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吧,我上班去了。”外面响起姜晚琪的声音以及,关门声。
“上班族不相信眼泪。”程一诺看了一眼闹钟挣扎着爬起来,还是撑撑看吧。
头像灌了铅一般沉,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她晕晕沉沉走进电梯,打算下去买点药。
何期年竟然也出现在电梯里。
“你怎么了?”他注意到程一诺的脸色很差。
“呃?!!”昨晚梦里的主角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吓了一跳。“没事,就是有点发烧,我请假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何期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你感觉怎么样?”
“头很沉。”事实上程一诺觉得眼睛也睁不开。
“不行,请假回家休息。”何期年不由分说拉着她按了电梯。
“啊?不用吧,我还没请假。”程一诺挣扎。
何期年没送她回家,而是去了他自己市中心的家。
看她吃下感冒药后,他拿起钥匙:“你好好睡觉休息,热水没了自己倒,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好。”程一诺躺在被子里乖乖答道。
“砰——”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程一诺哪里敢睡,马上给王曼玲打电话请假。王曼玲笑着说人人都谈恋爱,没见过你这么伤身,你们俩是干柴烈火多久了?程一诺头痛欲裂,没精神跟她贫嘴,放下电话便呼呼大睡过去。
何期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醒来后给我电话。”
“嗯。”程一诺半梦半醒地应了一声。
不对,何期年不是已经走了么?好吧,自己又在做美梦了,这次干脆没有醒来。
古装剧里最喜欢演的戏码就是男主角危在旦夕的时候,女主角舍生忘我,赤诚相救,关键是这个“赤”字,然后男主醒来,望着赤条条的两人,当场便互许终生。话说,古人不会感冒的吗?
程一诺每次感冒的时候喜欢做一些恶心的梦,此刻,她梦见何期年的大床上爬满了雪白的兔子,床单像工厂里的车床一样滑动着,一把大闸刀上下切割着经过它下面的兔子。兔子好像奶油做成的面团一样,被切割开来后就变成了前后两半奶油兔子,继续随着车床往前滑动。
一连串翻滚的梦之后,程一诺醒了,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看看床头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刚想起身找手机,门铃忽然响了。
难道何期年回来了?可是,他不是有钥匙吗?
程一诺从床上爬了下来。
打开门。
人生最悲惨的事发生了。
人生最悲剧定理之一:不管你每天如何打扮、健身,等待着与男友的前女友相遇的那一天。你一定会在最松懈邋遢的那一天遇到她。
人生最杯具的事情之一:当你遇到男友的前女友的时候,她光鲜照人,而你,蓬头垢面。
此刻的程一诺不仅蓬头垢面,还满脸浮肿、衣衫不整、并且没有刷牙洗脸。
男人看到美女,两眼就发光;女人看到美女,心里就发毛。
此刻就有两个女人在对视着。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连身洋装的长发女人,她上下打量了程一诺一番之后,说:“难道你就是期年的新女友?”
程一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身后的行李拖箱:“你是?”
“嗨,我叫于洁儿,你可以叫我Jessica。”她伸出手来。
程一诺很想死。
十分钟后,程一诺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
于洁儿正坐在沙发上,回过头来看着程一诺:“不好意思,是我打扰你了,你生病应该让你休息才对。不过,我刚回国,第一个想法就是先回这里来看看,不然哪里也不想去。”
程一诺迟疑了一下:“你没有通知家人吗?”
“没有。”她耸了耸肩,笑笑:“就想着自己回来了,不喜欢什么都被安排好了按部就班的感觉。”
程一诺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去给你泡茶。”
于洁儿站起来,跟着她走到厨房门口:“好啊,我想喝铁观音,咖啡喝到想吐了。”
程一诺找了一圈,没看到热水壶。“放哪儿了?”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打开橱柜。
“对不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这里。”于洁儿走进来,打开靠门的第一个橱柜,拿出一个银色的热水壶来,“果然在这里,他果然还是不轻易改变习惯。”
于洁儿把水壶递给程一诺笑眯眯地说:“麻烦你了。”
很显然,第一回合,一身光鲜,面带笑容的前女友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