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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触即发

“是,我这就去安排!”对于常炅的命令,金山找从被常炅救过他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对过,常炅说什么,他便去做什么,这一次也没例外,常炅一安排下来,他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看着金山找去安排事情,常炅将背靠在博士的太师椅上,右手放在扶手上,食指与中指轻轻的敲着,这是他正在思考事情的一种习惯。

自己不是军事人员,更不是读过军校之类的学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的或许只是对剧情发展的熟悉和一些在后世信息大爆炸在电脑上看到的一些知识片段,他知道自己很不足,所以一般做完事都会再回顾一下自己做的事,反复的研究再研究,必竟他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叶镇里还有数万的无辜普通百姓随时会被日本人屠杀,这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

一年内,日本人对叶镇伸出了爪牙并且捏住了叶镇人民的心肺粮食,***.掳.掠,炸毁店铺、烧毁酒庄、强抢财物、霸占住宅甚至将贵县街至升平路总共二三十条街以“无主空屋”的名头全部拆毁,木料全部变卖,将这些工商繁荣之地全部变成了瓦砾荒地。

不仅如此,还巧设捐税名目,甚至连郊区农民进城挑粪溺都要交粪溺税,还将一些街道划为禁区,每个禁区内都有敌军部队或机关驻扎,禁区附近严禁百姓靠近,否则格杀勿论。在所有路口都设有关卡,行人如要经过需向日军行礼鞠躬,稍有不如意,便会受到日本兵的拳打脚踢。还需要办理“良民证”,如没有“良民证”,碰到检查,轻则拘审处罚,重则被指不良分子或***予以拘留查办…等等如此,佛山的百姓生活在惶惶不安与水深火热之中。也是如此百姓们不得不反抗,愤怒和仇恨将转换为力量!

进去日本人的武道馆,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煤矿场,跟着武痴林去武道馆,这最方便了,沙胆源等人也可以跟着去,人不能太多,容易被怀疑。

“老板,这样下去不行啊,日本人隔三差五的来煤厂收税,这个月,咱们厂已经被收拿走了近万块大洋了,咱们煤厂一年也没赚那么多啊!”替常炅管理煤厂的根叔向常炅大倒苦水道。

“根叔,你别担心,现在日本人吃下多少,过不久,我会让他们几倍的吐出来的。”安抚了一下根叔,根叔原本是这座煤厂的原主人,但因为经营不善,常炅想到原电影中的煤厂,便把他买了下来,还给根叔百分二十的股份,让他继续帮自己经营这家煤厂。

“对了,根叔,最近我让你招的工人怎么样了?”常炅又问道。

“按老板你说的,最近我们招人的时候都招一些练武的武师,哎,现在日本人在佛山横行霸道,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以前那些武师,听到来挖煤,谁会来啊?现在,听到咱们煤厂招人,一天还有两顿饭,个个都抢着来,佛山,苦啊!”根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突然道:“对了,今天早上,我在招人的时候,还看到叶师傅也来了,想当初,叶师傅的家境在佛山可是数一数二的,到现在……”

“什么?”常炅听到根叔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叶问自己已经安排好了,特意派人给他们粮食,放在屋子里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半个月了,他怎么可能还出来找事做?难道说剧情的惯性这么大?

“根叔,你说问哥现在在煤厂里面?”

“是啊,今天早上我去招人,看到叶师傅也混在人群里,我就把帮招来了,老板,是不是……”根叔脸色有些忐忑,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要知道现在佛山饿殍遍野的惨景,自己现在能有这样的生活,靠的都是常炅还继续让他做煤厂的老板,家里的人才能有一口饭吃,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无意间做了一件事而让自己失去这样的生活。

“没事!”看着根叔一脸忐忑的神色,常炅微笑的摇了摇头,起身道:“问哥是我的朋友,根叔,我去看一下他。”

常炅进煤厂的时候是从后门进来的,进来后直接去办公室找根叔,所以工人们并不知道他来到了煤厂。

从办公室走出来正想去找叶问,常炅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他陡然想起来,当初叶问之所以出来找事做,除了家里没米下锅外,好像这个时候,张永成也病了。

走进煤厂,正值吃午饭,煤厂的工人每人都捧着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面有小撮咸菜和几根青菜,手上还拿着一个拳头大的地瓜。这样的伙食还是叶玄吩咐下去的,要知道现在很多工厂的伙食很多都是一个地瓜,最多再加上一小碗没见几粒米,也不知该叫粥还是叫米汤的伙食。一路走来,常炅看到有好多师傅拿出一个袋子将半碗和半个地瓜装进去,看起来是要拿回家给家人吃。

“常师傅,你好!”

