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姐姐说的对,起码能找到其他的人问问情况也好呀!”桃瑞丝奶声奶气地对艾薇儿的提议表示赞同。
凤铁苦笑道:“我们刚刚已经看过了,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沙滩也根本看不到尽头,这里除了沙子和海水似乎没有别的东西,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呢,难不成要去跳海吗?”
桃瑞丝撅起小嘴不语,艾薇儿道:“你说得对,我们身后的沙海根本望不到尽头,所以朝那个方向走是不成了,为今之计唯有沿着海岸向两端走,看看能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嗯,好啊,那么我们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呢?”凤铁问道。
艾薇儿左右看看,两边的景色完全一样,海沙交接,潮涌排滩,一时间也难以判断。
“不如咱们扔鞋吧!”桃瑞丝建议道,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鞋尖朝向哪个方向,咱们就往哪里走。”
天空湛蓝,烈日炎炎,海天相接处望去是模糊的一片,幻化出许多不真实的景象,只有脚下细腻的白沙无比真实,传来灼热的触感。
商量了很久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凤铁和艾薇儿无奈之下只能听从桃瑞丝近乎游戏的意见——扔鞋子。艾薇儿从火马王国的水牢里出来的时候便是赤足,一路上因为始终呆在囚车里不曾走动,所以凤铁等一群粗心的男人也没人想起给女囚一双鞋子穿,再说了,给一个囚犯买鞋子做什么,万一跑了呢,还是赤脚比较稳妥一些。艾薇儿承受不住凤铁赤裸裸的目光,将白生生的玉足使劲朝沙滩中埋去。
倒是年幼天真的桃瑞丝公主一双碧蓝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桃瑞丝变身巨狼的时候已经把鞋子撑爆,身上的衣衫也破碎不堪,仗着年纪幼小,桃瑞丝公主也不知道害臊,就光着小膀子在沙滩上蹦来跳去的,踢踏起一只小小的脚丫,朝凤铁笑道:“凤铁哥哥,好像只有你穿了鞋子呢!”
凤铁得脱下一只沾满了泥土和花草碎屑的低腰皮靴,在艾薇儿和桃瑞丝面前得意地挥舞了几下,二女连忙捏着鼻子疾速后退,桃瑞丝逃跑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变身巨狼的巅峰时刻,艾薇儿甚至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只能看见一溜残影,就像使用了分身术一样。
“喂,我说你们俩至于吗?”凤铁怒道。
桃瑞丝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远远喊道:“凤铁哥哥你快扔吧,扔完了赶紧穿上,小心着凉!”
凤铁无语地朝天上看看,只见阳光猛烈,直欲将人晒成人干,这样的天气里怕自己着凉,这小萝莉还真是一片好心哪。看着五丈开外一脸嫌恶的艾薇儿,凤铁只能委屈地暂时屈服道:“好吧,我快点扔!”
靴子被凤铁高高扔上半空,在三人的注视下翻滚落地,靴尖不偏不倚地一头扎进沙滩里。艾薇儿和桃瑞丝都惊呆了,桃瑞丝结结巴巴地自语道:“这算是什么意思,要我们挖个坑自己去死吗?”凤铁大怒,弯腰一把抓起靴子再一次扔上半空,靴子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再一次靴头向下,深深扎进沙滩里面。凤铁趴在靴子边上嚎啕大哭起来:“这都是命啊,连老天爷都暗示我们把自己活埋得了,真令人绝望啊,呜呜呜呜……”
凤铁狠命用手指挖起细沙向四周扬去,歇斯底里地乱喊乱闹,艾薇儿和桃瑞丝也顾不得凤铁的臭靴子气味熏人,赶忙跑过来要将凤铁从地上拉起来。
“咦?这是啥?”凤铁的指尖不经意间在沙滩里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方块状的东西,好奇之下两指捏住从沙子里拽了出来。“我靠,咋会是这玩意?”凤铁失声大喊。
凤铁岔开双腿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注视着手心里的小方块,艾薇儿和桃瑞丝也一脸好奇蹲在凤铁旁边,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古怪玩意,之间这个小小的正方体通体被磨得光溜溜的呈象牙白色,每一面上都凿出数量不等的小圆点,圆点上被涂上了红色绿色和黑色的颜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凤铁哥哥,这是什么呀?”桃瑞丝好奇地问道。
“骰子!”凤铁抓狂地大喊道,“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特么不就是酒吧里用来划拳的骰子吗!”
