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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湛蓝的水元(下)

秋风,在山谷里又只剩下风声,静悄悄地。

这风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吧,其他的秋天是什么样子的?

山谷里的秋天,远处的天空躲在高山后面,而高山,带着雪白的帽子,竟已是积雪了,而雪线下,是绿色的,长年的绿色,不过明眼里,还是分得清春日的生绿和此刻的墨绿。

而眼前,是纷纷的落叶,在风里摇曳,高高地飘落,像一只飞鸟,在空中飞,飞了好久好久,累了才着地。家乡的落叶从没有飘这么久的,就没有这种纷纷扬扬的感觉。

落叶也有着风的声音,“沙沙……”,只是不知道,是风声扫过落叶,还是落叶磨搓涌进了风声里。

“每个地方都应该不一样吧,秋天也好,春天也好。每个国家的人也该不一样吧,生活也好,语言也好。三个国家,为什么会有国家啊,还不止一个。”喃喃自语,年少的人,总是有着许多的乱想,“在平原上,会不会有一辈子都不出来走走的人?应该有吧,简简单单地过着一样的生活,一年一年,一天又一天,平平静静,没有变化……他为什么就不想着去其他的国家去呢?”

“也有往外跑的人吧,周游世界,用脚步去丈量地图,去过最寒冷的地方,去最高的地方,他又为什么不肯停下来呢?还是说,他根本没办法停下来……”亚修在问着,问自己。

“不是因为命运,这跟命运没关系,是信仰的问题!”老龙翻了个身,将口中嚼烂的叶子认了,随手从空中捞起一片新落的叶子,再度嚼了起来,“你看你那只崽子,整天就知道窝在树根底下睡觉,和他这么大的普通狼崽此刻正在窝里嗷嗷地叫着,渴求着母狼的**。元素之种免除了他的饥饿,他就不再以食物为第一,那对食物的渴求就淡了,还不如瞌睡来得实在。”

“人也一样,而且更胜动物,因为人的诱惑更多!所以就很好骗,非常的好骗,他们骗他们,咱们是一个祖先的,他们是另一个祖先的;咱们是熊神的子民,他们是狼神的子民;我们是雪女的后代,他们是火神的子女……如此等等,把一群人定了一个属性,一群类似的人聚在一起,所以就有了国家。”

“……”亚修静静地听着,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那里,有一丝蓝幽幽的光芒在摇曳,“信仰……”

“他们会告诉你,你是这个国家的人,你就得在这个国家内待着,你不能走,外面的都是敌人,你出去了,就会被奴役,只有在这个国家里,你是自由的,你的一切,包括生命、财产都是受保护的。只要你在这个国家里,帝国的军队就会保护你,保护你的一切;而你一旦离去,离开这个国家,你的一切都将被没收——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所以就有这很多人安定下来,建一座城聚居,这成了他们的家!住着住着,人越来越多,挤不下了或是食物不够吃了,就开始扩张,或是开垦一片新的荒野,或是找一个别人的家把它抢过来,这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森林里的猴子也是这么干的!”老龙吧唧着小嘴,翻动金黄的落叶,“然后就会打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奴隶就这么有了,所以有的人就不用干活了,可以整天闲着,只用嘴巴说说话,就有奴隶给他干活,给他种吃的喝的。”

“你的说法,好神奇!和父亲说的不一样……”亚修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可我没法反驳,因为你说的也好像对,历史书上就是这么样的!”

“你还读过历史?小小年纪,知道还蛮多……”老龙翻了个白眼,有些讽刺道,“可总有人既不想被骗,也不想被奴役,更不想去骗人,更别说去奴役别人,于是,就开始流浪,周游整个世界,冒险或寻宝,生活是真精彩,就是有点麻烦,去哪都不怎么受待见,也的确,一群不怎么守规矩的人,哪里的主人会喜欢啊?而且,四处乱走,飞来横祸总是很多,动不动就惨死在荒郊野外,无人料理……”

“额,怎样才能不这么倒霉啊?”亚修想着自己以后似乎也要如此流浪了,不禁落汗,“变得强大吗?”

“人死不在强弱,蚂蚁咬死大象,万人屠灭巨龙!孤单才是一个人悲剧的原因,别一个人,要有伙伴,要有朋友。”老龙大手一伸,不知怎么就抓起窝在老远树根处的小狼崽,甩在了亚修怀里,“这个只会睡觉的懒货也算……额,长大后不再这么懒了,才算!”

“不够吧?”亚修的手握得更紧三分,其间的那抹蓝光愈加幽深。

“是不够,眼光、见闻、胆识、谋略、真诚、毅力、仁慈,有一即可使你一生伙伴不愁。”老龙如数家珍,“而还有一样,就在你的手心里,那抹蓝光,便是你最大的依仗!”

“……”亚修的呼吸开始急促,手心的那抹幽蓝光芒开始了颤动,如同心脏一般。

“菲克斯城的最强军团,阿伯克龙比的私军,冰龙军团的信仰,那一对巨大的冰龙之翼!”苍白之龙一边说,一边靠了过来,拉起亚修的手,看着那团宛如风中烛火的蓝光。

“冰龙军团已经散了……”亚修叹了口气,呼吸瞬间停滞了,微不可闻。

“那是因为你手中的这光还太微弱!”老龙拍了拍亚修的肩膀,鼓励道,“待得你家传武技《湛蓝水元》大成,这幽蓝之光再度化作那一对巨大的冰龙之翼,冰龙军团会再度凝聚在你的身边。”

“老家伙,你不会是又想让我在以后的每天,还兼修《湛蓝水元》吧,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亚修突然间猜到了老家伙的用意,顿时哭丧起了脸。

“不冲突,魔文你已经学了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就腾出来修习你的《湛蓝水元》。生命体的生命元力,与元素之力虽然没有互助奇效,但至少并不冲突,加油吧!”老龙说完便是又躺了回去,空留下亚修一个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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