“常师傅,你好!”

…………

“你好!你好!……”

许多原本武馆街的师傅看到常炅都朝着他问好,常炅也一一对着他们点头回礼。

“阿炅!”远处传来一声叫声,常炅抬头一看,只看到武痴林正拿着一个掰开的地瓜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煤堆上挥舞着,他的身旁的叶问也随之站了起来,两人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全都黑乎乎的,远一点都差点认不出来。

“武痴林,问哥!”常炅走到两人旁边,微笑的道。

“你怎么来这里了,阿炅?”叶问腼腆的笑着问道,被染黑的脸庞除了眼睛只能看到两排洁白的牙齿了。

“我认识这家煤厂的老板,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看看。”常炅笑了笑,没的说出这家煤厂其实是他的,顿了顿又对武痴林道:“武痴林,最近怎么样?”

“哎,还能怎么样,就这样了!”武痴林叹了口气,摊开手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被煤染黑的衣服,随后脸色有些狰狞的道:“都是那些该死的日本人,一进城就把酒楼抢了,一个月前还放火把它烧了,这些狗娘养的。”

听到武痴林酒楼的遭遇,常炅叹了口气,那酒楼自己也住了二个月,伸手拍了拍武痴林,又问道:“你弟弟沙胆源呢,现在怎么样?”

“那臭小子?那臭小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佛山现在这么乱,工作也不好找……”武痴林一脸的担心说着,看着常炅的眼睛突然一亮,道:“常师傅,你见多识广,你能帮我找一找我弟弟吗?”

“可能不行。。”听武痴林的要求,常炅一笑。

“拜托你了常师傅。”武痴林有些慌了,虽然他跟他弟弟关系不好,但是他很关心他弟弟。

“你弟弟就在煤场门口。”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谢谢,谢谢,常师傅,谢谢你……”听到弟弟被常炅收留了,武痴林连声道谢,现在佛山很多人都吃不了一顿饱饭,在常炅旁边工作,这是很多佛山人求之不得的工作。

“不用客气,武痴林,快吃饭吧,不然就凉了!”常炅示意武痴林不用客气,又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叶问道:“问哥,我们也坐下吧。”

说完,也不嫌地下的煤脏,随意的坐了下去,两人看到常炅一身干净的衣服都很随意的坐下来,也一起坐了下来。

“阿炅,你吃饭了吗?”叶问坐下,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碗,对常炅问道。其实他只是客气一下,这里他最了解常炅的产业了,单单送给自己家里的粮食足够吃上半年了。

“我吃了,问哥!”常炅微笑的摆了下手,随后问道:“问哥,你怎么来这里做事,是不是家里的东西不够,我等下再叫人给你送去点儿。”

“够,够了!不用了,阿炅,那些东西很多了,真的!”叶问怕常炅误会,连忙摇头道。

“那是有什么事吗?问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事你可别客气,不然就是不把我当徒弟了。”虽然常炅已经知道叶问家中的事,但如果叶问不说,他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可能会被叶问误会说自己在监视他们一家。

“其实,唉,也没什么事,就是永成病了,我身上又身无分文,本来想出来看看能不能赚点钱回去给她买点药……”叶问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以前他身为富二代,不知道赚钱的困难,一心只想着打拳,今天出来才知道这世道的艰难。

“什么,师娘生病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走,我们快点回去,我叫人去找大夫。”常炅起身便要拉叶问一起离开。

“阿炅,谢谢你,不过不用急,永成只是在夜里受了点寒,我煮了碗姜汤让她喝下去了,她出出汗,应该就没事了。”看到常炅好像比自己还着急,叶问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感觉这辈子能收到常炅这个徒弟真的是自己的幸运。

“受寒?那也不能小视,我……”

“有日本兵啊!”

“日本兵来了!”

