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丫头。”
‘我好像看到那天山的梅花盛开,凄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的傲骨,可是,却被外来的力量折了翼······’
“人生匆匆,斜阳路,看尽花开花谢,半生悲凉,终化风而去,消散于天地间!”
凤暮湮看着被风卷起来的花瓣,身体缓缓倒了下去,这一天,终究是来了,看尽繁花初落,却无能伴此生。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莫不过是遇到了你,如果我的人生里面没有你的出现,是何其的完美,可是,那也只是幻想,我,还是要死!
玄烨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还好好的人突然倒了下去,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住,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就接不到她,晚了一步,让那个娇躯摔落在地上,激起落地残花。
玄烨呆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他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凤镜夜匆匆忙忙的追来,天机老人和雨涵老人,还有兰泠歌匆匆忙忙的赶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心碎神伤,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倒下。
那个伸出手妄想接住她的男子,终究是没能接住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一脸的错愕和震惊。
“姑姑。”凤镜夜跑了过去,抱起地上的凤暮湮,看着一直睁着双眼没有眨眼的凤暮湮,一脸的惶恐,身体颤抖着。
“镜儿。”凤暮湮低声轻喃道,我这个世界上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这个孩子,虽然自己比她大一点,但是自己很明白,他还需要成长。
“姑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凤镜夜看着脸色逐渐灰白的凤暮湮,整个人颤抖起来,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镜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泠歌啊!我本来就是死了的人,没必要为我流泪,做好你自己,守护你想守护的人,记住了,终此一生,负尽天下人,也不要负了泠歌!”凤暮湮眼珠微微一转,看着凤镜夜说道,身体逐渐变冷,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的生命正式的到了终结的时候了。
“姑姑,不要,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你说过要跟我一起看香雪海的。”凤镜夜眼泪流了下来,看着自己怀中的人,他已经感受到了凤暮湮身上传来的寒意。
“泠歌,我把他交给你了。”凤暮湮轻合双眼,叫着兰泠歌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我会照顾好他的。”兰泠歌握紧拳头,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得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真好,花开了,人也散了,一季花开,莫道初心、不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凤镜夜怀中的女子最终滑下柔荑,含着一丝的笑意离开,那么的突然。
“啊!”凤镜夜仰天长啸,泪水从眼眶中流下,心里面很不舒服,自己怀中的人就这么的离开了,那么的突然。
兰泠歌偏开头,泪水缓缓滑落,你还没告诉我事情,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舍得抛下镜夜走了?
玄烨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靠着树,一脸的错愕,双眼含着泪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你这么的强,怎么会走呢!
天机老人和雨涵老人一直站在那里不动,雨涵老人伸出手抹去眼中的泪水,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我不把你交给风沐萧,你就不会这样子。
“风沐萧,你们欠姑姑的,我要你们千万倍奉还回来,就算我屠尽天下人,我也要杀了你们。”凤镜夜双目赤红,甚是吓人,隐隐约约爆发出来的煞气逐渐充斥这四周,四周的植被开始枯萎。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天机老人看着四周的植被,脸色大变,上前道:“镜夜,不要这么做,你这样下去会入魔的。”
“入魔,那又如何?为什么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最后都会如此的离开我,入魔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可以做到想杀谁就杀谁。”凤镜夜抬起头道,满目赤红,是啊!入魔有什么不好的,对我好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好下场。
天机老人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凤镜夜一脸的冷冽,最终放下了手。
兰泠歌擦干眼泪,走了过去,蹲在凤镜夜的身边,伸出手覆盖上凤镜夜的手道:“如果要入魔,也该让我来呀!我本身就粘满了恶魔的血液,这样的事情,我来就足够了,你,做好你自己。”
“歌儿,魔是我的归宿,魔也没什么不好的。”凤镜夜看着兰泠歌低声说道,双眼里面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色彩,只有沉寂,深邃。
“好,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入魔,魔行天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兰泠歌看着凤镜夜微微一笑,是啊!魔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上打着正义的幌子的人很多。
“好,那我们就杀尽那些伪君子,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我迟早会到达九霄宫,杀了那些人,我要将那人带到姑姑的坟前祭奠。”凤镜夜扬起一抹笑容,点点头,伸出手握住兰泠歌的手,我唯一的支柱恐怕就只有你了。
“我很高兴,你能相信我,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产生了改变,但是一旦认定了,就别想逃了。”兰泠歌微微一笑,握紧凤镜夜的手,他的手传递过来的温度,是让人心疼的。
凤镜夜看着自己怀中的人,抱着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着玄烨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能不能将姑姑交给你来处理?”
玄烨抬起头看着凤镜夜,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凤暮湮的身体,看着凤镜夜道:“不要让她失望。“
“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凤镜夜看着凤暮湮的遗容,握着兰泠歌的手,转过身缓缓离去,步伐阑珊,坚挺着脊梁骨往前走。
玄烨含着虚无的笑,朝着两位老人一个鞠躬,抱着凤暮湮缓缓离去,他还记得在一个月前,怀中的人这么跟自己说:天山的梅花开了,开的很艳丽,玄烨,找个机会你陪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