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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身份,光明行者

“苏河,怎么样?我鬼族的历史你也看得差不多了,有没有想我一样为我鬼族骄傲?”文弱生话风转变。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苏河回不过神来,我一个大活人,还没有活够,还在去寻找那些无比强大的神秘存在的身影,哪有时间为你这藏在地下深处,从未听说过的鬼族骄傲。苏河在阶梯上坐了下来,走的已经很久了,剩下的阶梯不超过一百之数。他突然不想再走下去了,后半条的路程让苏河对文弱生嘴中的鬼族很不感冒。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文弱生对于存在的死活完全不放在心上,这半条用到上弥漫的痛苦与绝望超过村子何止百倍,在这种地方生存的文弱生当然不会觉得存在的遭遇值得怜悯。

苏河在疑惑,他相信自己之前的思考是不对的,或许那个月夜,文弱生再鬣狗手下救了村子一次,并不是因为鬣狗的虐杀方式让文弱生看不下去。如果是这样,文弱生背后的目的就让苏河觉得可怕了。

“走吧,就到了。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文弱生的急切苏河看在眼中,可苏河不能理解,在文弱生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应该是鬼身上,苏河看到了一种游子归乡,到了家乡门口的急迫感,那种在外伤痕累累,如今拥抱即将拥抱到家乡温暖的感动。可是他也曾经是人四方世界呼风唤雨的大能人,怎么反而对于四方世界一片冷漠,对于这鬼族之地却如此欣喜。

苏河亦步亦趋的跟在文弱生身后,这个地方让他很反感,但这反感之中又有一股难以领会的异样感觉。

真正惊喜的是文弱生,这一路上,经过不断的尝试,文弱生彻底的放开了对苏河的保护,得到的答案让他如此惊喜,鬼族甬道具有排外的本能属性,可是对于苏河却没有一点点的反应。这真是难以想象,也更加肯定了文弱生心中的想法,苏河与他有缘,与鬼族有缘。

正好是一百之数,俩人走完了最后一个阶梯。

迷雾揭开了他的面纱,在苏河眼中,这里与凡人世界无异,覆盖在天地一色的黑色中的建筑有富丽堂皇的既视感,不是草地上落后简易的村庄,更像是苏府那样几乎站在人间顶点的雕陵大楼,重岩叠嶂,飞龙逐风。每一座高高耸立的建筑,都有其独特与自身,狂野的气势。

“别理我太远,他们对于人类都有食肉噬血的欲望,一不小心甚至那年老夫都可能来不及发现,你就被啃个精光了。”文弱生提醒道,虽有震慑的意思,但大半也是真实的。话才说完,苏河上前几步,保证自己处在可以随时抓住文弱生长衫的位置。这种地方,全是恶鬼,唯一有安全感的就剩下文弱生了。

既然来了苏河就想清楚了一切,他来的干脆,其实心中明白,文弱生虽显得和气随意,但若是自己想拒绝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苏河相信,关于这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文史都没有资格知道,他心中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老祖,对于他们并没有保护的心理,更希望他们赶紧死。至于为什么,没有亲手了结了他们,苏河也很疑惑。

“行者,您回来了。伏都王已经在等你了,让我带您过去。”长着俩个狗头,有些佝偻的半大老头抓住文弱生的袖子,显得极为亲近。

“有劳护管事。”文弱生极不自然的甩开衣袖,对着双狗头的护管事行了一礼。示意苏河跟在身后,往前方一座低矮的六角形建筑走去。这建筑在这一片地域很不起眼,六角形边缘都有镰刀似的弯曲物体,紧紧的扣在地上,整个型似一柄伞的顶上,刻满了各样的野兽和利器。

“还真是古怪的存在,这些刻画未免显得太上不了台面。”苏河心中嘀咕这,脚下不慢跟在文弱生身后,也没看见那双狗头其中一个看着自己,双眼通红,嘴中滴答滴答流着唾沫。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光明行者。在人间可还好啊?来和本王好好的说说,关于你那群后辈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说话的人声音威武霸气,苏河脑海中迅速刻画出一个身披黑袍,长发扎结,披散在肩上,不可一世的魔王形象。这才从文弱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探究竟。

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这本该是不可一世的魔王人物,却好像是文史那样一个平凡的老头子,翩翩还不是老头子却是与文升年纪差不多程度的存在。

