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抬起头笑了笑:“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办不到。没有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或能力,何况那些普通住户也不会傻傻呆在原地让我们去杀,再者大楼里还有我们那些同伴。最后,让我去杀这么多平民,我可下不了手啊。”
这时他的笑容温暖阳光,让蔚雯记起,眼前这个大男孩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而不是什么杀人狂。
齐恒走到窗边,想了想,把一支笔朝窗外丢去。圆珠笔掷了出去,然后向楼下落去。齐恒又伸出手,可当他的手臂穿过窗户一段距离后,便摸到了那面无形的墙。他无奈道:“不止大堂出口有这种无形气墙,照这样看,这座公寓大楼就像被一个超级大的杯子盖住般,这东西倒有点像科幻电影里的防护罩。可恨,它非但阻止外力伤害大楼,同时也把我们限制在这了……”
“你刚才想……”
“嗯,要是气墙只存于大堂出口,那我们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逃出去。你看对面还有一些空旷的大楼,拉开距离,纵使因为这样会和其它同伴碰上,但环境大些复杂些,可以利用的因素就相对多一些,活命的机率不也提高了。再不然,找一个隐匿的地方藏上三天,便也顺利完成启示任务吧?”齐恒挠了挠脑袋,看着蔚雯道:“我果然是个胆小鬼吧?”
蔚雯却笑了:“不,见人就杀那才可怕呢……”
突然客厅的大门响起一记闷响,有人在踢门。蔚雯立刻站了起来,双眼微微眯起:“是同伴,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杀气。”
齐恒皱眉。
我完全没有感觉,是因为经验的问题?还是力量的差距?他摇了摇头,对蔚雯道:“跟我来。”
大门不断传来沉闷的响声,大概一分钟后,突然一把消防斧劈了进来,把门劈出道缝来。接着门外有人持斧又连劈了几下,木门给劈出一道缺口。有手从木上缺口伸了进来,轻易打开了门锁,接着大门给踢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着消防斧走了进来。他抽了抽鼻子,大声叫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就藏在这里。我的境界是能力是嗅觉增幅,没有任何味道能够瞒过我的鼻子。何况你们当中的那个女人身上香水味太明显了,哈欠!该死的,我对这种香水敏感……”
见房子里没有动静,男人冷笑了起来。他的鼻子的确很灵,一路嗅着齐恒他们残留下来的气味来到卧室。男人撞开门,卧室里没有半个人影。他也不急,又抽动鼻子,这次来到浴室。浴室里水声大作,他拉开门,门里的洗手盆和其它地方两个水龙头打开着,水已经漫过地面往外头流去。
墙壁上一个花洒打开着,不断朝外浇着水花。男人嘿嘿笑道:“你们很聪明,用水的确可以减弱气味。不过同时也很笨……”他的视线落在里头卫浴间的门缝上,那里夹着一片衣角。他大笑着冲过去,也不开门,举手就是一斧头。斧头把大门玻璃砸碎,可卫浴间里什么也没有。
门外响起脚步声。
男人回过头,齐恒和他打了个照脸,后面蔚雯则朝外跑去。男人哇哇大叫起来,骂道:“你们竟然敢骗我……啊!”他突然尖叫起来,因为看到齐恒的双手间有电流跳动。而他的两只脚还浸在水里,身上更是因为刚才经过花洒时给淋湿。如果这时触电……
他刚想说什么,齐恒已经朝着浴室的地面挥了挥手,同时人飞快后退。手间电流落到浴室的地面上,借着积水导电瞬间便到了男人脚下。男人当即全身缠上了电蛇,连叫也叫不出来,只懂得全身不断颤抖。在这阵高压电流下,他的心脏很快就停止了跳动。
齐恒跑到走廊的时候心脏仍在狂跳,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去杀死一个同类。蔚雯见他脸色发白,握着他的手道:“不要想太多,你也看到他拿着斧头。如果你不出手,那死的可能就会是我们。”
齐恒苦笑:“我知道,可这里仍然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想吐。”他恨恨锤了锤墙壁:“那个把我们复活的家伙究竟要干什么,一边让我们活过来,一边又让我们去杀人。如果有天我可以见到他的话,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
“我也这么说。”蔚雯道。
这时走廊一个背投屏幕亮了起来,屏幕里个昏暗的房间,从里面传来了水声。随着镜头往上抬升,可以看到一些红色的液体滴在镜头上渐渐化开。那些是血,最后的画面是个被倒吊着的女人。她张大着嘴巴想要叫什么,可已经永远叫不出来了。她的肚子给剖开,血从里面流出来并涂满了她全身。
接着她的身体开始消失,终于画面中只剩下一条染满了血的绳子。
那个女人和齐恒他们一样,是死而复生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