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天外天”
车夫简直是疯了,竟然找了一家妓.院住宿。天虹雨木头一样呆在原地等着父亲下来。父亲从车里出来整了整衣服,一个年轻的姑娘笑盈盈的迎上来说:“帅哥,您来了。”
“帅哥来了。”天穹说
车夫去后边停放马车,天虹雨羞答答的跟在父亲后边,一个老女人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推开。酒楼一共四层,每一层的栏杆前都站满了人,客人进进出出天虹雨觉得很难为情。
“给我上菜。”天穹对挽着他胳膊的姑娘说
姑娘使个眼色儿跑堂的就笑着跑过来说:“年轻人吃点什么。”
天穹看看他说:“小娃娃,换个懂事的来。”
只见一个身高马大的肥婆穿着甚是讲究,缓缓走来说:“老爷想吃什么我们这里都有,嫩的、老的、半熟的、半生的、您能想到的我们这里都有。”
“把这里最好的四样菜端上来,再来一壶好茶,不要酒、记住不要上酒。”天穹严肃的说
肥婆见他不是善茬大肥手像扇扇子一样叫伙计快去准备。肥婆笑盈盈的说:“这位小哥要陪酒吗?”
天穹沉默,天虹雨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开口,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受刑,来了这种地方对面坐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叫会唱歌的来俩个,还有伴奏的。”天穹看看胖姑娘说,“这里不需要你了,去忙吧。”顺手给了她票子
菜来了车夫进来坐在桌前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吃过饭就可以休息了。”
“我们快吃吧,早睡早起。”天穹说完就开动
天穹吃饭很快但夹菜很慢,他抓筷子只用三个指头其它俩个指头却看不见,他的手从不外露天虹雨都没见过他的手。最先吃完饭的就是他,他静静地坐着等他俩吃完一起回去休息。车夫跟了天穹多年知道他吃饭的习惯,所以狼吐虎咽吃得很快,天虹雨平时在家没在意父亲吃饭快,第一次感觉到吃饭被人等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天穹起身弹唱的人停住,他慢慢的说:“唱得很好,找你们老板娘要钱去。”
弹唱的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笑眯眯的说:“知道了,老爷。”
他们三个迈着碎步像楼上走去,这里的四楼都是客房,楼高可以看见全城的风景,他们刚睡下就有娇喋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说:“帅哥们,我们进来了。”
天穹没理她们因为门是闩着的,姑娘们叫不开门骂骂咧咧走了,天虹雨听着他们说:“来了几个阉人,这份钱我们不赚也罢。”
天虹雨很早就起来了,因为睡不着不是不想睡。
马车在路上,天穹还是保持老样子,闭着眼好像在养神,天虹雨无聊透顶头伸在马车外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行人的眼光木讷呆板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但是此刻他确实很高兴——他走在相亲的路上。
每个年轻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这辈子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比相亲更令人激动高兴欣喜的了。男孩像男人迈出的第一步就是相亲,因为交女友不代表责任更不能代表成熟,谈恋爱只要想谈和年纪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结婚却不那么简单。
路上走过一行人,他们头发纯银色,一共五个人。这里不是闹市但是他们还是步行,马车经过成土飞扬但是他们的表情依然呆板就连眼睛都没有眯一下。天虹雨虽然在外边跑但是阅历毕竟有限,他觉得这行人很奇怪但是不认识,他们步伐轻盈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好像比双马车还快。他们全都是一身白色衣服,白色头发,还有五把白色的剑。
天穹闭着眼完全没看见,天虹雨想问父亲这几个人的来历,但是父亲看都没看一眼问了也是白问。相亲是多么大的事情但是一路上就像去刑场没有一点活跃气氛,天虹雨坐在车子里是在憋闷的受不了,走出马车和车夫坐在一起。
“少爷外边尘土飞扬你出来干什么?”车夫说
“外边的天空总是广袤无边的,总比呆在里边强。”他说
“人真的很奇怪。”车夫叹口气说
“怎么?”他说
“没有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也许是每个人都没法改变的心里吧?”车夫说
“比如呢?”
车夫看看他说:“我一辈子都是坐在马车外边,但是总觉得马车里才舒服,你坐在马车里却觉得马车外边舒服,这不足以证明我说的话没错吗?”
天虹雨说:“这点你想错了,你不信去里边坐一会儿我来赶车。”
车夫说:“这不合适吧,庄主要不高兴的。”
“你尽管去坐,我拿生命担保绝对没事,少爷的话你不信吗?”他说
“我不敢。”车夫小声说
“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下车,你和我父亲去相亲吧。”天虹雨说着就要跳下车
“好好,我去我去。”车夫说
车夫唯唯诺诺的钻进车棚,天穹闭着眼直挺挺的坐着,他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小心翼翼的坐在天穹对面。天虹雨拿着鞭子就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用力挥鞭两匹高头大马奋力向前跑,车子就像飞起来一样,车夫觉得马车飞奔会出事但是没开口,他看看天穹觉得和他坐在一起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自己在名剑山庄做了几十年的马夫,虽说待遇薪酬不错但是从来没有和天穹独处过。
车子大概走了几个小时,天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车夫坐累了就躺下来睡觉,天虹雨在外边觉得好玩,继续用力抽打着马屁股。车夫闭上眼睛心里总是担心着天穹睁开眼看见自己没规没距的躺在他面前臭骂一顿,他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天穹,但是天穹一直笔直的坐着。
看了几次车夫昏昏欲睡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睡着了。一排钻天杨在风中摇摆,它们高而笔直的躯干就像迎接宾客的礼仪部队,马车飞快杨树哗哗的在两边掠过。
车夫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城。马车在客栈门口停着,天穹和天虹雨坐在客栈里吃饭。车夫急急忙忙跳下车子,看见坐在饭馆里边的天穹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忙不迭的喊叫小二,小二出来领他去停马车,院子里停了好多马车,马都在马圈里吃草喝水,当他把两匹马牵进马圈时,两匹马不吃草只喝水,喝过水卧在地上不起来。
“大爷,您的马想家了?”小二笑着说
马夫干了几十年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他过去摸了摸马忽然想起今天赶马的是少爷。他想:“少爷一定路上不停地挥鞭子马一直飞快地跑,这两匹马没有累死是因为它们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他想着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滚落下来,这两匹马要想上路最少也要休息些时日,但是明天就要赶路去哪里找两匹,马夫忽然发现自己捅了篓子,耽误了庄主的行程自己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