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果然不是每一个美女,都能像潘金莲一样勇敢。
张远懂的,毕竟249的智商摆在那儿,不是拿来当笑话的,这老板娘铁定是喜欢自己,只不过因为还有丈夫和孩子,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理解,可以理解。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嘛,有的时候,估计连她们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像自己这种都市道德小郎君,当然不能不知情趣的揭穿这个没有技巧的谎言了,多少得给老板娘点面子,万一真把她逼急了,去买药毒杀萨纳尔那小子就不好了。
于是,张远干咳两声,慢慢的系上了自己的衣服。
期间,还三番五次的故意露出一些春光,可惜,老板娘这人太傻了,竟然没能看清楚这赤裸裸的暗示而如饥似渴的扑上来。
哎,果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自己这样爽快直接的。
“那个,你快些离开吧,要不,一会儿嚒嚒他们回来了就不好了。”
看见张远终于穿好了衣服,老板娘懦懦的提议道,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询问老师能不能少布置点作业一样。
怯怯的,呆萌而又可爱。
“你送送我吧,我对这儿不熟哎。”再次看了看这个天然而又胸大,然后胸很大的老板娘,张远不自觉的便是提议了起来。
而老板娘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是懦懦的点了点头。
果然,这老板娘对自己有意思。张远深深的为自己逆天的帅气点了个赞,然后便是跟随着老板娘一起,向来时一样,三个人一同往村外而去。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三个人···来的时候加上小林哥是三个人,出去的时候加上老板娘只有两个人,“那么,贺丽丽哪去了?”
“唔···之前你被嚒嚒关起来之后,村子外面出现了很多忘世者,然后就在嚒嚒赶过去的时候,贺姑娘她不知从哪儿晃悠了出来。”
老板娘说着,停了片刻,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腮帮子,回忆起来:“然后,她说,她是举世闻名的赏金猎人,好像被人称作什么什么听惊雷···”
“纤指挥处听惊雷?”张远对这句话自然不陌生,貌似贺丽丽抓住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只不过,个人感觉,从她的战斗方式来看,叫做纤指挥处无下限应该更加贴切吧?
“对对,就是纤指挥处听惊雷。”老板娘点了点头,歪着小脑袋接着回忆道:“然后,她跟嚒嚒说,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像那些什么忘世者,或者是塔里的军队,都不是她的对手,只要给钱,就什么都能搞定。”
“于是,她就拿了你们的钱,然后去对付那些曌国的军队了?”张远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哎,对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老板娘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村里面大家以前都是以物易物,没有多少钱,不过祖上留下来的贵重金属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贺姑娘就从里面挑了一些,然后就出发前往愚民塔了。”
日,骗子,这绝对是骗子!
张远表情古怪起来,之前方大人来的时候,贺丽丽都没出来好不好,她怎么看,也对付不了那么多军队的!
鬼!这个人是钱鬼,钻钱眼里去了!日,之前因为一百块就要抓自己去领赏,现在更是去骗叱卢族的钱!
妈蛋,真是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
心好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去哪儿去了。
“你们,还会再回来吗?”这个时候,已经快走到了村口,老板娘却是突然间,神色有些黯淡,望着那淅淅沥沥,从未见过其停歇的雨帘,声音中,多了一丝惆怅:
“六年了,这个村子,已经六年都没有外人踏入了,说真的,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是不是真的像小林说的那样,这个村子,被什么东西诅咒了。”
老板娘声音怯怯的,伸出手,掬起一捧雨水,像是在对张远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远一怔,下意识的便像是灰太狼常用的那句口头禅一样回到:“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是吗?”老板娘歪着小脑袋,手指顶着香腮,顿了顿,笑道:“你···不用敷衍我的。”
“尽管大家都不说出来,看起来都是欢欢喜喜的,可是···我其实是知道的,大家···自从那座塔出现后,自从,这永不停歇的雨水下起时,大家都变了。”
老板娘习惯性的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呆萌的微笑,只是,这笑容在雨水的衬托下,看在张远眼里,却有些凄迷:“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大家现在的笑容,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萨纳尔也是,嚒嚒也是,就连小林,也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老板娘说着,再次微笑着,望向了天空中的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绵绵不绝。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星月。
偌大的草原,如同张远刚刚进来时的那样,十分的荒凉,如同死域。
“这场雨,已经···一直下了六年了。大家虽然都不说,虽然都装作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变了,一切都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嚒嚒曾说···没有见过太阳的孩子,心中,是永远不会放晴的。可怜小林······一直固执的,自欺欺人的认为,青蛙们是下雨的罪魁祸首,坚信着杀死青蛙这个所谓的恶魔,就会让天空放晴。”
“可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小林他···虽然整天装的很成熟···但是,他从来没有开怀的笑过。”
“虽然,嚒嚒还是和以前那样···整天开着些奇怪的玩笑,虽然,萨纳尔还是和以前一样,和侦察队一起,在这座草原上打猎,虽然,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定时的祭祀,定时的聚会。”
“但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田地荒芜了···街道冷清了,其实···除了必须的祭祀与打猎外···大家早已经闭门不出了。”
“明明,就连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和西边六年前建起来的那座塔有关,可是···所有人却都对其闭口不谈,都在继续着各自的生活,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老板娘一直喃喃自语着,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对张远这个即将离去的外地人,诉说着这六年来憋在心里的话。
谁说,天然呆的人就不会思考?
谁说,内向的人心里就没有自己的思想?
谁说,反应慢的人就能够无视外界发生的一切?
老板娘还在呆萌的笑着,可是···眼角上却分明已经有泪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