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飞羽道:“还有一个人知道?”
轩辕笛道:“正是。”
烈飞羽道:“你说话能不能别像冷寒枫那小子,一句话一次说完好不好?”
轩辕笛笑道:“能。”
烈飞羽抱头道;“天哪,说!”
轩辕笛正色道:“你见过柳青山的新娘子么?”
烈飞羽道:“没见过,难道你见过?”
轩辕笛道:“本来我一直怀疑奸细是我们兄弟中的一人,可后来只有我们三个还活着,其余的都已经战死。我才想到一定另有其人。”
烈飞羽道:“可是你是怎么确定奸细就是柳青山的新娘子?难道不是我?不是冷寒枫?”
轩辕笛道:“信任。”
轩辕笛接着道:“除了信任,主要是我对你们两个太了解。冷寒枫面冷心热,平时本很少喝酒,那天喝的酒却不比咱俩少。那天他就差点死在戾虎肖明的铁鞭下。至于你嘛!呵呵……”
烈飞羽道:“呵呵是什么意思?”
轩辕笛笑道:“呵呵地意思就是说你没做奸细的天分。”
烈飞羽叫道:“做奸细难道要需要天分?”
轩辕笛道:“正是如此,一个好的奸细就像雾里的灰尘,碳里面的墨汁,沙里面的黄金。就算你明明知道有,却怎么都找不出来。”
烈飞羽道:“说来说去好像只有你自己有这个天分?别人难道都是傻蛋?笨蛋?”
轩辕笛道:“本来我也不十分确定,直到昨天……”
烈飞羽道:“昨天怎么了?”
轩辕笛道:“昨天那个酒馆老板娘身上的气味和柳青山新娘子的气味一样,都有一种蜂蜜的香味。”
烈飞羽又捡起块石头扔出,这次是扔向山顶。石头从高处落下溅了烈飞羽一脸的溪水。烈飞羽边擦边大笑道:“你上辈子是不是二郎神的哮天犬转世的?莫非看到每个漂亮的女人都要闻一闻?咦……?这溪水为何也有很浓的蜂蜜味?难道这溪水也是奸细?哈哈……“
“你答对了!”这次说话的并不是轩辕笛。
烈飞羽大惊道:“是谁?”
溪水中的巨石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披着红色披风,二十出头的少女。红色的披风随风扬起,在太阳的照射下,鲜艳如血。
“冥蜜?”轩辕笛冷冷的问道。
“轩辕?”少女不答反问。
“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又何必再问?”轩辕笛道。
冥蜜道:“如果柳青山也像你一般聪明,或许他会活的长些。”
“是你出卖了我们?”烈飞羽眼中仿佛有火燃烧。
“出卖?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哪里谈的上什么出卖?”冥蜜道。
“卑鄙无耻!若不是你们趁我们不备,从地道偷袭,倒下的恐怕是你们!”烈飞羽怒火更盛。
冥蜜笑道:“兵不厌诈,莫非你没有听过?战场上只有输赢,更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
冥蜜接着道:“肉已在砧,鱼已在网,还是早些归顺我们如何?以二位的才干,蜂王定会重用。”
烈飞羽冷笑地道:“鱼已在网?就凭你?莫忘记,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一个人,你们是如何也抓不住的。”
冥蜜呵呵笑道:“你说的可是冷寒枫?他早已醉死在温柔乡里,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你们?”
冥蜜招了招手,四个人慢慢从巨石后走了出来。一人右手执铁鞭,左臂已被人削掉,戾虎肖明;一人拿着鬼头大刀,归林虎屠户;另外两人,一人用剑,一人用钩。用剑的是飞涧虎伏鹏,用钩的是奔雷虎伏雷。
烈飞羽对轩辕笛低声道:“你的的伤还未痊愈,戾虎交给你,其他人交给我,好不好?”
轩辕笛笑道:“不好。”
话音未落,轩辕笛身形已如雄鹰般掠起,剑光闪动,已和四虎战作一团。
烈飞羽的黄金飞环也已凌空击向站在巨石上的冥蜜。
戾虎肖刚把铁鞭挥舞的密不透风。落日城被轩辕笛一剑削去左臂的仇恨还未完全燃起,就已被轩辕笛凌厉无匹的剑法所震慑。因为他已看到归林虎屠户的脑袋飞起,斜斜落入水中,立时染红了一大片溪水。脖颈喷出的血液正好射入他的双眼。满腔的仇恨立刻变成无比的恐惧。
飞涧虎伏鹏和奔雷虎伏雷本就是血肉相连的同胞兄弟,多年的并肩作战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轩辕笛把剑扬起的那一刻,腋下露出一大片空门,伏鹏的剑立刻刺了过去,他对着一剑非常自信,就算轩辕笛能躲过这一剑,也躲不过奔雷虎伏雷的铁钩。他信任自己的兄弟,相信他的兄弟也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伏鹏认为自己一定不会算错。他仿佛已听到轩辕笛倒在血泊中的呻吟。
奔雷虎伏雷也认为是个机会,当他的铁钩扫向轩辕笛腾空的双腿,轩辕笛竟然抬脚站在了他的铁钩上。伏雷一愣,急忙撒手。电光火石之间,轩辕笛的剑已灵蛇般的反刺入伏鹏的咽喉。剑光再一闪,伏雷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倒下。伏雷的眼睛充满了惊惧和疑惑,他至死都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剑法。
肖明还在疯狂地舞动着他的铁鞭,他已接近疯狂。轩辕笛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来呀,我不怕你!”肖刚嘶哑地叫道。
“你走吧,我不会杀一个完全失去抵抗的人。”轩辕笛道。
肖明终于慢了下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冷汗已经浸透衣领,眼神仿佛已经空洞。
金环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芒,冥蜜也已出手。她的兵器是是一种叫做“刺”的东西。
“刺”有很多种,冥蜜的“刺”却是看不到的刺。
她的刺如蚕丝,金环飞起,她的刺也已飞起。
刺缠住了环,环套住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