…………

就在常炅要拉着叶问一起回去的时候,突然煤厂的门口开了两辆日本军车过来,车里面坐满了拿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

看到两辆日本军车,叶问脸色沉了下来。

日本人的车大大咧咧的开了进来停在煤厂之中,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头上头发抹得油光滑亮,手中拿着一顶礼帽的男子先走了下来。

“李钊?”叶问看到那先从日本人车上下来的男子,皱了皱眉。

只见李钊下来后,并没有走开,而是先把车门全部打开,半躬着身,脸上带着媚笑的请下一个尖嘴猴腮的日本人。

“各位工友!”李钊走到煤厂的中间,看着正吃饭的工人,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神色,指了指身旁的那尖嘴猴腮的日本人,大声道:“这位是佐腾上校,佐腾上校说很欣赏中国功夫,也知道我们佛山是武术之乡,想找一些懂功夫的中国人来跟他们日本人比武切磋,有没有人愿意去啊,有没有人愿意去?”

所有的工人都沉默以对,看着李钊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有没有人愿意去?!”看到没有回应,李钊再次喊道,双眼在煤厂内四顾,陡然视线在煤场的一角停住,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常师傅!叶师傅!”

看到熟人,李钊心中高兴,便抬起脚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准备去与常炅与叶问打个招呼。

“喂,喂,喂,你想让我们去给他们做沙包?我告诉你,没门!”其中一个原本武馆街的师傅叫住李钊,怒声道。

李钊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认出他也曾是武馆街中的一位师傅,便低声对他道:“傻子,打赢了有一包白米的!”

“凡是打赢的了,就赏一包白米!”李钊又大声的将这个诱、惑抛出去。

“我去!”这个时候,武痴林突然站起来道。

“喂,武痴林,别去惹麻烦啊!”叶问看着站起来的武痴林,一脸担心的道。

“我去!”

“我也去!”

看到有人带头,还有一包白米拿,顿时有人受不了诱、惑,一下子便有几个自认功会不错的人也站起来。

看着有人跟自己一起去,原本有些犹豫的武痴林胆子顿时实了起来,对叶问和常炅道:“不是啊,他们抢光了我们的米,现在我们有机会拿回来,天经地义嘛!”

说完,便兴匆匆的将碗和地瓜放下,准备走过去。

“喂,喂!”叶问有些担心的朝着那边带枪的日本兵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对武痴林道:“还是算了吧!”

“没事,问哥,常炅,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将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武痴林却毫不在意,对着叶问与常炅笑了笑,转身朝着李钊走去。

“问哥,是不是很担心武痴林啊?”看到叶问一脸担心的看着走向日本人的武痴林,常炅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阿炅,武痴林这个人我最了解了,很容易冲动的,而且日本人根本不讲理,这些天来佛山杀了那么多人,我怕武痴林这一去有危险啊!”叶问担心的看着常炅道。

“那我也跟去看看!”常炅突然道。

“什么?”叶问一惊,“阿炅,你……”

“师傅,你不放心武痴林,还不放心我吗?放心,我会将武痴林带回来的。”常炅微笑的拍了拍叶问的肩膀,随即朝着李钊大喊道:“我也去!”

最终,连常炅和武痴林在内总共有八个人选择准备一起去与日本人比武切磋。八个人一起被带到后面坐着日本士兵的军上,一路之上,那些日本士兵就像是在监视他们一般。

“阿炅,你来了最好了,整个佛山就你和问哥的功夫最好,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把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的。”车上,武痴林坐在常炅的身旁,一脸兴奋的道。

“我这次来只是来看看的,并没有想跟日本人打,武痴林,你也是,千万别冲动,他们手中有枪的。”常炅看了一下武痴林,微笑的摇了摇头,顺便提醒他道。

“呵!”武痴林看了眼常炅,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坐的日本人与他们手中的三八大盖,轻声道:“我们这次是来比武的,他们要是要用枪,那还算比武吗,还有谁敢跟他们日本人比武?阿炅,我看是你想多了!”

闻听武痴林的话,常炅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武痴林太天真了,日本人要是讲理,那他们还是日本人吗?

几人坐在车后面,车朝着佛山以前的市中心开去,最后停在一栋外面围满了日本兵的院子前面。

几人被日本兵赶下车,随着李钊走进院子,随后李钊让他们跟着一个日本兵来到一家房子之内,这间屋子内的各个出口也守着几名拿着枪的日本士兵,日本士兵将他们带到一间用铁门锁着的屋子,守门的日本士兵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拿起钥匙将门打开,将几人赶了进去。

走了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铁门,铁门前聚着许多一同被请来与日本人比武的武师。这些武师大多都是之前在武馆街开武馆的师傅,也有一些是自觉功夫较为不错的徒弟。

“喝!---”

铁门里面传来暴喝声,还有拳**击的声音,想来里面就是这次日本在佛山的将军三蒲设立用来让日本人与中国人比武切磋的武道场了。

“常师傅!”

