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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速之客

心想:还是将此事告诉哥哥罢,姐姐在这里,只和自己的哥哥谈得来,还是让哥哥来劝解劝解她罢!小瑞便上前叫住了银日磾,银日磾见从不多言的小瑞公主,倒是叫住了自己,心中一阵窃喜,难不成她是找他有什么事儿?可是小瑞上了前,也只是绷着个脸儿,简单说了一下,银日磾便道:“是啊!公主!郦国却是被虢国皇帝灭了!既然东方姑娘没了故土家乡,心中自然是难过的!嗯,倒不如告诉了皇上,让他亲自来劝慰一番罢!”

到了晚间。小瑞已是睡下了。忽地石屋问外想起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东方茱萸正对着烛光发呆。听到有人敲门,心想:她在这处,自是没有熟人,莫非是……当下便隔着门问道:“谁啊?”门外的轩辕悲凉听了道:“是我!”东方茱萸放了心,便开门让他进来。轩辕悲凉高大的身子落了座后,看了看这屋子,也瞧出了东方茱萸眼中的悲伤,东方茱萸给她端来一杯驱寒的青稞酒,轩辕悲凉便道了声谢,一饮而尽。

“看来,你是知道郦国被灭了?本来,我还想迟几天再告诉你的!你说你在郦国已经没了亲人,你是没有和我说实话罢……”轩辕悲凉将墨黑的眸子沉沉对她说道。东方茱萸苦涩说道:“其实就算小瑞不告诉我,我心中也能猜到几分,这郦国早晚是会被灭的了……”轩辕悲凉听了她这话,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我觉得你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郦国民女罢!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出你满腹的心事……虽然你一直强颜欢笑……”轩辕悲凉轻轻地说着,神情紧张地看着她。

东方茱萸忍住悲戚道:“皇上,谢谢你这么晚的来看我!其实我很好!不似你想象的那般悲伤!”轩辕悲凉听了,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东方姑娘!若你感到疲乏厌倦……甚至是生无可恋,请记住,我的皇宫,永远是你的避风港!”东方茱萸听了,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她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慢慢说道:“你待我是如此……之好!我心中会记住你!”轩辕悲凉便道:“东方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皇上!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说着这番话时,他墨黑的眼睛是如此地专注。

东方茱萸的手儿不禁一抖,她讷讷说道:“皇上,这似乎不妥罢!”轩辕悲凉看出她的犹疑,便急急说道:“很妥!既然你将我当作是你的朋友,那么朋友之间,互叫其名有何不可?你叫我悲凉即可,那么,我可以唤你一声……茱萸么?”东方茱萸听了此言,心中自是大受感动,在这世态炎凉的人间,在自己所认识的几个男子中间,除了独孤夷青,便就数眼前的轩辕悲凉了。

自己还说什么呢?一切已是尽在不言中了。何必要让他满心失望?既是朋友,为何不肝胆相照,坦诚互处?当下东方茱萸叹了口气,便重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悲凉!”轩辕悲凉见她终于亲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激荡!他看着东方茱萸清澈的目光,也重重说道:“茱萸!”

轩辕悲凉又和东方茱萸说了一会话,他告诉她,就他所知道的郦国情势,东方茱萸知道自己的父亲被独孤仪龙给囚禁到了虢国去!自己的另两个哥哥也已被祆教之士给杀了!皇后也发了疯!这话在轩辕悲凉口中沉沉地说出,只听得她是心惊胆战,心沉谷底!可是她只是默默地听着,坐在毛毡子上,不发一言!见她平静自若,轩辕悲凉眼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到了出门时,轩辕悲凉又折回去,进了卧房悄悄看了看小瑞,小丫头忙了一天,自是睡的极香!她呼吸平稳,嘴角边还有丝丝的笑意!看得轩辕悲凉心中一暖,他回头对着东方茱萸道:“茱萸,小瑞在这里就多多地麻烦你了!其实你也知道,她是个极好的孩子!”东方茱萸便道:“悲凉!你放心!小瑞心地善良!她只是缺乏关爱而已!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一样,被很多人喜欢!”这话说得轩辕悲凉心口暖暖的,他对着东方茱萸,情不自禁道:“希望如你所言!你也很得我喜欢!”

轩辕悲凉就着月色,便匆匆出了这里,外面不远处,银日磾已在等着他。不几日,这黑龙国便又开始下起了厚厚的春雪!可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白石村外,大雪纷飞。村民们都足不出户了,家家和阖上门,将圈里的牛羊栅栏都修好,给牲畜存上食物。在屋子里升起炉炭,蒸上一锅饼子和羊羔牛肉,烫上一壶酒,便就这样消遣一天了!

