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若是一个绣花枕头还好,可他不是,他一眼看出了这场乱斗中的问题,再加上他的身手,一直到这场乱斗的边缘还是没有被发现,他绝对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他拿出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所有人的态度,另一只手也举起了一把手枪,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想知道我是谁?”
卓玉一时有些疑惑,他是谁?他根本不是什么组织里的人,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任务的?又是有什么目的到这里来的?
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紧,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人,甚至都没听说过类似的人物,但是看他的样子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虽然最初的两枪打向了埃玛和佐戮,但是他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没有人知道。
“跟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让我带走埃玛,林子里的任务,你们也不用做了,由我来解决,怎么样?”他就像是在说,要不要放学后一起吃饭那样随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原来他的目的是埃玛。
听了他的话,埃玛也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心,收起了摆好的架势,迈着步走到了这个人的面前,他是来挑衅的吧?
双拳紧握,反倒是没有拿枪,埃玛和他的距离只有三米有余,在这距离内,肉搏是埃玛最厉害的。怎么说她的那种猫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都不是人能有的,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这场打斗并没有进行下去,因为一个疯子发疯了。
“啊哈哈哈哈哈!敢这样评论我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很厉害?当然,你比这边的这些渣滓要强的多!面对这些杂鱼,根本提不起兴致!”疯狗开始发疯了,他不管这个人是哪一方的,是组织的还是不是,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知道来了个厉害的,非常厉害的,能够足够给他过过瘾的。
他的眼睛由于一瞬间的兴奋充血,变成了绯红色,那一脸疯狂的兴奋和他嗜血的笑容,完全就是他的行动的写照。
他第一瞬间冲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拳就打了过去。
那个人也很吃惊他的身手,佐戮展现出来的身手,和刚刚的她简直就是毫无疑问的两个人,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量和身手,明显和先前判若两人。
金发的男人也笑了,笑的很轻蔑,很疯狂,很张扬。
不躲不闪,他狂妄的接下了看上去极为疯狂的一击,两个人的战场顿时瞬移了十余米,下一击的交手地点已经是十余米之外。
他的到来没有结束这场争斗,却是让这场打斗彻底的失去了平衡,埃玛和卓玉,面对凯辰小队里的所有人和惟澜。
“埃玛,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埃玛!你倒是说话呀!”之前的紧张氛围完全消失了,现在,惟澜他们几个人几乎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惟澜也自然是进入了他今天来的正题。
他来这里,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明知道组织很有可能还有别的准备,明知道佐戮是一个极为棘手的角色,他还是来了,不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而是因为,卓玉说了,她一定会来,埃玛一定会来。
惟澜很想埃玛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自己的敌人的感觉是很不好的。惟澜希望,埃玛能够彻底的脱离那个什么组织的控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相见她一面还要在这样的情景下。
催眠术,他才是用催眠术的祖宗,想要解除埃玛的催眠术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惟澜更加的清楚,想要控制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如果解不了埃玛的心病,就算是解除了催眠,能够解除一次,还有第二次在他身后等着。
而且,埃玛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想要反抗催眠,正相反,她是想要就那么沉浸在催眠里,不再出来。
究竟是由什么样的心魔迷住了埃玛,让她现在变成这样,甚至不愿意面对现实?
埃玛只是转过身来,看着惟澜,并没有说话,而且,她的眼神没有太多的动摇。埃玛已经决定了,她要做的就是为了主人,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去考虑,对,什么都不去考虑。
埃玛一瞬间扣上了扳机,一声枪响,两颗子弹,径直的飞向惟澜。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张脸,一脸温柔的笑意,又一脸对自己的关心,就是他经常让自己犹豫,让自己定下的决心发生动摇。
就是他,看着他,自己竟然会伤心,竟然会有想哭的感觉?不,埃玛是不会承认的,她是一个无情的杀手,感情之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多余的东西。
“杀了你。”埃玛冰冷的面容在惟澜眼中放大,杀了他,自己就会得救,就会不再受这样的煎熬。
杀了他,自己就不会有什么伤心的感觉了。
可是,为什么会伤心?
惟澜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一双紫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埃玛的眼睛,埃玛倔强的不愿意偏离视线,直盯着惟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的是无尽的温柔,似乎要把自己的视线融化。
他看上去那么的能给人温暖,这份温暖若是自己的东西该有多好。
惟澜根本没有躲闪,两声颗子弹一左一右与他擦身而过。惟澜的眼神镇定的让埃玛慌乱。他就在那里站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一定是他看到了我的子弹的方向,对,自己只是觉得他一定会躲闪才会开出这样的两枪,绝对不是因为下不了手。只要他躲闪就会中弹的,就是这样的。
他就是看透了自己的招式,然后他才能那么镇定的站在那里,对,一定就是这样。
埃玛摸出了随身的匕首,一个箭步就已经手持着匕首冲向了惟澜,惟澜的面容在自己的眼中不停地放大,可是,可是,他脸上的温柔镇定没有任何的变化,有的就只是多了一丝无奈。
对,就像是小孩子在淘气,一种很无奈的看着他在淘气一样。
自己并不是小孩子,并不是。就算是,也不是他的小孩子。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只要有主人就行了。
可是,这是什么?画面?没错,一幕幕的画面,自己为他挡枪,他保护自己冲出组织,他的温柔的笑,他和她住在一起,他照看重伤的自己,不止一次的照顾重伤的自己,还有那个美丽的地方,全是自己那么想要的宝贝,还有,他带自己坐车,他还说愿意再带自己去那个美丽的地方。
她从来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对她好,愿意对她那么好。原来自己还有一份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温暖。
他总是带着那么温暖的笑,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份笑容就会变得更加融入内心和灵魂。
自己最喜欢秋千,他一定愿意做那个给自己推秋千的人。
原来,主人不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不正是自己期待的事情吗?不正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吗?
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没错,都是他带来的,他已经给了自己。
可是,可是主人怎么办?
对了,主人没有死,主人得了永远也治不好的病,躺在水晶做的棺材里。
他一直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直是。是他把自己养大,自己能够离开他吗?
“埃玛,如果有一天,你的身边出现了很重要的人,你尽管跟着他走吧,埃玛,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说这话的林风的表情是伤感的,满是对埃玛的担心。
埃玛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找到这样一个人,恐怕那时候的林风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惟澜算是吗?
就算是他算是,自己真的能在主人重病将死的时候就离开他吗?
自己不能!也不可以离开他!可是,惟澜怎么办?怎么办?那份温暖果然不是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我想起来?为什么要我想起你的好?为什么?主人怎么办?主人怎么办…”说到最后,埃玛的匕首停在了惟澜胸前心脏位置一寸处,如果这匕首没有停下来的话,足以贯穿惟澜的身体。
但是他就是没有躲开,不是相信埃玛不会刺下去,而是觉得就这样为埃玛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埃玛,还好你停下来了,不然,我还真是对不起我的妹妹。”惟澜勾唇一笑,抬起手臂想要把埃玛搂进怀里,但是他还是停住了。
他知道埃玛不愿意让别人碰她的身体。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外人。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别人。
当他低下头看向埃玛的脸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得惟澜想把自己一生所有的温情都用在这张小脸的主人身上,只求她不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