“凤铁哥哥,酒吧是什么呀?”桃瑞丝继续扮演好奇宝宝的角色。
凤铁没有回答桃瑞丝的问题,他突然扔下手里的骰子,发狂般地在周围的沙子里疯狂地扣挖,像是在寻找着其他东西一样。“只有这个东西么?只有这一样东西么?”凤铁着魔般地喃喃自语,沿着海岸线不停地来回寻找,终于,凤铁的眼光落在了不远处,那里有一个水晶瓶子的瓶底从沙粒中露出一角,在阳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就是你,就是你!”凤铁发出一声大吼,光着一只脚朝那只掩埋在地下的瓶子狂奔而去,用手刨开周遭的沙粒后一把将瓶子拽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是吧,果然是,这到底他娘的是哪里,怎么会有筛子,怎么会有伏特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凤铁笑得眼角沁出了眼泪,笑声嘶哑比哭还难听。
艾薇儿好奇地抢过凤铁手中的瓶子,之见墨绿色的瓶身上贴着一张标签,标签上印满了她完全看不懂的古怪文字,艾薇儿奇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凤铁你认识?”
“是啊,我认识,我当然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凤铁稍稍平静心绪,指着瓶身上的标签说道:“伏特加,产于2013年,是我的家乡那里的一种烈酒。”凤铁清醒过后转了转眼珠,“2013年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特殊的年历计算代号,相当于绿海大陆公元纪年的,额,去年,对,就是去年。”
艾薇儿狐疑地看了凤铁一眼,显然对凤铁这个拙劣的解释很以为然,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凤铁将脏兮兮的靴子重新套到自己脚上,站起身朝海岸线的一侧挥了挥手,笃定地说道:“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走,只要能够一路从沙滩中挖到东西,咱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说毕,手提空酒瓶大踏步向前走去,艾薇儿愣了一下,牵起桃瑞丝的小手紧随其后,在沙滩上留下了三串大小不一的脚印。
三人朝前走了很长的路程,尽管桃瑞丝身为强壮的狼族,无奈年幼没有耐力,只好由凤铁背在背上,缓缓前行,一路上,眼尖的凤铁不停从沙滩中找到一些被掩埋得不深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在凤铁看来熟悉无比,什么豪车的钥匙,高脚杯,漆成朱紫色的吧台碎木,打火机,甚至还有两颗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面的******,凤铁惊讶之余心中暗暗揣摩,恐怕这些东西都来自于一个酒吧,只是不知道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散乱地埋在这片奇怪的沙滩里,难不成是自己临来的时候,那个摇滚酒吧燃烧爆炸后跟着自己一路穿越过来了,可是任凭凤铁想破脑袋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跟着这些线索一路前行。
“呼,我们休息一下吧。”凤铁向身后的艾薇儿提议到,轻轻地放下背上业已睡着的桃瑞丝,凤铁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艾薇儿也学着凤铁的样子坐到沙滩上,粉颈间香汗淋漓,一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头上。艾薇儿抬起手在头颈间擦拭一番,侧过头对凤铁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说起来我们已经走了有些时候了,按路程来计算我们也大概走了能有几十里,可是你看!”艾薇儿一手遮住眼睛,一只手指指向天上的烈日,“太阳丝毫没有要落下的痕迹,我觉得它似乎还在那里根本没有动过。”
凤铁眯起眼朝天上看去,太阳依旧散发出毒热的光芒,反射在沙滩上产生的热度使空气一阵扭曲,海面上蒸腾的水汽掩映出七彩的眩光,完全还是正午的景象。
艾薇儿抚了抚桃瑞丝被晒得通红的脸颊,桃瑞丝躺在沙子上闭目沉沉睡着,嘴唇已经干枯起皮屑,长长的睫毛一阵阵轻微地颤抖。艾薇儿担心地说道:“桃瑞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在王宫里的变身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现在这样一直没吃没喝的,也没有东西遮挡阳光,怕是要撑不住的。”
凤铁脱下上身仅存的白色亵衣盖在桃瑞丝的身上,轻轻摇了摇桃瑞丝泛红的身体,桃瑞丝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阵细微的呓语。凤铁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景色依旧跟刚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凤铁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艾薇儿道:“你不是擅长水元素魔法吗,试试看能不能在海里抓几条鱼出来。”
“应该是没办法了。”艾薇儿无奈地摊开双手,“从我一醒来,我便试着调动周围的水元素,可是这里似乎脱离了我们的世界,这里的水元素根本不听从我的召唤。”艾薇儿的双手掌心快速地凝聚起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水球,但是转眼间“啪”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一蓬雾气消散在空气中,“你看,就是这样,现在我连最简单的水球攻击魔法都无法发挥出来,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这……”凤铁伸出双手拍打着自己的两颊道,“你在这里照顾桃瑞丝,我去海里看看能抓到些什么。”
很长时间过去了,艾薇儿一直坐在岸边苦笑着看凤铁在海水中寻觅,时而凤铁还会一个猛子潜入到稍微深一些的水中,片刻后露出头大口地呼吸。凤铁终于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上岸边,沿途留下一道湿淋淋的水线。凤铁苦笑着对艾薇儿道:“海里除了海水和沙子什么也没有,我甚至没有看到一条小鱼,就连石头和贝壳也没有。”艾薇儿叹了口气,将手背放到桃瑞丝的额头上,触手感到一阵火热,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发烧了。桃瑞丝的嘴唇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口,脸蛋红得像被煮过的虾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