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爱懒的毛病发作,也就不管不顾地一昧跟随,不再理会那愈来愈强烈的熟悉感……
狂奔了不知多久,当它眺望着球宝驭着那只雪雕直冲上泠然峰峰顶时。
才终于想起它为什么会对这条路莫名眼熟,甚至还总有种压也压不住的恐惧……
球宝居然赶来了这里,它到现在还无法释怀的地方!
偃月狐原本毫不犹豫的脚步慢了下来,甚至还向后退了退。
那尊煞神也不知道在不在山中,万一它两眼一闭不顾一切闯了进去,他就将它揍得两眼一抹黑,然后再丢出来怎么办?
天已渐渐月上西斜,零星的星子如黑曜石棋盘上的白子,点点缀在其间。
偃月狐在峰下来回踱步了第九十九次,望了一眼峰顶,又再次瑟缩着收回视线。
半响,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提纵起小短腿就朝峰顶爬!
不行,主人的安危才是火燎眉毛的要紧事,能为了主人牺牲,值得!
等到它异常艰辛爬上了顶峰,连一口气也没有喘舒坦,就立刻伸出利爪去挠那层结界。
然而当固若金汤的结界终于在爪下破碎时,它一踏进里面,万万没想到迎来的就是狂风骤雨般的‘花瓣攻击’!
慌乱中它大喊:“球宝,球宝,是我!”
话音刚落,画面是仿佛按下了静止键,漫天的花雨静止在了偃月狐的头顶。
有几朵花甚至已经逼近了它全身各大要穴,几乎生死瞬间!
“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偃月狐一边口不择言,一边抖着腿朝后退。
远处看热闹的易湫容也反应过来了,三脚两步赶到了偃月狐身边。
伸出两根手指将它提溜起来,他语气满是不可置信:“你跟踪我?”
“……没,没有。”偃月狐心虚,又强自狡辩:“我只是认识他,我是来找……找他的。”
它声音不小,但底气不足,易湫容连探究这句话的真假也不需要,一只小手随意在空中一拢,一柄弯弯的小刀亮了出来。
“说实话!不然本王就将你一身毛剥下来,制成狐裘大衣御冷……”说话间,他还将小刀迎风晃了晃。
偃月狐死命盯着那把刀,那锋刃划出的道道残影将它看得心惊肉跳,“你不能剥我的皮!我是主人的契约宠,与她同心相连,你如果不管不顾地下了这一刀,她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它大难临头之下,极力鼓吹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多么不可撼动,想让易湫容知难而退,放过它。
“哼,杀了你,她顶多就跟我置气一段时间,才不会与我不共戴天呢。”易湫容不以为意回它:“对她来说,我是比你更重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而你,顶多就是那个送上门白贴人家的,她稀罕的话你就勉强有点价值,然而日久生厌后,你就一文不值了。”
一人一狐谁都认为自己的话才是不易之论,就差摆个擂台让风白黎来证明谁的话更有道理。
“先别管你们在她心中地位如何。”
风白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你先回答本座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