艾薇儿公主,所以巴图绝不会知难而退,恐怕以后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听着罗浮丝丝入扣的分析,感觉不到前途有一点光明的凤铁开始深深地想念起那个可恶的美女商会会长:“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呢,后天就是拍卖会了,按理说也应该快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报官么?”凤铁小心翼翼地商量罗浮:“把这家餐馆的老板抓起来严刑拷问?”
罗浮看了看脚下的大洞,摇了摇头:“不必拷问了,想必现在餐馆的主人和真正的侍应都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在等到雷诺带人来接手这里的烂摊子之后,四人一路小心谨慎地回到旅馆。
旅馆门口,百无聊赖的泰格正在门口等候凤铁。
看到凤铁后泰格满脸堆笑地跑过来给凤铁行了一个大礼:“尊敬的男爵阁下,我们王国的长老会要请您去商谈有关于拍卖会的事情,您看您现在方便不?”
“方便,太特么方便了!”凤铁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这就等于收到了沃夫王国的公然承认和保护,小命总算是有了保障,凤铁怎么会不高兴。
“呃,还有。”泰格吞吞吐吐地说道。
“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去觐见各位长老的急切脚步。”凤铁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的。”泰格示意仆人向凤铁献上一套衣料上乘,绣工精美的衣服:“会长吩咐我转告男爵阁下,不要再以昨天的那身行头出来示人了,长老们年纪都很大禁不得吓,还请男爵阁下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善良而脆弱的老人吧。”
凤铁:“……”
泰格的马车在帝都内七拐八弯地绕行了一个时辰以后,凤铁的双眼被蒙上了黑布,在两个强壮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带领下离开马车来到了一个空气清冷的屋内。
士兵解下了凤铁眼睛上的黑布,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凤铁的双眼才得以重见光明,他好奇地骨碌着眼珠不断打量周围的环境。
凤铁现在处于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桌子周围坐着六个面容苍老清瘦、脸上的皱纹甚至可以夹死苍蝇的糟老头子。
这六个老人干瘪的身体都包裹在宽大的黑色长袍里,长袍的肩部支起盔甲似的护肩,护肩上面是用银线绣成的滴血的狼头图案,只有坐在主位的一个老人肩上的狼头是金色的。
“看来这就是长老会的成员了。”凤铁暗想,“那个唯一一个拥有金色绣像的怕就是长老会里地位最高的人了。”
想到这里,凤铁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热情洋溢地伸出双手和众人打着招呼,大喇喇走到桌子旁边的一个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家好啊,我是来自火马王国的凤铁男爵。”凤铁自来熟地做着自我介绍,礼貌地伸出右手向桌子对面伸去,“后面的朋友你们好吗?”
没人理他,大家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凤铁,凤铁只好讪讪地缩回手,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男爵阁下。”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从那个绣着金色狼头的大长老口中发出,“不要说多余的话,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必阁下不会不知道吧!”
随着大长老的问话,六双眼睛狠狠地攫住凤铁的脸。
“这个,我大概知道一点,是不是那个漂亮的尤兰达会长向您提出了建议,要把我的这把断刀拿去拍卖呢?”
凤铁似乎被众长老怕人的眼神所吓到了,他紧张地抚了抚脸颊,“关于不小心砍断了贵国的宝剑这件事情,我为我鲁莽的举动深表歉意,而且我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来表示道歉和赔偿,关于三七开的分成,您看您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把它变成四六或者五五……”
“这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大长老从桌下拿出凤铁的弯刀,珍而重之地轻轻放在桌面上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弯刀的,别跟我说什么是火焰独角兽赐给你的这种废话。”
凤铁的眼皮跳了跳,他正视着大长老的眼睛问道:“如果我坚持说它确实是我们的神赐予我的呢?”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凤铁一眼:“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已经把你和你押送那个女巫的队伍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男爵阁下不会愚蠢到为了一个不必要的谎言断送这么多人的性命吧?”
凤铁闻言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你这个老玻璃敢威胁我,你是不知道我在火马王国的名声有多么狼藉,你看哥这暴脾气,嘿!”
受到威胁的凤铁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于度外:“我坚决不会告诉你这把刀是用我们王国内的通天火狱炸炉后剩下的一块精铁炼制而成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关于这把弯刀的形状是我从暗夜公爵宫殿墙上的壁画中看来的,子曾经曰过:威武不能屈,谁也无法用任何方式逼迫我说出我国的军事机密,哪怕是牺牲我的生命,也不能!”
大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凤铁展现自己大无畏的爱国主义精神,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轻轻地抚摸着桌上尚未出鞘的弯刀,感叹道:“最近我们沃夫王国的情报机构越来越不靠谱了,打探回来的消息居然说你最近从一个不着调的败家子被锤炼成了一个铁骨铮铮、军事素质过硬的火马军人,我看这个消息很不准确呀!”
“来人哪!”大长老大声命令门外的士兵,“通知议会,撤掉情报部门的头目,重新选拔可靠的人员上位,不要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让我生气了。”
士兵应诺而去。
大长老转而和颜悦色地对凤铁说道:“年轻人,别激动,来,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凤铁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他依言愤愤地坐回到椅子上,准备继续用鲜血和生命捍卫自己王国的军事秘密。
“好了好了,男爵阁下。”大长老笑吟吟地望向凤铁,“不要再做出这幅样子了,既然阁下慷慨地把这把弯刀赠与我们,我想我也应该适当地给男爵阁下一些回报才是。”
“多少钱?”凤铁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张脸已经笑成了金币的形状。
“钱?”大长老愕然道,“什么钱,你不是通过尤兰达向我们长老会提出要招募雇佣兵的请求吗,就这件事情我们请示了国王陛下,陛下已经同意了男爵阁下的请求,但是经过我们长老会的研究决定你们要招募的人数上限最好不要超过我们编制内最小的一个梯队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