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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说心疼

放学刚到家门口,两扇大门禁闭,还上了锁。三人正疑惑之际,陈孟雨的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是妈妈。

“喂?”

电话那头陈孟雨妈妈说道:“孟雨啊,你城里那个有钱表姑的妈妈99岁大寿,大摆宴席请客呢,妈妈和爷爷都过来了,钥匙在右手边松动的那块水泥板下。”

“哦~那你们多久回来?”

“两天吧,大概待两天。”

“知道了。”

“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要淋雨了,晓得吧?你不会做饭,就去小夕那里,小夕会……”陈妈妈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嘱咐,显得有些啰嗦。

陈孟雨听得有点烦躁“妈~我知道了,又不是三岁孩子。”

挂了电话,少年拿出两串钥匙,找了找将一串递给陈夕“爷爷他们去市里了,可能要两天才回来。”

“哦~”

接过钥匙,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一阵阵凉风吹来,乌云遮盖了蓝天太阳。

不多时天色逐渐暗沉。

天边乌云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狂风大作。

屋外夜色漆黑,呼呼的风声把房门吹开又关上。屋里灯光明亮,窗帘飘扬。阳冬凡睡下了,她这段日子有些嗜睡。陈夕朝床上看了看,起身关住了窗户。

‘嚓’屋里瞬间黑暗。还站在窗户陈夕伸手不见五指,她缓慢的转身,摸索着出了房门。

“啊。”一声叫喊,惊醒了阳冬凡。翻身起来,房间黑暗拿过新买的手机,借着微光按了按桌上的台灯,才发现停电了。

“陈夕?”轻唤道,却无人回应。不得不大声了些,“陈夕?”

“我在客房。”

阳冬凡晃着手机走进客房,手机光线太暗,看得不真切。柜子旁边坐着陈夕“你怎么了?”

“我来找手电筒的,把杯子碎了。”

“手电在哪儿?”

“上面右边竖着第二个抽屉里。”

随着陈夕的指示,阳冬凡找出了手电筒,这才看清做地上的陈夕手掌扎了玻璃渣子,血流不止。

“来。”阳冬凡伸出一只手“我扶你起来。”

“我脚崴了,有些痛。”

黑暗之中,有些彷徨无措。

两人体格几乎一样,阳冬凡扶不起陈夕,她拿过桌上的纸巾,替陈夕胡乱缠住。起身拿过手电,留下微弱的手机光亮,提起脚步匆匆跑出去。

屋外凉风阵阵,刚出被窝的阳冬凡突觉凉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乓乓乓’急促的敲门声传进陈孟雨房间。

慢悠悠的拿出手电,懒洋洋的问道:“谁呀?”

“陈夕摔倒了。”

闻声之后陈孟雨态度反转,出了院子只见苍白无色的阳冬凡,急问道:“在哪儿?”

“客房。”

‘轰!’天际狂雷,隆隆而至,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却是迟迟落不下雨。

一双明眸亮若星辰,黑发在大风之中飞舞飘荡,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陈夕低头,不敢直视。

伫立风中的少年急步上前,将她抱到沙发上。

“你有夜盲症怎么还摸黑乱跑?”少年言语责备,却又是关心。

“我来找手电的,我房间没放手电,也没蜡烛。”

少年蹲在沙发前,想要狠狠地骂她,骂她不爱惜自己,可瞧见她手上的伤时,再多的怒瞬时都没了。

“去诊所吧。”阳冬凡站立一旁,手里的手电筒照着陈夕划破的手掌。

“不用。消消毒,自己包扎一下就好。”

“手掌里尽是玻璃渣子,处理不干净会感染的。”阳冬凡即使是关心也没有丝毫感情。

“来,我背你。”少年转过身,把背挨近了些。

“天都黑了,大概会下暴雨的,林婶儿家离得又远,不要去了。爷爷的酒在厨房,自己消消毒应该没问题。”陈夕是有所担心的,如果半路下了暴雨只怕出更多事。

“用酒消毒得多痛?我走快些,赶赶时间很快回来的。”