“常师傅!”

…………

原本的武师傅看到有人进来,看到走在这群人前面的常炅,微微带着敬意朝常炅问好,而且还特意让了一条道出来,让常炅可以走到铁门前面看清比武场中的景像。

习武之人尊重的就是强者,常炅虽然两三年没出手,但这些人不会忘记几年前北方武师金山找挑遍整个武馆街的时候,是叶问出手将金山找打败,而且那原本打遍武馆街无敌手的金山找在他的手中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从头到尾一招都没打中过。常炅是叶问的徒弟,学两年就可以在叶问的拳下坚持半个时辰,想当初,金山找在叶问撑不过三分钟。

“你们好!你们好!……”常炅对着这些武师抱了抱拳,走到铁门的前面,看着里面正和日本人比武的武师。

“师傅?!”武痴林看着比武场内正与日本人比武的武师,陡然惊诧的低呼。

此时比武场中正与日本人比武的武师正是廖师傅,常炅看了一眼在确定廖师傅不会输之后,将目光投到二楼之上,那里正站着一个身穿日本将服的日本军人,而他的旁边正是之前去煤厂让人来比武的佐腾和李钊。

对于三蒲,很多人觉得三蒲还算不错,有武德,与叶问比武之前还给他送饭,很多人对他有好感。

但是,常炅却不这么看,三蒲是一个武痴没错,从他的身上也可以看出存有武士道精神,但是,他的本质上却还是一个日本人,一个没有拿刀但却动动嘴就能让无数中国人惨死的日本军人。

他是武痴,但崇尚的却是日本的功夫,他有武士道精神,但却私设武道场,把武道场设在如此阴暗的地方,他的内心其实是把中国人当成是动物或者人偶,有兴趣的时候可以用来取乐或打击玩弄,就犹如罗马古代那些坐在斗兽场边上的贵族;他在与叶问比武之前给叶问送饭,是他自负,自负日本功夫比中国功夫强,而且他安排与叶问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什么想要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比武,也不是什么加强中日文化交流,他是了解到叶问在当时是佛山第一高手的身份,只要打败了叶问,便能打击到佛山人的精神,告诉全佛山,你们第一高手都被我们日本人打败了,你们的反抗最终都会失败。打击中国人的信心,让中国人任他们奴役。

所以常炅觉得他是武痴,但却更是一个聪明的日本军人。

“喝!”

就在常炅打量着三蒲的时候,场中的廖师傅回身一角踢在与他比武的日本人的胸前,一脚将他踢出了场外,赢得了比赛。

砰!

一袋装着中国人大米但米袋上却绣着日本国旗的米袋被一个日本人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廖师傅看着地上的米袋,走了过去拿了起来,脸上泛起一丝轻松的微笑,随后走到武场中对着楼上的三蒲鞠了一躬,“谢谢,长官!”

看着拿着米对着自己鞠躬的中国武师,站在二楼的三蒲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

被人抢了东西,你还要靠武力压回来,最后还要跟抢你东西的强盗鞠躬说谢谢,这他妈、的就是这个世道,常炅看着这一幕,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铁门打开,廖师傅从门内走了出来,看到最前面的常炅,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常师傅!”

“廖师傅,你好!”不管廖师傅怎么做,常炅都没有资格评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廖师傅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四岁的孩子,中间还有一个老婆等着他养。

“常师傅,要打倒他们!”廖师傅握了握手中的米袋,临走前低声对常炅道。

常炅点了点头,不与置否。

看着廖师傅高兴的拿着米袋走了出去,又看着铁门处的武师,三蒲突然来了兴趣,笑道:“让我也下场玩玩吧!”

“三蒲将军,这些卑贱的支、那人不配跟您对打!”站在旁边的佐腾轻蔑的看了一眼铁门后面的人道。

“呵呵,就当是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日本人的功夫!”三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下面铁门的后的武师,眼中闪现着一种狼性的光芒,“找三个人来跟我打,跟我打,就算打输了,也有白米拿。”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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