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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吃货的邪恶触角

看到从牛背上摔下的老人,莫闲才醒悟过来,十二岁的他,身高远低于比马还高大些的奇异大水牛,加上从未想过有人会躺在宽大的牛背上,才会四处寻找而无果。

莫闲仔细一看,坠牛在地的瘦弱老人,已站了起来,竟毫发无伤。

这个老人鹤发白眉,耳朵稍显肥厚,身上穿着宽大的老羊皮袄。这件有些破旧的老羊皮袄上满是灰尘,仿佛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洗过,但不知为何,老人整体看上去却显得异常干净。蓬乱白发下有一对怪异的白色长眉毛直垂到下巴处。干瘪而多皱的面孔,却有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睛。

“算啦,我就不跟你这倔牛计较了,正所谓老人不跟倔牛斗.....”“哞哞”大水牛怒叫着,把那本铜铃大的牛眼瞪得更大了,死死得瞪着这有些怪异的长眉老人。

“怎么,说你一句还吹眉毛瞪眼是吧?对哦,你眉毛根本看不见,也吹不到,哈哈。”长眉老人说着用手指着大水牛的眉毛,跳着脚奚落道。

这下可把大水牛气急了,愤怒得直甩头,粗壮的后蹄在蹬着地,似乎准备冲过去,用那双弯弯的大角将长眉老人挑起,以泄牛愤。

看着这怪异的老人与牛,大有不干一架不罢休的架势,莫闲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来了一头高大的水牛将他的烤鱼抢走,为什么冒出怪异的老人想和他玩捉迷藏,还有,为什么现在这牛和老人在吵架......

莫闲感到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看着还在大眼瞪小眼儿的老人和牛,终于爆发性的喊了句:“够啦!”

刹那间,老人与牛停下动作,转头看着莫闲,树林死寂里一片。

爆发后的莫闲,也是一呆,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刚想说话,谁知老人与牛又转回头,继续四眼相瞪,小眼斗大眼......

莫闲微张着嘴,目瞪口呆。这都叫什么事儿?

忽然,莫闲灵光一动,沉吟了下,又对着老人和牛喊了句:“我请你们吃烤肉!”

“刷唰!”,老人和牛瞬间转头,看向莫闲,等待下文。

莫闲半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奈的吐了口气,咕哝道:“特么的,吃货邪恶的触角已遍布男女老幼,人类与非人类了么?”

“咻!”,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在林中响起。这可是莫闲费了不少烤肉才让小黑记住的哨声。“唳!”,小黑立马就回应了莫闲。只见小黑一个俯冲,稳稳地停在了莫闲的肩上。小黑很是傲气地斜看了大水牛一眼,似乎还在为大水牛抢食的行为记仇。而大水牛则是一脸的不在乎。

“好啦,听着,你们两个快去弄些食材回来,小黑,你负责寻找和捕食,呃,大牛你负责扛回来,就这样,快去。记得,不许吵架。敢吵架,谁都没得吃。”莫闲拿着烤肉当令箭,豪气万丈地指挥着......一只鸟和一头牛。

而对于它们而言,莫闲此时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小黑忙飞了起来,而大水牛则紧随其后,向茂密的丛林中跑去。

“想不到,这倔牛连我的话都不听,却偏偏对你言听计从,当真一物降一物啊。”看到这,长眉老人一阵唏嘘。

一番折腾后,莫闲擦擦额头的汗,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唏嘘的怪异老人。当他看着老人干净的眼睛时,不禁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宛如看着一个初生婴儿灵动的大眼睛般。而老人极为普通的外貌和有些邋遢的衣着,却让莫闲感受到一种如亲近大自然的舒适感。

“老人家,在下莫闲,敢问您为何独自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中?”暗中整理好措辞的莫闲,客气地问道。

“哈哈,行啦行啦,在我面前就不用说那些客套话,更不要带上那些腐儒们的礼节了。”长眉老人一屁股直接坐在了烤肉的火堆旁。“我姓李,少年郎,你以后可以叫我李老头或者老李头,再不喜欢,叫我头老李也行,哈哈。”

莫闲直接被老人的洒脱不羁,给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头老李,哦不,李老头,那我以后叫您李老头吧。”

“哈哈,这不就对了么。”李老头赞道。

“李老头,不知道你来大山里干嘛呢?”也不知为何,当靠近李老头时,莫闲感觉到的舒适感,总让他下意识地相信老人。也因为这,莫闲与他交谈也开始放开了。

“我么,就是在那座山里待腻了,出来走走。”李老头向着火堆中填了几根树枝,似乎又想什么,“对了,还有就是那倔牛吃腻了咸鱼还偷不到腥,也闹着要出来看看。”

莫闲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了会儿话,突然一大团黑影向莫闲冲了过来。在距离莫闲几丈时,那黑影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原来,是归来的大水牛。只见它的背上横扛着三条柔软的无名巨鱼。莫闲大吃一惊,这一条鱼,怕是有二十斤吧。这么重这么滑的鱼,怎么大水牛扛着就没掉下来呢,而且它还跑得那么快。看来这高大的大水牛并非凡物,不过也是,谁家的水牛会吃鱼啊.....

等等,三条鱼,这不会是刚刚答应它的烤三条鱼吧?天呀,这二十多斤一条的鱼,烤完不把自己累个半死啊。

“唳~”小黑的叫声响了起来,莫闲十分默契的展示了接鱼绝技。“唰唰唰。”陆陆续续地,莫闲接了六条正常大小的肥鱼。莫闲心里就更是无奈啦,小黑啊小黑,你这是重量不够数量来凑的意思么?干嘛非得跟头牛较劲啊。要知道,受罪可都是你老大我啊!看来我是白疼你了。

“少年郎,好身手啊。”李老头捋着长眉毛赞叹道。

“李老头,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这么多鱼要烤,这是要累死我的节奏么?”莫闲不满地抱怨道。

于是乎,在李老头很是热心地帮忙多起了两个火堆后,就静静地看着莫闲开始挑战一心三用把烤鱼了......

为了掌握火候,莫闲得不停在三个火堆间跑动翻转鱼身。看着不停跑动的莫闲,李老头点了点头,又赞了句:“少年郎,我跟你讲哦,你这手艺,怕是举世无双啊!”

......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莫闲把所有鱼都烤完了,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地上。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烤鱼而累得趴下。这次的经历告诉了莫闲,千万不要轻易答应吃货的任何要求,哪怕这个吃货只是头大水牛。

莫闲转头,看到已经吃得心满意足的大水牛,已躺在地上打着饱嗝了。而小黑也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躺在大水牛的背上。莫闲笑了笑,忽然发现,这两个可怕的吃货其实还是挺可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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