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见她瞧了过来，展露出一个清风拂面般的笑容，风光霁月的姿容几乎晃花了阳光。
台下凡待字闺中的女子均看得一呆，悄然绯红了粉脸。
余雪洛不免唏嘘，能长这么张这么天地变色的脸，即使他只是在单纯表达友好，但还是引来花蝴蝶无数。依她所见，既然这人和圣九回熟络，大概也是皇子之流，只是不知道是几皇子。
不过她并不想知道，余雪洛轻轻颔首后便移开了目光，带上自己的两个随身婢女走远了。
“倒没想到能被无视得这么彻底……”圣柳墨以手成拳，抵在额头上低低一笑：“那位估计就是丞相府目下无尘的二小姐吧？不过似乎比传言幼小了点，眉目稍有些稚嫩。唔，这身罗裙倒是衬得她肤色雪白，挺喜人的。”
圣九回忽然放下茶杯，嗒的轻响一声，他一挑长眉，似笑非笑：“怎么，二皇兄对她有兴趣？其实五弟府中倒是新晋了位小妾，生得眉目宛然，与那位小姐形貌似了七分。她尚是完壁，不如赠与皇兄如何？”
圣柳墨原本施施然正要落座，闻言唇角一绷，眸中划过的既是无奈又是不满：“少把你的风流债推给皇兄，你喜欢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不代表皇兄也热衷！这样眠花宿柳的，也不怕父皇再发一次雷霆震怒？”
他现在都记忆犹新，当年小五纳了位秋慧披霜的小房，听说那女子空有美貌，却命比纸薄，终日只能倚居在房中。
也不知道这小五是不是被她的媚骨迷了心窍，天天待在女子房中，朝歌夜弦。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便家喻户晓五皇子沉迷美色，终日懈怠自己。周周转转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父皇耳中，龙颜震怒，当即便把小五贬到了穷乡恶水之地，征发了一年有余的苦役，才终于让父皇调了回来。
他上下打量着圣九回，眼睑流露出温雅的笑意：“是边疆的凄苦之地太养人了么？皇兄怎么觉得小五你被贬的这一趟，活得风生水起啊。”岂止是风生水起，他这幅模样在那里风吹雨打的，脸皮竟然连粗糙一点的踪迹也难寻。让他深深怀疑小五去那里，是被当地将士当皇上伺候的……
圣九回眸光似是倒映着火树银花，似是清亮又似是朦胧，过了半响，却答了个毫不相关的。
“祭祀可以开始了。”
“人都汇集齐全了？”圣柳墨也不在意他的不着调，颜色变得肃穆起来：“既然人都来了，时辰也差不多，那便让她们准备着罢。”不过，选祭祀之女却是个耗费修力的任务，他倒是有些担心哪位弱质芊芊的小姐突然倒地不起了，那就棘手了……
他扭头招来侍卫：“吩咐下去，就宣告给一个时辰的小憩时间，让各家小姐严阵以待。”
“是！”披着盔甲的侍卫一缉，便下去布旨。
然而旨意未宣，人潮蓦然鼎沸涌动起来，场面比见到西风漂流的杀人浪还要振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