“小雨…”

“你上不上来?”少年已经不耐烦了,低头看见已经被血沁湿的纸巾,柔声道:“听话。”

陈夕伸出双手,缓缓攀上少年的肩。自从懂事以来,这是陈孟雨第一次背她。

“冬凡。”陈夕见阳冬凡拿着手电跟在身后,她担忧的看了看她的肚子,“你就别去了,早些休息。”

阳冬凡面无表情的把手电筒递给陈夕,转身进了房间。

∷∷∷∷

她有多少斤?80?90?嗯……应该没有90,背上的人身轻如燕,少年低头猜想着。

狂风吹来拂过这对人的脸畔,风停时,陈夕散落的长发垂在少年耳际,他心中一阵恍惚,如果就这般永远走下来多好的感觉。

胸膛间传来的温度很温暖,宽大的背让陈夕很安心。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只要有陈孟雨在她都很安心。

陈夕虽然是姐姐,可也只大陈孟雨不到3个月,生活里,她们的位置是转换的,他似乎才是哥哥。

“疼吗?”

“嗯。”

“天黑了就不要乱跑。”

“嗯。”

“你摔伤了我会心疼。”

“……嗯。”一时说不出的感觉泛上心头。天地间,都忽然变得那般飘渺,唯有一些真实的,便是从胸膛处淡淡传来暖暖的感觉。

陈夕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手臂攀紧了些,嘴角挂一丝淡淡笑意,令人怦然心动。

土路两旁的树枝摇曳不止,大风刮的‘哗哗’作响。泥路上是重叠的影子,少年背着瘦弱的女生,一步一步是那么踏实,那么坚定,缓缓前行。

诊所在岔路口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到了诊所,依然是狂风大作,没有一丝雨点落下。

院子的大门已从里面插上,陈夕左手拿着电筒,使用手背敲着,“林婶儿?林婶儿?”

一道手电筒的微弱光亮晃过,屋里有人走出来,“谁呀?”

“我是陈夕。”

“噢,来了。”

林婶儿是田英的妈妈,乡里的诊所是她一人经营。

“哟,这是怎么了?”

“摸黑不小心摔了一跤。”

“来,来来,快进屋。”林婶儿侧身让陈孟雨先进屋,然后又将院子大门关上。

“这边。”林婶儿带领着进了药房。

少年将陈夕放在椅子上,他微微有些喘,不管再怎么瘦,总归是个负担。

林婶儿进屋,把门严实关上,将狂怒的暴风抵御门外。找来一只大蜡烛点上,看了看被血浸湿的纸巾,忧心问道:“怎么搞得,摔得还挺严重。”

“我摸黑去找手电,哪知碰到了桌子,摔坏了杯子,又歪了脚。”

林婶儿拉过陈夕的手,取下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纸巾开始清理,“我记得你有夜盲症的,现在很严重吗?”

陈夕苦笑一下,“还是一样的。”

“要多吃含维生素A的食物,晓得吧,胡萝卜,葱花……”

林婶儿端来清水,拿过镊子仔细的为陈夕把玻璃渣子夹出来。

陈夕的头偏向一边,两眼之间轻轻皱着,带有一丝痛苦挂在她的眉间。

虽然林婶儿与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可疼痛分毫不减。

“林婶儿,你轻点。”陈孟雨只恨不能代替这疼痛。

“知道啦,知道啦,我要清理干净的呀。”

“很疼么?”

陈夕只是无声的点头回应,轻轻的呻,吟。

林婶儿瞧她汗水都疼出来了,还是继续与她说话,“哦哟,你这是右手,要耽误你学习了呀。”

夹出来的玻璃渣子被扔进清水盆里,一盆水已变得暗红。林婶儿拿来过消毒水,伤口占了消毒水立马冒出白色泡泡,疼得陈夕小脸紧皱。

“好了好了。”林婶儿用纱布轻轻缠上,“以后要小心了,你这是右手,干啥都不方便,回去不要沾水。现在夏天天气热,容易感染的。”

“知道了,林婶儿。”

“歪的是哪只脚?”

