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灯火辉煌的迎春楼引来了生意的最高潮,此时的迎春楼门口车水马龙,堂上人来人往,端是热闹非凡。
陆珍娘刚将武阳三大家之一的巨商宋家的一个管事引进厅堂,带给一个姑娘伺候着。转身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见雷嬷嬷面色焦急,急冲冲向她走来。
雷嬷嬷是陆珍娘手下的8大老鸨之一,修为不高,却极懂人心,是陆珍娘最为倚重的助手,平常跟着陆珍娘也是见惯了世面,一般的场面不可能引出她这种的神情。陆珍娘心里一惊,快步上去,急声问道,“那个房间?”
“天五号房出事了。”雷嬷嬷快速回答
“天五号房?是哪家公子?”珍娘继续询问
“今天进天五号房的是陈家,陈三公子。”雷嬷嬷继续快速的回答
“姑娘是谁?”
“就是珍娘您今天下午带来的那个未曾调教的小姑娘。”雷嬷嬷继续道,“本来小姑娘要调教几天才能出来接客,只是刚刚带进门的时候被陈三公子看上了。三公子就好这种雏弱之女,就花了一万五千两想要了这小姑娘的处红,谁想这小姑娘非常烈性,将三公子的哪里给咬了。”
“咬了!”陆珍娘惊的跳了起来,高声问道,“难道没人压住小姑娘?这种没调教过的女子怎能直接丢给客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们?”
珍娘一边说,一边急步走上楼梯,向天五号房行去。
“怎会没人帮忙呢。”雷嬷嬷跟在珍娘身边,急声辩解道,“派来4个有些力气的妇人,压住了小姑娘的双手双脚,只要三公子愿意,取处红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那怎么会咬伤?”
“我听里面的妇人说,也不知道三公子突然想的哪一出,居然要小姑娘帮他含含,就被那小姑娘咬了一口。”雷嬷嬷一边走动一边快速的回答,似乎有些气喘,咳嗽了几声
“真是个祖宗!”陆珍娘感叹了一句,才继续说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我进去看过了,伤的到不重。应该是小姑娘力气小,只咬破了点皮,没有伤到根本。只是……”雷嬷嬷突然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珍娘已经到天五号门前,听到雷嬷嬷的话她也停了下来,转身问道
“三公子恼羞成怒,对小姑娘拳打脚踢,那几个妇人又不敢阻挡。我进去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不行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这次陆珍娘跳的比刚才更厉害,这个小姑娘可是她准备捧成台柱的目标,是她计划拿来与凤鸣院对抗的王牌。结果王牌还没出世,这人就要没了,怎能不让她心急火燎,鸡飞狗跳。
珍娘用力推开天五号房的房门,天五号房的房间此时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摔坏的瓶瓶罐罐,桌子椅子也破了一大堆,房子中间俯躺在一个身着白衣的修长女子,女子身下则是一大滩血迹,血迹将她旁边的陶瓷碎片,破凳破椅染了个血红。陈三公子此时坐在一个椅子,一脚踩在女子背上,一脚踩在女子的后脑勺上,嘴上正厉声喝骂,双脚用力的踩着女子的背和头。
看到这一幕,珍娘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冷冷道,“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我们迎春楼的姑娘弄成这样?”
“什么意思?当然是要她死了。”陈三公子踩着小月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珍娘身前,狠狠的说道。
“陈三公子不通知我,却私自将我迎春楼的姑娘打死,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没把迎春楼放在眼里啊。”陆珍娘也是上前一步,来到陈三公子一尺出,厉声继续道,“也是没把秦城主放在眼里啊。”
“陆珍娘,你TM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没把秦城主放在眼里了?”陈三公子吓的后退了一步,指着小月的尸体继续道,“这贱人,她居然敢伤我命根子,我要是不弄死她,这武城的公子哥该怎么看我?我陈三公子以后出去还怎么混?”
“你陈三公子将来怎么混我管不着,可我陆珍娘现在却已经没法混了。”陆珍娘指着小月的尸体继续叫道,“这小姑娘是我今天刚刚高价买来准备做台柱的极品货色,本来是看在你三公子经常照顾我迎春楼生意的份上才给你喝口头汤,现在却被你给弄死了,你说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混。要是事情传出去,说我迎春楼连姑娘的性命都保护不住,这以后哪里还有人敢来我迎春楼讨生活?哪里还有人敢来我迎春楼找乐子?到那时我迎春楼是不是就要关门大吉?我陆珍娘是不是要去街上喝西北风?”
珍娘问一个问题走上前一步,问一个问题走上前一步,逼的陈三公子步步后退,到后来还差点被小月的尸体绊倒。
“珍,珍娘,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吗。”陈三公子气势完全被珍娘压住,有些服软
“开个玩笑吗?有这样开玩笑的吗?”陆珍娘指着陈三公子高声喝道,“我楼里的姑娘都死了,还开玩笑。三公子,你这玩笑真是开大了啊!”
