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知喝到几时天虹雨才回去,早晨醒来头痛欲裂。但他还是坚强的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
雇工们一宿没睡,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吃过早饭他们的活就算干完了,可以好好回去睡一觉了。那些从外边买回来的活牛、活羊,活鸡,还有野味都是他们一晚上做出来的。那些牛被牵到厨房后边的空地上,蒙上眼睛,然后屠夫磨快刀子,拿着铁锤站到牛面前,对着牛两角之间的脑子,猛砸下去,瞬间牛就晕过去了,等它醒来牛皮不见了,头也不见了,肉已经煮在锅里。
那些个咩咩叫的活羊,被屠夫从临时搭建的羊圈里提出来,放在砧板上,按住蹄子,对准喉咙一刀下去,鲜血直流。满满留一碗血后,它还不忘记撒一泡热尿出来,几声喘息之后。你以为它死了,但是把头割下来,扔在地上,它还在挣扎。
这些事情天虹雨见多了,觉得没意思。江湖上的杀人传闻才真是叫人毛骨悚然。他从小路登上一个小邱,向大殿走去。
进门看见天穹背对着门,笑常笑和肃常肃坐在两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看见天虹雨进来,他俩站起身没说任何话,向外边走去。天虹雨没问什么,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父亲开口。
太阳只露出半边脸,时候尚早。山上树林里的鸟儿在清晨放开嗓子,为这不寻常的日子高声歌唱。整个山庄洋溢着一种看不见的喜悦气氛,只有在每个人的脸上才能感受到。
“雨儿,你结婚爸爸很高兴,结了婚你就是大人了,做事要稳重才行。”天穹转过身说
“爸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好了。”
天穹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中午宾客们带着酒意就座了,虽然昨天的酒还在脑袋里、肚子里作怪但是他们还是端端正正、梳洗的干干净净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天穹站在台子上说:“各位辛苦了,在这里没日没夜的整整坚持了五六天,天某非常感谢,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婚,各位一定要吃好玩好,至于喝酒,能喝的尽量喝,不能喝的少喝点,今天的酒是我爷爷窖在酒窖里的珍品。只有在儿孙们结婚的时候才用一次。”
“这样的酒怎么能不喝,我早就馋得不行了。”王老王和没事人一样
“闲话不多说了,时辰已到,奏乐。”
喜庆的乐音奏响整座名剑山庄,宾客们笑得合不拢嘴,红红火火的场面,驱散了这几日人们心中的一切杂念。两排衣装华丽的侍女走在前边,她们中间一个身穿落地红袍,头戴凤冠的美貌女子缓缓走来,她的裙摆足足十米长,十个侍女手中提着。
这样的场面是男人不能把持住的,女人羡慕不以的。就连天虹雨都长张了嘴巴,在岳父家这个新娘没有这么美丽,他相信眼前这个美人儿一定是另一个人。她那婀娜的步伐,水蛇般的腰肢、缓缓走来,如清风拂面、夜莺歌唱,薄薄的面纱让她的脸庞若影若现。从长长的阶梯走下来,所有人摒着呼吸没有一点吵杂声,深怕这位仙女一生气飞离人间。
台阶走了一半,还有一半要走,所有人的脖子此刻都酸痛难耐,苦苦忍受着,只有天虹雨没有任何感觉。他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突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若溪纵身一跃飞向空中,十几米的长裙就想凤凰的尾巴,在空中飞舞盘旋。
天虹雨抬起头,看到飞过来的若溪,他觉得这一幕就像儿时放飞的大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舞蹈。慢慢的慢慢的落在他面前,侍女们撒丫子向台子前跑来。
“若溪真任性怎么能这样,你看乱成什么样子了?”母亲走过来说
没等天虹雨开口,若溪就说:“妈妈,走得太慢,我累坏了。早知道路程这么远我就走近一点再穿长裙子。”
母亲没再说什么,拉着她走开。天虹雨没插上一句话。
侍女们跑过来,拉住若溪的裙摆一切正常进行,司仪招手示意乐手停下,然后开始主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毕,一切都完了。无数双眼睛见证了这一刻,见证了这一对年轻人结为夫妇,若溪和天虹雨给大家敬过酒,若溪就回去了,只有天虹雨还得和父亲并肩作战,大战群雄。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从天意,谁都没发现天穹竟然是一个当世酒圣,人们只知道,天穹做庄主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过世,他没有兄弟,争权这种说法在他身上没有。他当了庄主几乎滴酒不沾,江湖上人人皆知。后来娶了现在的夫人,在江湖都很少走动。人们知道名剑山庄的庄主好客、宅心仁厚、武功高强、滴酒不沾、从未有人提起他喝过酒。
今天所有人大开眼界,王老王和天穹每人连续喝掉三大坛酒,王老王流着眼泪说:“这样的酒量,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我自诩我的酒量天下第一,因为我一心求死,没想到还有死过一次的。佩服、佩服,从此以后我将隐居不问世事,娶个小老婆好好活着,既然喝不死那就忘掉过去好好活着吧。”说完转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大事已完,那些个酒量不好的看到天穹这样喝,吓得腿都软了,这些天喝也喝够了吃也吃好了,大事既然完了就该离开了,还没到下午人已经走的所剩无几,太阳落山的时候只有帝罗宿,还在陪天穹喝。
“前辈,今夜在此留宿吧?”天穹倒了一碗酒说
“不了,好久没有涉足江湖事,我本不愿在来凡尘中,既然来了就走回去,顺便看看现在的地方,想想过去的回忆。我们这是最后一别了。”说完人已经不见
天穹看着远处的山峦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天虹雨醉了,但是脑袋很清新,师哥师弟把他送进洞房,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师弟们躲在门外偷听,但是等了很久除了鼾声一无所获,扫兴而归。
若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无聊,独酌了几大杯喝醉了,她知道天虹雨一定还是和以往一样喝的烂醉,倒头就睡。与其焦急的等待不如同醉,所以她也醉了,醉了就睡。
夜已深,月亮有缺。除了火红的灯笼和一切喜庆的装扮,桌椅板凳残渣剩饭都不见了,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天虹雨起床脱掉新衣、新裤然后赤条条爬进了若溪的被窝。若溪沉沉的睡着了,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她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毫无预兆,就像过云雨,前一刻还阳光普照,突然就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而来。
那一刻他们都很快乐,若溪很懵懂,她没有尝到真的滋味,一味的娇羞,矜持。在那一刻天虹雨才明白了父亲对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父亲的带领今夜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但是今夜他成为别人的丈夫、真正的男人。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十指紧扣,脸对着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