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祠堂。
乌木结构的建筑不知屹立了多少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各式花样深深嵌在木料里,。多久远的时间,久远到花样好样是从木料里生长出来的。花样婉转流离,分布在每一栋房屋上,或在窗户,或在顶梁,或在房门。明望着那花样,嘴里嘀咕道:“怪异,真是古老落后啊。”
堂屋里那张木桌材质精良,可以清晰看出弯弯曲曲的年轮。桌上青铜鼎铜绿四起,鼎中三支梵香柱青烟袅袅,清淡的香气飘荡在空中。
明,亮正跪在草垫上,草垫显然被摩擦的失去了边角,不知多少人屈膝啊。
“姐,奶奶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啊,不就晚了点吗?”亮百无聊赖,身子像是没骨头一般软软地,不正经地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双手还未闲着,草垫上干枯的草茎被一根一根的拔出来,无情的被扔在青石板上。
明好似没看见自己弟弟的恶搞,双手轻轻揉揉自己的腿,目不斜视地回答道:“族规。”
亮干脆将身子侧对着明,“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啊/?”亮再一次发挥他好奇宝宝的本性,不耻下问道:“也太死板了。”
明终于侧头看了看亮,眉间多了烦闷,柳眉一皱,长长的睫毛在丹凤眼上颤了颤,与亮七八分相似的脸多了一份女儿气:“你问了多少次了,你不烦我都烦了。再说一次,不知道。”
胞姐微恼,亮嘻嘻道:“那口黑匣子装的什么啊,真想看看。”眼睛里那毫不隐藏得好奇直接映入明的眼里。亮说的那口小匣子在青烟中若隐若现。匣子半身平淡无奇,毫无别致之处。或许物体本身没有魅力,魅力在于它的位置。
微凉的风袭来,吹落了耳旁的鬓发。明抬手将其别再而后,默默道:“不知道。”
亮明亮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莹莹生光,眸子中的狡黠暴露无遗。
“太扫兴了姐,你不想知道那里面装的什么吗?”
心里默叹道:你的心思太明显。“不想。”
无视明的话语。
“看看怎样?”明明是问句,明却没有听出半点询问的意思。
“你不怕奶奶罚你?”
亮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枯草,向祭桌走去。
“奶奶怎么舍得。”
明没想到一向喜欢还玩笑的亮居然真打算打开它,慌忙起身,却因腿麻差点跌倒。颠簸的上前一把拉住亮。
“亮,别胡闹。”
“我就看看而已,没事的。”亮一脸无畏。
明不知今天的亮怎么了,“这个不能碰,从来没人碰过。亮,你别胡来。这是族里的圣物。”
“什么圣物,不过是死物。偷偷看下又没人知道。没事的,大不了打开一下就关掉。”亮挣开了明的手。
明与亮虽说是双生姐弟,两人的性格却相差万里。明对什么都淡淡的,而亮却对什么都好奇,这个黑匣子早就勾起了亮的好奇心,苦于没有机会不能打开。现在机会来了,守着他们的人去小解。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知道平时这祠堂门锁重重。
“亮,放下。”
“奇怪,怎么打不开。”亮一脸疑惑,左弄一下右弄一下,“姐,你来开开。”转身抱着匣子向明走去。
“不开。”
“姐,就开一下,就一次。等会儿他们就回来。”
“你放回去就没事了。”说着转身走向草垫。
亮厚着脸道:“姐,姐姐,好姐姐。”
明不为所动。心里却暗自纳闷亮今天有点太不知轻重了。看了那黑匣子更是觉得不能打开。
“姐,你不开那我就把它摔开了。”
明是真的生气了,亮这般无礼胡闹完全不似平日。“你敢!”
亮将匣子举过头顶,作势要摔它。亮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般迫切想打开它,总觉得应该这般做,没有理由可言。亮比明高出半个多头,明根本够不着匣子,心里又急又气。
‘放下,我试试。”
亮将匣子放到桌上,让出一点空间,可双手离匣子不过一尺。
明蛮不情愿地上前,看到亮戒备十足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怕我抢了它?”
“怎么会。”亮向后移了两步。
明明很简单的事,可明却不自觉的郑重起来,双手放在匣子上正试图打开它,却发现这匣子根本就没有锁。为什么亮打不开呢?匣子上雕刻着熟悉的花纹,好似流动一般带着不可言明的气息。明用手指触碰那花纹却没什么特别之处。
“奇怪。”
“姐,怎么了?”亮向前探着身子。
“这花纹好像会流动一般。”
亮凝神一看:“姐,你眼花了吧。”
“算了,说不定真眼花了。”明双手用力,试图借盖子与匣子体的连接处打开,原本以为会很难开的,可明很轻易的就打开了。转身道:“不难开啊。”
“姐,你快看。”亮的声音带着惊讶。
明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浓郁的紫光从匣子直射入屋顶,穿顶而出,更是直入云霄,流光溢彩,充沛天地间。
全族的人都被这道紫光吸引了,打开房门,不解的看着那道光。个个面面相觑。
紫光映射天地间,吸引的不止族人的注意力,那些早已隐世的古老家族同样将目光定在光柱上。
族长与长老个个神色沉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叹道:“终于,还是来了。”
两人惊呆了,明更是手忙脚乱地将匣子扣上。亮一脸无措。
“完了,姐,我们好像闯大祸了。”
守他们的那位大叔匆匆而来,一方衣角还夹在裤腰里。
“你们干了什么?”说完急忙跑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