“那你想怎么样?”陈三公子也是光棍,被陆珍娘这样指着不由心头火起,高声喝道
“我想怎么样?三公子,你说我想怎么样?”珍娘又是上前一步,炼气6层的气势迸发出来逼的陈三公子一屁股坐在刚刚他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珍,珍娘,珍娘姐~”陈三公子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哪里抵得住陆珍娘的气势,坐在椅子上腆着脸拉住珍娘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珍娘姐,你就别吓我了,要什么价您就开口么。”
“一口价,十颗杂品灵石!”珍娘双手张开摆在陈三公子面前,高声道
“十颗!!!”陈三公子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珍娘,厉声道,“陆珍娘,你吃错药了,十颗杂品灵石,”陈三公子指着地上的小月,继续道,“十颗灵杂品石足够我买100个这种货色。”
“这么说三公子是不准备给我面子,给秦城主面子了?”珍娘毫不在意陈三公子的态度,俏脸冰寒的问道
“这~”陈三公子刚起来的气势立刻又萎靡下去,徒然道,“可是我哪里去弄这么多灵石啊。”
“别家可能不行,你陈家会不行?”看到陈三公子妥协下来,珍娘立刻又笑颜如花的说道
陈三公子突然抬起头,愣愣的盯着珍娘,好久才开口道,“你是说……”
珍娘点点头,陈三公子用手抹了一下满头的大汗,点点头,突然狠声叫道,“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公子请讲~”
“珍娘,今晚,你陪我一个晚上。”
“没有问题,只要你三公子喜欢,珍娘我今晚就是你的了,我会让三公子你毕生难忘。”珍娘媚声道,说完对着门口的雷嬷嬷她们喝道,“你们几个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
“呃,珍娘,那这尸体怎么处理?”雷嬷嬷指着小月的尸体低声问道
“怎么处理?你是第一天出来做的吗?”珍娘尖声道,“当然是乱葬岗了,难道还要我给她风光大葬?”
“是~”雷嬷嬷答应,指挥着两个中年汉子抬着小月的尸体离开了迎春楼。
一个时辰后,武阳城北乱葬岗。此处原先并非乱葬岗,而是一个垂直高度五十多米,树木茂盛的小山丘。但是大概七,八十前,武阳城曾经爆发过一次非常厉害的瘟疫,一夜之间竟将武阳城及附近的凡民弄死的七七八八。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当时的城主组织大批人手将那些凡民的尸体全部丢到了这个小丘上,然后用火把小丘的树木连同这些尸体都烧的干干净净。至此之后,这个小丘就在也没有长过树木,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小土丘,同时也变成了无人认领的尸体的集中地,也就是平常说的乱葬岗。
从迎春楼出来的那两个中年汉子驾着马车来到乱葬岗,两人从马车里抬出小月的尸体丢在这山丘脚上。其中一个满脸红色,脑门上还带着个黑色胎记的汉子看了看小月,满脸惋惜的跟旁边的络腮胡说道,“多漂亮的小妮子啊,真是可惜了的。你说那些个大家族的还真不是人,强奸人家不成,稍有反抗就把人给打死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嘘,你不要命了,要是被老板娘或那些大家族的人听到,你还有命?”络腮胡子急声阻止道
“我也就这里说说,等回了城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胎记男人尴尬的挠挠脑袋道
“这里也不能说,小心隔墙有耳。”络腮胡子压低声音道,“你也不要可惜这女子,在这世道,不入修真皆蝼蚁。你看那陈三公子,在我们面前海的翻天覆地,可在那些个修真家族眼里,也就是一苍蝇,一个随手能拍死的臭屁虫。我跟你说啊……”
两个中年男子交头接耳的走回马车,上车后飞奔回城。他们却没注意到,在他们丢下小月尸体地方的几十米高空,一个仙衣飘飘的仙子正凌空踏立,低头看着这一切。
这位仙子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身上的仙衣,缎带随着夜风缓缓舞动,清雅脱俗的宛如是在梦中,不应出现在这世间一般。只是此时,这梦幻仙子却黛眉微锁,紧盯着小月的尸体。
好一会儿,那仙子才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声叹息并非来自她那娇小的嘴唇,而是从空中传出,宛如上天在叹息。
“不知为何今日月腈纶震动不息,指示我来此处查看,难道就是因为此女子?”仙子右手未抬,小月的尸体就缓缓的升到空中来到她的面前,“这女子刚死未久,向要复活倒是简单。只是这身子既无惊天资质,又无通天智慧,月腈纶为何将她接引给我?”
又思虑了一会,仙子才继续道,“算了,其中是否因果之道非我现在所能测算,月腈纶既然将你接引必有其道理,我暂且将你收入门下,且看将来是否结果。”
说完她将小月的尸体收入一颗透明珍珠之中,捏住珍珠,刚要转身,戴在右手上的一只碧玉手镯突然莫名震动起来。仙子用左手握住那手镯,右手掐指默算,突然对着珍珠叹息道,“唉,这世间灾劫将至,也不知我是否还有那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