不待陈夕说,陈孟雨就抢先告诉林婶儿,“还是右脚。”

林婶儿替陈夕仔细瞧了瞧,转身拿过一瓶跌打损伤药交给陈孟雨“脚倒是不严重,回去早晚抹一次,我再给开点消炎止疼的药。”

“谢谢林婶儿。”陈夕面色微微泛白,但依然礼貌。

房门突然打开,狂风灌进来,蜡烛左右摇曳。

“孟雨?”

“突嘴儿?”

被陈孟雨唤作‘突嘴儿’的男子伸过大手捏了捏陈孟雨的肩膀道:“好久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结实了不少啊。”

“你才是精神抖擞呢,怎样?部队习得惯么?”

“都好,都挺好。怎么,什么时候有时间喝酒去?”

‘田突嘴儿’是田英的哥哥,实叫田敖。因为儿时一次跌倒,把嘴皮跌破了有些肿,所以取了这么个绰号。后来嘴唇好了,但村里的人已经改不过口。

“小雨,人比你大好几岁呢,不叫哥哥也就罢了,怎么还叫绰号?”

“哟,是小媳妇呀?怎么还负伤了?”田敖瞧她右手包裹严实,又打趣儿道:“这么严重,我们小郎君不是心疼死了?哈哈。”

陈夕心想那些不过是儿时过家家的话,如今他怎么还提呢,瞬间连耳根子都红了,好在屋里光线暗,头低垂得更厉害。

“去去去,这都多大的人了,还瞎开玩笑。”林婶儿见陈夕羞红了脸,一方面也认为长大了这话不能随便讲,当即岔开话题。

陈孟雨说道:“按照你老爹的辈分,你还得管我叫小叔儿呢,没大没小!”

“哈哈,你还是个半大娃娃呢,我可是大你4岁多哟。”

“年龄再大辈分还是在那里的。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待多久?什么时候空了请客啊。”

“请客当然是没问题的,就是时间有点挤,前天回来的,明天恐怕又要走了。”

田敖与田英大不相同,一母同生差别太大。田英心眼下,妒忌心强,从小就和陈夕姐弟玩不到一块。而田敖却是豪爽大气,不计前嫌,自小和陈孟雨合得来,前年进部队当了兵,难得回家一次。

陈孟雨双手插兜里“你倒成了大忙人了。”

田敖‘嘿嘿’笑了两声,又见陈夕垂首不语“下次回来一定找你喝酒。只是今晚有个病号,就不留你了。”

这时林婶儿的药也开好了,陈孟雨接过,“那可说好了,下次再回来,咱哥俩再聚聚。”

“嗯,天黑风大的路上小心。”

送走了陈夕和陈孟雨,田敖只见田英站在自己的房门口。院子里早已没了人影,她的目光却依然不曾收回来。脸上尽显怒容。

“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哼,你到底是谁的哥?”

“你呀你,从小就看陈夕不顺眼。这是为啥?论着爹的辈分咱还得叫她一声小姑呢,你死活不依非依着妈叫,这才同辈,老跟人过不去你。”田敖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身后的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田英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一路上陈夕沉默不语,全是因为田敖突然提及的‘小媳妇’‘小郎君’。脸颊发烫,却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平静,反而现在连耳朵都烫了。

“你会答应王也吗?”

“嗯?”

“你会做王也的女朋友吗?”

“……”

两颗心,怦怦跳。

陈夕不知怎么回答,她心里根本没有答案。

陈孟雨害怕,害怕陈夕的答案,却又期待陈夕的答案。

一瞬间,风止了,雷歇了,整个世界停了下来。

尽管先前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雨,终还是没落下来。

周围的世界,所有的声音,在那瞬间,突然都变得这般遥远,安静了…

两个人再无话语。

两颗心依旧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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