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老大，你说了这么多，可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啊！给我讲讲武道境界具体是怎么回事啊！要不然我练什么？”楚瑞并没有在乎江十八难得为人师的良好感受，反而打断他的话语问道。
“你小子，就不能听我说完再问？”江十八头痛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城老大，您快点，行吗？”楚瑞没好气的说道。
望着楚瑞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江十八也没了办法，气吁吁的抓了一把胡须，继续说道。
“武道境界大体分为力境，劲境，技境，势境四种。前三种说是境界，其实大体上也便是练功的三种状态。你想，最开始人们练功的时候，便是凭空增长了些力气对吧！这便是常说的力境。如果你小子要是从军，便能修习到军中最为普遍的莽牛功，练到极致便能凭空增长不少气力。化天地元气强化自身，时间久了便产生真气内劲，便是常说的劲境。”
江十八讲到此处顿感口干舌燥，一旁的楚瑞见状赶忙递过水囊。仰头灌了一口水，大赞了一声楚瑞有眼色后，才缓缓开口道。
“但当人们修得真气后，便需要各种能使用的方法，假如你是使刀的，便需要刀法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威力，你是用剑的，便需要剑法方能提青峰平天下。就算你什么都不用，只靠双手打遍天下，也需要相应的掌法，拳法，腿法等发挥出你体内真气的威力，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技境。”
讲到此处，江十八清清嗓子，随后继续说道。
“这三境没有任何门槛，但凡练武之人，只要细心练习，皆能达到，虽然其中有高有低，但实力并无绝对差距。天下间，绝大多数练武之人，尽在此中三境。可同修，也可单修，如有些练武之人，虽然达到三境，但力气却异常的大，而体内真气数量和所用武功稀松平常，这便是专修力境之人，以体内真气专门猝练身体。同样道理，也有些人体内真气数量多的出奇，但其余并不突出，这便是专修劲境之人。还有的人.....”
江十八顿了顿，随后说道。
“如马刀这样的人，专门修习刀法，甚至能以刀法成势的人，便是专修技境之人。不过这些在武道中终究只占少数，绝大多数人依然还是三境同修，齐头并进。”
“为什么都在这此中三境啊？武道精修如此之难？”
“呵呵。”闻听此言，江十八冷笑两声。“为何皆在此中三境，武道难登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原因便是功法的稀缺。”
“功法的稀缺？”楚瑞心下不解。随即明白，假如自己是皇帝，也不可能允许一个国家有如此多的武者，哪怕有制度限制也不合道理，这是动摇自己统治根基的所在。
“那势境呢？”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楚瑞转而问道。
“势境便是如我一般，已经将所练功法修习到一定境界，成了一定气候，有了自己的势。势无法用言语说清，但与人对敌时却能真实感受到的存在，一旦到了这一步，那大小也绝对算是个高手了。一旦到一个军队里哪怕你任何军功都没有，也能混个裨将当一当。”说到这里，江十八有些得意。
“那超凡境是怎么回事？”楚瑞没有理会江十八的得意，继续问道。
“超凡境啊！”江十八的神色有些感慨。
“能修到超凡境的人，都可以当得起国之重器四个字了。超凡顾名思义，能修到这一境界的人无不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一国之人全部算上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但凡修到此境之人，无一不是天底下有数的强者，所修功法之威力也均超出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所以无怪乎超凡二字。”
说到这里，江十八脸上的神往溢于言表。