“人类!好讨厌的气息。”苏河心中正失望间,没看清这伏都王化作一道黑烟,绕过文弱生伸出的手,已经抓住自己的脖颈,捏在手中。

“好熟悉,好讨厌的气息,本王的意志居然出现了一颗短暂的沉浮气息。这人类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伏都王八苏河拿在鼻尖嗅了嗅,突然之间的狂性大发让文弱生措手不及,就被甩过来的手臂撞飞了出去。苏河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被伏都往高高举起,伴随着转着圈咆哮,疯笑的伏都王,一见面苏河就七荤八素了。

“王上,请息怒,这凡人乃是属下从人间带回来的,有大用处。”文弱生恢复了一口气息,赶紧在伏都王身旁跪下,他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苏河绝对不能死。

“哼!”伏都王一声冷哼,将苏河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石壁上,整个六角形建筑的房顶都震颤这掉落下来一层厚厚的灰土。伏都王深深的一口气,将这满堂的灰土吸进嘴中,舔了一下嘴唇,舒爽的吞下肚去,这才转身往王座上去,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

“王上,这小子虽然天资一般,可心性绝佳,说是属下在人间百年所见最上乘也不为过,而且心中迷惘众多,各种负面情绪时刻显露,正是我鬼族天才的象征。属下这些年一只在人间,这身鬼躯日夜消耗,衰败,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小子正是属下最好的融合者,甚至属下有种直觉,若是融合,或许人间之于属下在没有任何副作用可言。”文弱生跪在伏都王王座前,将一切娓娓道来。苏河模糊间只听见鬼躯,融合什么的,柄没有听得太清楚,这一下撞击很重,若不是苏河身体在反复的受伤与愈合之中变得无比坚韧,这一下就足够咬了他的性命。

苏河没有被文弱生的计划吓醒,却被突如其来的腥气熏的不行,拖着身体的疼痛往文弱生身边挪,守门的那张可怖的脸上张得巨大的嘴中的腥气似乎还在脸上。眼看着苏河靠近了文弱生,这才悻悻然收起了欲望,装作一本正经的立得笔直。

“你的体质也是上佳,入我鬼族练就这一身鬼躯,居然还是不能免除人间的伤害。就凭这个一无是处的凡人?你好歹是为伏都鬼族的光明行者,怎得眼光如此卑劣。”伏都王大怒,很不满意文弱生的说辞。

“王上息怒,属下坚信自己的选择,为了鬼族大义绝不敢胡来。”文弱生匍匐得更深,越发的恭敬。

“那本王就不管了,光明行者也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外面的计划怎么样啊?”伏都王挥挥手,殿前俩只恶鬼侍卫得令欣喜,一起将苏河提了起来,就往外走,苏河心中绝望,这俩存在长得是真心丑陋,可是如今将自己抓在手中,竟然不能动弹分毫。文弱生心中着急,也不顾伏都王怪罪,站起来就要交代一番。

“换一个。穿本王的话,谁要是忍不住那点食欲,就休怪本王,灭了他一族。”抢在文弱生开口之前,伏都王挥手灭了左边口水止不住的恶鬼,高高在上的说道。

“好了,光明行者,你可以说说上面的情况了。”

新来的一只与之前的将苏河夹在中间,也没让苏河脚落地,提着就往外走,出了大殿,全是围观的群众。群魔乱舞果然还是不足以形容这样的场面,书中所述的恶鬼形象也未免太儿戏,如今苏河亲眼所见的,这一路上形形色色的鬼几乎没有重复的存在,几乎每一个怪异的建筑前站着的鬼的形象都能颠覆一次苏河对于鬼的定义,成千上万,对着苏河小小的身躯,口水都快流成一条河了。

“他是我的,为了我族大计,请众家留手,待本光明行者功成之日,众家去的人间害怕这人肉吃不够,人血饮不足么。”文弱生向伏都王汇报完了,匆匆赶出来,他生怕这些恶鬼忍不住腹中饥饿,丢了理智不顾伏都王的威慑,宰了苏河。

“恭迎光明行者回族,光明行者独一无二,与光同在。”万千鬼族低头朝拜,说到与光同在的时候无不充满向往,又本能的恐惧。

“本行者再次承诺众家,总有一日,所有族人都将与光同在,那一天不远了。”文弱生站在六角形建筑屋顶中心,那根尖尖的好像天线一般的柱子上。他心中热血澎湃,高声宣扬着自己的承诺。

何等壮观的场面,这么多人狂热的崇拜者文弱生,连带的感染力让苏河心中一荡,若是自己处在这样的地方,受到这样的尊敬崇拜,自己还会在乎那一个小村庄的死活吗!苏河不知道,或许在乎的可能大一点吧。

“光明行者带来的,给他上烙印。”俩鬼中新来的那个交待了一句,将苏河丢在地上,拉着有些抬不动脚的伙伴往伏都王的建筑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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