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准备人马,策划宫变了。就在辰王返京进宫领赏那天,要做好万全准备。另外,我也已经派人通知辰王,薛贵妃被软禁生死不明,让他悄悄快马加鞭秘密回城到我府中。你这两天留宿在此地,说不定半夜里,辰王就会回来。我们告知他实情。”
“可是,父亲,如果他不愿意造反或者不相信自己是您的儿子,那怎么办?”
“我们就说夫人是被皇上派来的奸细莲姨娘害死的,而薛贵妃又生死不明,一个生母,一个养母,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会反。况且这江山迟早要交到他手中,早晚的问题,我们再犹豫不决,只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梦儿,你要跟为父一条心。事成之后,你就是皇后了。你可明白?”
尹若梦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我明白,父亲,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在京郊安营扎寨的上官辰收到尹伯言的书信,顿时心急如焚,母妃一向受宠又没有犯过一点错,怎么就被软禁了。是夜,上官辰带着几名暗卫,疾驰飞奔,到了尹府。
书房内,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投向窗外。上官辰推门进去,只见尹尚书和尹若梦愁眉不展得坐着。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母妃被人陷害了?”上官辰问道。
尹若梦看着他一身的风尘仆仆,较之前的丰神俊朗而言,变瘦变黑了,忽然好心疼他,要是他知道了实情,不定多伤心呢。
“梦儿,不如你告诉他吧。”尹尚书看着面前的巨型山水画,深深叹了口气。
“父亲,这,还是您说吧。我怕我说不好。”尹若梦低下头。
“辰王爷,你的母妃薛贵妃只是你的养母,你的生母是我夫人,尹夫人。二十年前,薛贵妃生了一个女儿,为了固宠,便将我与夫人的儿子换进宫去了。所以你其实是尹家的血脉。皇帝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派了奸细莲姨娘来查我。莲姨娘害死了你的生母,我已经把她关起来严刑拷打,她承认,该说的秘密已经都汇报给皇上了。因此,皇上暗中软禁了你母妃。辰王,我们必须要反了,否则全部都要死。”尹尚书缓缓说完,转头看着辰王,目光坚定。
上官辰摇着头,忽而抓住尹若梦的双肩问道:“不,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尹若梦心疼的望着他道:“王爷,你冷静点。这些都是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上官辰坐到椅子上,双手握成拳,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要去跟父皇兵戎相见。不可以,没人斗得过父皇。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尹尚书扶住上官辰的肩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必须要争,一定要争,皇上当年也是弑父夺位。他这些年杀了多少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你现在不是造反,只是让他早点交出皇权而已,事成之后,封他个太上皇,颐养天年便可。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会把我们全部都杀光。”
尹若梦也开口道:“王爷,我们都是逼不得已。母妃都被软禁了,更何况是我们。皇上的冷血,你也是知道的。王爷你不是一个人,你还记得吗,婉姨娘还有着身孕,你一定不能出事。”
辰王沉痛得闭上双眼,终是睁开,无可奈何道:“好,我们就拼死一搏。我先偷偷回京郊大营,明日进宫就行动。”随即乘着夜色返回京郊大营。
第二天早朝,众臣像往常一样上朝。
皇帝宣辰王等支援突厥的将领上朝嘉奖,诸事完毕,齐公公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请皇上立辰王为太子,以固国本。”尹尚书出列说道。
“哦?还有谁附议?”皇上眯眼问道。
“臣等附议,请皇上立辰王为太子。”一半的朝臣出列。
现场安静得诡异,仿佛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剩下的一半朝臣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像是事先说好一样。蒋大学士皱了皱眉,他一直是中立态度,但是今天明显感觉到了某种蠢蠢欲动的异样。
“朕不是不立太子,而是这上官辰根本血统不正,不是皇家子嗣,怎能立为太子。”皇上突然高声说道。
众臣惊讶错愕,剩下的一半大臣急忙跪地:“皇上,息怒。”
“哈哈哈哈,皇上是贪恋皇位,不肯让座吧。二十年前,你弑父夺位,冷血无情杀了多少人?如今,为了这皇位,连自己的儿子也污蔑起来了。有本事让薛贵妃出来对峙。”尹尚书不下跪却言之凿凿。众人惊讶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这尹伯言是要逼宫啊。
“齐公公,把大家想念的薛贵妃请出来吧。”皇帝嘴角一翘。
“是,皇上。”齐公公拍了拍手,只见四个太监抬了一个大缸进来,里面装着薛贵妃,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因为此时的贵妃已经蓬头垢面,满脸鲜血,眼睛是两个大血窟窿,她被做成了人彘。
大缸被抬进来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排泄物的臭味以及腐肉的臭味。这种浓浓的味道让不少人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