“纵观百年历史，前有剑仙丘慕白一剑断山，后有打破神州大陆历史，以二十八岁的年龄登临超凡的京师枪王一枪破百骑。当真是个顶个的风流人物。所谓一国之根本，大凡有三个方面不能少，一便是有能安邦定国的治世名臣，如贤相司马长空或者本朝宰相一般的人物。二便是有精锐雄师和武能定国的将军。三便是看超凡境武者的数量。三者缺一不可，由此可见超凡境的不凡。”
“那这超凡境如何达到啊？”楚瑞一脸向往神色的问道。
“看不出你小子志向还不小啊！。”江十八调侃着楚瑞，随后话锋一转。
“不知道。”
“不知道？”楚瑞讶异。
“废话，老子要是知道如何达到超凡境，救你还用这么费事吗？一斧子下去，该劈死的全都劈死，那不是省事的多。”江十八黝黑的脸看不出脸红，不过楚瑞还是感受到江十八言语间的羞愧。
“嘿嘿嘿。”一见江十八将救他的事都搬了出来，也就不太好再为难他，楚瑞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具体的老子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超凡境这种东西十分...十分玄妙。”
看样子江十八仍然用不惯这种文绉绉的词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超凡境并不止限于武者，可能有的人读书读的多了，一夜之间开了窍达到超凡境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的人弹琴谈的多了，一曲终毕，也有可能达到超凡境，具体的像是要感悟什么东西，不过老子是不懂的。这种情况极少，大多数超凡境还是武者居多。大凡超凡境之人，无一不有自己过人的地方。”江十八满是神往之色，大概每一个练武之人都有一个超凡境的梦。
“那六圣也是超凡境的人？”楚瑞的声音响起，六圣名传天下，当真可称得上是一人镇一国，分别为汉国的皇室老祖宗，常年镇守于京城皇宫之中。唐国的大国师，秦国的狼族族长，以及宋国的霍家前家主。抛开前四位。剩余两位分别是天下佛首和天下道首。以上并称六圣。
“不。”江十八摇摇头，随后说道。“正所谓超凡入圣，说的便是最后一个境界，圣境。”
“那是不是很厉害。”楚瑞问道。
“你说呢？”江十八反问道。
“连超凡境的人都能做到一剑断山，一枪百骑的壮举。那六圣一定要厉害很多倍了。”楚瑞猜测道。
“六圣之间的战斗我从没有见识过，但想必担得起四个字，毁天灭地。而且但凡进入到圣境的人，只要不中途出现意外，最后都成仙而去，入天国，永世逍遥。”江十八一脸郑重的说道。
“世间真有成仙之人？”
“怎么可能没有？”江十八说道。“这千百年来，但凡修到圣境之人，大多都羽化登仙，不少人都曾见过这等盛景，怎能不令人神往。”
“城老大，你信不信我其实是仙人转世。”楚瑞忽然一脸神秘的对江十八说道。
“老子信你是个屁。”江十八笑骂。
“那你这一路千辛万苦就为救个屁？”楚瑞反击。
“嘿！你小子。”江十八别过脸去，不打算与他进行这下三流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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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旅途过于无聊了一些，远处纵马狂奔一阵的江十八又转了回来。
“你小子听说过江湖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江十八忽然对楚瑞问道。
“江湖？那是什么”楚瑞老实地回答。
“哎！”江十八叹了口气，像是有什么遗憾一般。良久说道。
“相传百年前，还是秦国一统神州的时候，天下间还是有江湖这个称呼的。那时候人们如想学武，需拜入各门各派修行，天下也没有对于武者苛刻的律法，因此武道也繁荣到一个相当的程度，而那些民间武者所构成的群体就是江湖。”
“后来呢？”楚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道。
