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矛盾的身份。
“那么，为什么是她！？”承晞知道以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和这样一个组织对抗，但是实在也想不到任何理由会让莫伶囹被这样来势汹汹地盯上。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一次的骚乱，并不是组织的授意。”墨飒飒无所谓地耸肩，“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的话，不过是我最近看她很不顺眼，所有就小小地折腾了一下罢了。没有想到这么经不得折腾，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这位墨家大小姐了。”
这样意外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
原本以为墨飒飒虽然似乎是有什么背景的人安插在莫伶囹身边的，但是她本身并没有对莫伶囹有什么偏见。甚至在那通电话之前，承晞以为，这个“侍女”是喜欢自家“小姐”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太过乐观了。
“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保持这个身份留在她身边？”承晞皱眉，怎么都不可能同意这样一个定时炸弹跟在她身边。
“我从来都不想留在她身边。可是，这是我接到的命令所有我不会违抗。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我不是个会毁约的商人。当然，如果我的老板……”
“嘀嘀嘀”的古怪铃声突然想起，墨飒飒却是突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她缓慢地，动作甚至都有些颤抖地摸出了那个刚刚自己还用过的手机，死死盯着来电显示那里闪烁的数字“1”，突然又扯出了一个解脱般的微笑。
好像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交织着，让她没有办法走过这道坎，做出一个简单的接或者不接电话的决定。
三个男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看着这个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恐惧又欣喜的神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墨飒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飒飒。”对方的声音在突然安静得房间里似乎突然被放大了一般，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承晞立刻被这个悦耳的男声给惊艳到了。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称呼，却是让人过耳难忘的动听。这个男人如果去唱歌，不知道会有多美的歌声……
而墨飒飒，早在听到这声称呼的时候就突然潸然泪下。
“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似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对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爽朗地笑了，墨飒飒的脸色却是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是更加难看，“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决策失误了。我以为你会是个不一样的好帮手呢，真是可惜了。”
微微叹息，却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拜托您……不要赶走我。”墨飒飒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说过，我们不需要废人。可是，我也知道飒飒是个厉害的人，所以，好好再去黑窟证明一下自己吧。我等着你回来。”收起了刚刚的淡淡惋惜，对方突然加重语气说。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墨飒飒并不在意突然断开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又哭又笑地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宫泫……”
承晞看着这个情绪变化诡谲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有这么悦耳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日后会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的挫败的根源的男人的名字。
命运有的时候来得悄声无息，让人措手不及。
承晞没有真的对谁动过爱的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在爱情面前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甚至有些神经质和盲目的样子。
让他心惊的时候，也少了一丝对墨飒飒的责备。刚刚那么得意洋洋威胁自己的女人，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过一通电话，一个称呼就让她溃不成军。这是何其可怕的力量。
承晞突然又开始对自己怀疑起来。自己以为对莫伶囹动了心，这么久一时冲动地过来为她挡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媒体。可是，这些事情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会心疼这个女孩，会在她受伤害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可是，却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莫伶囹和自己真的变得亲密的样子。
难道所有女人，在爱上的时候都会想墨飒飒一样……带着决绝的狠劲儿吗？
“承先生，我要离开了。不过，不是因为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墨飒飒丝毫不在意自己满脸的泪痕，“不过，如果莫伶囹醒来了，告诉她，有的人她是碰不得的，早点有自知之明比较好。”
“不用转告了，我听到了。”莫伶囹推开卧室的门，眼神一片清亮，似乎已经听了很久了。
“那很好。”墨飒飒笑着说：“我啊，最讨厌的字就是这个墨字。不过，因为这是我属于的人赐给我的名字，所有我就当做宝物一样地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墨飒飒，多好听的名字。你的莫字和我们的墨字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要妄图靠近他。”
莫伶囹似乎也是听到了刚刚的电话，但却对对方的身份并不清楚。被墨飒飒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是此刻却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她可从来没有对墨飒飒的男人表现出过什么兴趣。
“我只是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莫伶囹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隐约的期待。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的情敌。”墨飒飒勾起嘴角，笑得肆意。
高挑的身材在暮色里慢慢消失，莫伶囹依着门，看着这样连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子傲气的墨飒飒淡出自己的视野。突然莫名地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什么。
她明明可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却还是没有问起那个让墨飒飒如此地男人到底是谁。
哪怕是对着承晞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伶囹还是问不出。
“谢谢你。”她由衷地说，不大自在地伸出手，想要这样表达一下谢意。
承晞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低低应了声，就起身准备离开：“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避过她的手，承晞有些逃避地快速离开了公寓。身后的君凡对莫伶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