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我被冷不防吓了一跳,心跳的厉害,眼镜在背后扶了我一把。
扑过来的是陈大,他身后还跟着其他人,看样子他们真的在半小时后进来了,不过他们这一路一定比我们惊险,而且似乎都还遭受了那阵诡异的桃花雨的侵袭,不仅如刀锋一般,可以划伤皮肤,甚至还可以腐蚀皮肤。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老杨凑了过来,他扶着遍体鳞伤的阿正。此时的阿正脸色惨白,不仅浑身是割伤,他的背上还开了一大条口子,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了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落井下石地笑了笑,“原来越躲伤的越重啊,那我以后可要学着点么不能老是一怂一怂的!”
“呵。”阿正没搭理我,他先是看了看眼镜,确认没事了,自个走到一边找了块地坐下。
我自讨没趣,看了看陈大的伤势,那只黑猫突然又从一个屋子后面钻了出来,它依旧叼着那根手指头。
我看了看它,它就像一只鬼魅,朝我咧了咧嘴,脑袋转朝左边,眼镜提醒我看它嘴里的食指方向,我恍然大悟,“跟着走。”
其余人不明所以,眼镜点点头,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号召能力,他说跟上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起来了。我忽然间发现少了一个人,方四不见了。
我没来得及问,那黑猫溜的很快,我们几乎是小跑着追上去的。这个村子就是一个风水阵。刚进来时,我还以为这村子的屋子就是一条直线,两边排排开。
现在才发现,它就像是一个回字流,每间房屋看似都整齐紧贴在一起,其实它们都有微改变方向,而且这里所有的门窗都是相对的。知晓一点阳宅风水的都知道,在传统风水学中,房屋一般南北朝向,特别是在北方及中原地带,且窗和门是不可以开朝有寺庙和别人家门窗相对的。但这里的房屋全都是东西朝向,毫不顾忌风水格局,门窗相对,更不忌讳穿堂煞。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刻意败风水的。阴阳走向完全是反的,如果说以两户人家不懂弄错了无妨,可一个村子都这样,就应该是有人故意改的。但改变阴阳是逆天行为,是要折寿的,我不知道这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它竟然会和蚩尤扯上关系,让人匪夷所思。
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格局,前面有座木架高亭,我们跑到了上面,这一俯瞰,才发现,村子中央竟是一大片田地和五座尖塔,最中央是一个大型祭台。
原来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以为这里就像一般农村一样,都是田地包围住宅,还想去找什么尹老板说的村子中央的祭台,敢情我们一开始就离它不远了。
“这是一个眺望台,估计是用来观星的。”眼镜在一旁对我说,我有些愣神,点点头,此时心不在焉,那田地中央的尖塔和祭台,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祭台上仍是一片红黑颜色,似乎是画了些什么,但我看不清,这一切都被蒙上一层古俗邪气。
“呜噜、呜噜。”那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脚旁,把我吓了一跳,它似乎很不耐烦,吓得我赶紧跟着它继续走。
我们一行人终于绕到了村子中央,我闻到了泥土的气味,有股腥臭,十分不舒服。黑猫突然就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说,它的使命完成了,就是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这就是原先我们刚进村子时的田间,我猜不到黑猫带我们来这的意图,难不成是想让我就此离开。
其实我还不敢确定这猫到底是谁弄来跟着我的,如果是萧七,他让我立刻滚蛋,这就说得过去了,可如果是尹老板或其他人呢?
不得不说,直到现在,我们一点关于蚩尤的东西都没见到,就在这个怪村子转悠了一圈,还死了个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土里有东西。”丁胖眼尖,他指着前面一块杂草十分旺盛的土地,众人一致看过去。
这杂草长得十分茂盛,我看来看去没什么问题,不由得问丁胖:“你看到什么了?”
“我总觉得有东西在看着我,齐小哥你可别小瞧了丁胖我,我的直觉可是比女人还准的。”丁胖说着拍了拍胸脯,洪二不由得打趣:“可你也没女人那能力呀!”
“嘿,我还就有儿子了,怎么着,老光棍。”丁胖说到儿子,那表情更是嚣张,洪二气得翻白眼,“就你NB,出门两年回来就有个一岁大的儿子。”
“我去你个——”
“嘚!”我忙打断他们的闲扯,这些人在干正事的时候总能扯出一大堆废话来。丁胖也不像是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我壮起胆子,算是做个出头鸟,走近一步去看他说有动静的草地。
土里面估计吸了水,踩上去有些松软,我走得很小心。等我俯身往草堆里一看,什么都没有,但我却真实的感受到了那股被人默默注视着的阴寒感觉。
吓得我赶紧直起了身,陈大他们上前,我拦住了他们,伸手揪住一把草,使劲将其拔起来,谁知我拔了一次没拔起来,略尴尬,我又加大力度,再拔一次,还是没揪起来。
“哈哈哈!”后面的人还是明目张胆的嘲笑了我一番,我感觉我整张脸都烧焦了,陈大还不明所以,跑过来说帮忙。
我退到一边,看着陈大继续拔那撮草,谁知他也没拔起来,众人的脸色终于变了,笑声止住了。陈大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以力大无穷著称,可这么小小一撮草,他也没拔得起来。
“不对劲!”陈大回头冲着我们喊了一声,一伙人拿铲子或是继续拔,将这一片草地整块给掀开了。
那场面我死都忘不了,众人都白了脸,傻站在原地。
整块草坪掀开后,一股血腥味冲了上来,十分熏眼睛。整块土地都是猩红色的,上面就像种西瓜一样,一个个肿胀的肉脑袋挨个挤在一起,都睁着眼,刚掀开的一刹那,全都把眼睛合上了。
吓得我整个人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被人扶了一把,我怏怏后退,发现扶我那个是阿正。
“这是万葬坑吧,前村人都在这了。”丁胖惊呼,这厮手很痒,捡起一块土块,就朝一个脑袋砸去,那脑袋竟像装了水的气球一样,被砸中后“砰”的一声炸开了,里面的血浆四溅,周遭的脑袋都又睁开了眼睛,头微仰,张着没牙的嘴在接那喷溅的血浆。
“这TM是尸头蛮吧!”陈大倒吸了口凉气,推了推站得近的人,“如果这里是个万葬坑,这些尸头蛮都是从下面长出来的,那么真正的墓就在附近了。”
“那是要动手继续挖四周?”老杨问:“尸头蛮不是会飞起来咬人吗,我看这些脑积水连牙都没吧!”
他话音刚落,那一片的尸头蛮突然间全都望向了我们这边,一个个的死鱼眼往上翻,肿大的脑袋里面的血浆蠕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