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非止一日,莫刃和小虎每日辛苦赶路,终于在九月初一早晨赶到了裕州。本来莫刃和小虎还在担心找不见人,可孙老爷居然早有安排,派了明有和明福守在北城门处,正好迎着两人。
几人欢欢喜喜,一同回到孙老爷等人住的客栈,自然要有些交代。莫刃将自己和小虎两人的行程说了一番,尤其将宛城的案子详详细细的陈述了一遍。
“这么说,宛城这次竟然牵连出这么多事来?看来,千年古城,终要毁于一旦了!”孙老爷叹道。
莫刃喝了壶茶水,抹抹嘴唇,回道:“是,这次宛城的胭脂行业怕是有了大难了,我们两个去找了汝州的刺史,希望他能够办理此事。看得出来,那位大人是一个廉洁奉公的刚直之士,估计不会徇私的。”
孙老爷回道:“正因为不会徇私,所以我才说宛城将要毁于一旦啊!唉!不说了,这也是咎由自取,商人重利,时间久了,自然生出不法。只有用重典才能让道德不坏,国家不乱。好,你两个辛苦了,本来我们想着今天赶路的,既然你们到了,咱们歇息一日,明天再出发。”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床,待城门开后,车队便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直奔齐云州而去。
……
齐云州,背靠齐云岭,处于华武帝国的南面边陲,因山而名。此处地势高峻,山顶常年被白云覆盖,故而名之。
齐云岭南北宽八百里,东西长达三千里,是帝国的南面屏障,但同样也制约了帝国向南面的发展。
山南自古被人称为万千云海,山峰林立,层峦迭嶂。中原王朝屡次用兵,想要将此地纳入中原的版图,但总因为地形地貌复杂,加之当地人的强悍凶厉而望洋兴叹。但最近百年,黎人势大,逐渐蚕食,终于将此地化为其属地,这也是华武帝国近年发兵黎族的原因之一。
这日,齐云州的北城门外,走来了几辆马车,为首的一辆车子,是一个小孩子驾着,虽然身小,但看其一招一式,熟练之极,正是莫刃。莫刃一行,经过长达三个半月的跋涉,终于从京城晋阳抵达了齐云州,一路上四千五百余里,刚开始还有平坦官道可走,但后来随着地形起伏,渐渐难走,有时还要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可以说一路上多有磨难,但总归平安抵达了目的地。孙老爷自去齐云州刺史官衙,亮了官印,宣了诏书,新老交接,安顿妥当。
一路上风尘仆仆,时间无算,不觉已经到了十一月。此时的晋阳已然隆冬,但处于南国的齐云州,却仅仅因为地势之高,略有些凉。莫刃等人到了刺史府邸,撂了行李,安排了房间,先来了一个昏天黑地的长睡,才觉得缓过来精神。
莫刃已经来到齐云州两天了,这日,思远找来,相约一同出去玩玩,顺便了解一下此地的地形地貌。莫刃左右无事,欣然答应。两人找了小虎,并找来一个府里的管事当作向导,便要出行。
“等一下!”,几人刚要出门,孙寒烟的丫鬟翠萍从后院奔来,慌慌叫住。
“怎么了,有事吗?”莫刃问道。
“小姐也想出去看看,让你们等会儿,一同走。”翠萍气喘呼呼的说道。
几人瞅瞅思远,思远只当没有看见。莫刃又问道:“那小姐呢,怎么没见出来?”
翠萍回头看看,悠忽脸色一喜,道:“那不来了?”
几人回头一看,嗬,只见一个俊俏的小生走了出来,生的面如美玉,朗目秀鼻,却是那小姐作了男扮女装。
思远一见,上前取笑道“这位小哥,却不知是哪家公子,未曾见过呀?”
“去,一边去,我是怕女子打扮,出门不方便,所以才改了男装,走吧!”孙寒烟斥了弟弟一句,当先走了出去。
小虎走在后面,低声对莫刃说道:“这次出门,恐怕是拉咱俩当保镖的吧!看来上次宛城时,小姐吃了亏,记住你的好了,嘿嘿!”莫刃白了小虎一眼,没有说话。
“刘管事,你在这齐云州伺候过多少位刺史了?”孙小姐随口问道。
“我是本地人,从十八岁就在刺史府当差,现而今我已经四十岁了。”刘管事回道
“那你肯定知道哪里好玩喽?”孙寒烟一脸的兴奋。
小虎嘀咕道:“小姐平常很聪明,这回怎么犯了傻,如果这向导不熟悉这里,那我们干嘛要找这人啊!”
莫刃拍了一下小虎的肩膀,小虎知道自己失言,尴尬的笑了笑,不做声了。
刘管事听到小姐的话,自豪的一笑道:“小姐可是问对人了,这齐云州不大,但也有方圆三十里。我自小生在这儿,可以说齐云州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
孙寒烟撇撇嘴,道:“不要夸口哦!”
“呵呵,小姐不信,我这就带几位公子和小姐去一个地方,保证诸位满意!”
几人跟着刘管事出了刺史府,一路向南,人烟渐渐稀少,而地势开始高了起来。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在众人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还有多远?”后,刘管事终于将人们引到了目的地,此处已是后山的半山腰了。
“哎呦,累死了,快歇歇!”小姐抱怨道。
“这是什么?没看出什么稀奇的啊?”小虎看看眼前,冲着刘管事问道。
“来,诸位请跟我来。”刘管事微微一笑,在前边边说,边引导众人登上一列台阶。台阶不多,总共也就是一丈多高的样子,走完台阶,众人眼前一亮,终于发现了此行的“景致”。
只见众人面前是一座直径百十丈的圆形石台,周身规则,顶上平整,就像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石墩。刘管事微微一笑,介绍道:“此石名为观云石,上可观山,下可观城。因为山是齐云岭,城是齐云州,所以称为观云台。几位可以随我来看。”
刘管事说完,引导众人向下看去。几人俯瞰,不觉有些赞叹:只见齐云州的大街小巷历历在目,城盘格局一目了然,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无一处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