“但是成也江湖，败也江湖。正因为武道太过繁荣，加之秦国****，才导致武者纷纷揭竿而起。于是秦皇逃到北方蛮子生活的草原，唐，汉，宋趁势而起才形成今天的四国。各国国君深感江湖之害，于是便趁着天下新定，各门派饱经战火，实力大损之际，纷纷出动大批兵马围剿。那真是...兹兹。”江十八感叹道。
“真是什么啊？”楚瑞正在兴头之际，却见江十八卖起了关子，不由着急说道。
“腥风血雨被！还能是什么，四国之间原本刚刚打完，却又迎来庙堂与江湖的争斗，这天下能安宁嘛！不过各门各派终究是人心不齐，最终各国朝廷虽然损失大批人手，但还是把江湖平定了下来，恰值司马长空创立学院制，于是各国便索性将清剿各门派所得功法，全都移到学院之中。形成了由朝廷管制之下的武者。”
“那现今还有门派之说了吗？”楚瑞问道。
“呵呵。大体上是没有了，不过仍有两个门派存在于明面上。”
“哪两个？”
“二者皆存于唐国境内，一者为六圣之一唐国国师所在的生死门，此门派与唐国皇室联系紧密。加之唐国需要六圣镇国，是故一直存在。另一者便是剑仙宗。也就是当世剑仙丘慕白所创立的门派。”说起剑仙的时候，江十八露出钦佩的神情。
“为什么允许剑仙宗创立啊？”
“没办法，毕竟生死门的老门主已经老了，再过两年没准就会飞升成仙，这时候便需要一位新的圣境高手坐镇，而剑仙便是近二十年来最有希望成就圣境之人。你说你要是皇帝，你是不是也要想办法拉拢？”江十八说道。
“那倒也对。”
“所以你有机会可以去乱域看看？”
“乱域？那是什么地方？”楚瑞奇道。
“如果说现如今哪里还存在真正的江湖，那便是非乱域莫属了。”江十八感叹道。
“江湖？你不是说他已经被灭了吗？”
“谁说江湖被灭了。”
江十八说道。“千百年来存在的江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灭了。”
“现如今这个天下也就乱域还存在真正的江湖了。昔日唐，宋，汉，秦四国的各门各派侥幸从军队追杀下存活下来的人，都被赶到了这个地方，勉强生存。也因此那里鱼龙混杂，才被叫做乱域。”江十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然名义上朝廷是不承认的，只做汉国单独下辖一州，不过这一州之地着实大了点，覆盖了汉国的整个西部边境。汉国边防军也从不过此州而守国。现如今乱域还存在着一些当年留存下来的门派。六圣之中的佛首和道首便是出自乱域。当然就算乱域两圣齐立，如今各国的佛道教的传播，仍然是仅能传播教义，而练武所需功法一律不准传授。”
“既然江湖还存在，为什么当初没有被灭掉？”楚瑞问道。
“哈哈，你想想，连六圣之二都出自乱域，那这其中武者早就不知凡几。虽然是一盘散沙，可万一被逼急了，乱域之人联合起来。一夜之间当可让你一国无官治国，无将领兵。你说这乱域你还敢灭吗？”
楚瑞默然，这倒是一句实话。如果乱域真的有这种实力，那确实也不敢让各国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想成为那个被屠官屠将的国家。
“那乱域在哪？”楚瑞问道。
“这神州大陆，唐国位于东方贫瘠之地，宋国大陆西面，汉国处于中部，至于秦国则占据北方大片草原，与三国同时接壤。而乱域刚好处于秦汉宋三国之间，令汉国与宋国刚好互不接壤。”
二人一路走一路谈，江十八的话语令楚瑞受益匪浅。
抬起头，日头逐渐西斜，看样子似乎今天依然无法赶到梁城，这一行人已经连续走了五六天的光景，谈话固然有趣，不过此时的他心里更加惦念的是即将到达的梁城，那里有他的家。
越是临近家门，心情便越是放松，连带着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多了些暖意，这暖意甚至都开始融化一十八骑脸上一成不变的冰山，跟着江十八走了这么些年，他们也早已把梁城当做了自己的家，有的已经在梁城成家立业。临近梁城，刀刻一般的面庞开始柔和，步伐随着心情逐渐加速。
天边骤然出现一个小黑点，楚瑞不敢置信一般仔细揉了揉眼睛，那是他这近两个月来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遍的城池。一手指着天边处，嘴却变得不听使唤。
“梁....梁城，是梁城。”
声音细微，如鲠在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