小瑞和东方茱萸二人,在屋子里,也呆呆地看着这天气。东方茱萸便道:“这样冷的天,幸而屋子里有炉子!不如咱们就吃些饼喝些酒,赖在床上一天罢!”(东方茱萸入乡随俗,来了这黑龙国后,从来不沾荤腥的她,如今也是身着羌袍,说羌语,饮奶酪青稞酒吃牛羊肉,自是大快朵颐了)小瑞便道:“好!”可是自个却从榻上走下,悄悄儿地来到外间,只间那处林子边,还闪动着银日磾和几个侍卫若隐若现的身影!

小瑞忽然对东方茱萸道:“姐姐,你就躺在床上,不要起来,我出去……出去解手一下!”还没等东方茱萸回过神儿来,只见小瑞已经披了衣,来到厨房,从锅里取出一块羊肉和胡饼,出了木门,顶着风雪,快步走到银日磾的身边。银日磾远远儿地就看到前方雪地里,那白石屋里窜出一个红色的影子,只不知是东方姑娘还是小瑞公主!

他将脸上的雪花拂去,小瑞已是冒雪来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羊肉和胡饼,往他怀里一丢,口中只是说道:“这样大的风雪,你还在这里站岗!真是不要命了!快回宫去罢!”银日磾见了她给的吃食,心中激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讷讷道:“公主!我……我……”小瑞便低了头道:“我我我什么啊!还不快带了你的侍卫,回去早点睡觉!真要站在这里,明天你可就成了僵死鬼了!”说着,便撒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日磾手中握着羊肉和胡饼,呆呆地看着小瑞远走的红色身影!想想,方对了身后的侍卫们道:“伙计们,来吃肉!吃完了肉,咱们再回宫喝酒去!喝好酒!”

严冬天气,白天总是极短,晚上总是极长。东方茱萸和小瑞这天是吃饱喝足,便都在床上昏昏欲睡!小瑞睡的却是极香!可是东方茱萸却只是欲睡不可得睡!她想,不如就索性披衣起床罢,她轻轻下了床,将卧房里的炭盆又添了些火柴!才转身到了这厨房,坐在灶下,就着尚有余温的火塘,默默地想些事情!

耳边只听得窗外的风声是呼呼地作响!似乎屋外的门也要被这风给吹得断了栓!她双手托腮,只觉得心儿砰砰地乱跳,好似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她想:还是会卧房去罢!横竖也都是睡不着!就在她想起身之时,忽地这间屋子的后门就被什么东西打开了,门里灌进了簌簌的雪花和呼啦啦的风。东方茱萸心中还起疑:莫不是这门给风吹开了罢!便就要走到后面去关。

只见,门外破门而入走进了一个大汉,穿着皮衣,脚踏皮靴,是一副塞上流浪游牧羌人的装扮。他进门只是瞅瞅东方茱萸,口中喷着浓烈的酒气,朝着东方茱萸醉醺醺地看着,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羌语。东方茱萸见了这个不速之客,心中是吓老大一跳,醉醺醺的羌人,看了看这个屋子,没有发现什么男人。东方茱萸心中紧张,担心他会闯入卧房再去看看。此人是来打劫的么?还是……她用刚学会的几句羌语道:“你走错地方了,我没有钱。”羌人听了,便瞧了瞧东方茱萸的面容和身段,口中说出了几个字,东方茱萸可是听明白了,大概是这汉女果然长得不错。

说完,羌人就脱下了自己的皮衣,朝着东方茱萸色迷迷地扑过去。东方茱萸霎时明白了,她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身子,可是羌人力气很大,还没容得她开口呼叫,一只手已是将她的嘴儿个捂住了,另一只手便忙不迭地将她的衣服给剥掉。东方茱萸拼了命的反抗,可是外衣已经脱落了。羌人口中说着羌语道:“小美人儿,我在这村子里流浪了几天,可发现你这个美人儿!怎么你不是还有个跟着的小丫头?不如,一起给我玩玩……”东方茱萸是抵死挣扎,她和来人搏斗,扭打到厨房,决意不能就此被践踏!她看了看灶上点的油灯,心生一计,将左手猛地一松,羌人还以为她无力抵抗,想就范了,不由箍着她胳膊的手儿也松了松。

东方茱萸趁他不备,猛地用用手拿了油灯,狠狠朝他脸上甩去。羌人不防,脸上果被热灼的松油给烫着了,心中恼怒,当下将她的身躯扣在桌子上。因油灯已灭,厨房里忽地暗起来,幸而窗边有雪光的映照,屋子里还看得出人。羌人得了意,用羌语说道:“不要反抗!我只干这一次!你顺从点,天亮我就会走!”东方茱萸顿时心如死灰,又不敢过于大声,惊醒了沉睡的小瑞,再带来意想不到的劫数。此时羌人已经将她抱上桌子,意欲行事……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木门再次被打开,门外又抖进了不少风雪,来人大步来到厨房,就着月光,就着面前的羌人,只是对着他的膝盖挥拳一击,羌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就双膝倒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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