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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如酒,你如惑

苏雯是被顾若凡开车送回家的,一回到家里,家中的两位老人家在看到顾若凡后,就是一顿对顾若凡的寒暄问暖,压根没理会自己已经脸色苍白,胃里在打着仗。

“爸妈,这是依婷的老公,也就是昨天的新郎。”苏雯扶着大门有气无力的说道。

苏母先是一愣,心想你怎么把人家新郎官给拐来了?连忙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伯母,她吃错东西了,依婷就让我把她送回来。”顾若凡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这时候,两位老人家才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状况,苏母又是大惊小怪的惊呼,“哎哟,你这是怎么啦?又乱吃什么东西啦?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要整成这样啊。”

苏雯没回答苏母的唠叨,而是对身后的顾若凡摆了摆手,比了个OK的手势,“你先回去吧,谢谢了。”

“没事没事,注意好身体。”顾若凡点点头,又是对苏父苏母微微鞠躬,“伯父伯母,那我先走了。”

“好好好,谢谢你啦。”

随着大门的关上,苏雯长吁了一口气,直接迈开脚步往楼上走去,“爸妈,我先休息了。”

苏母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苏父阻止了,也是立刻闭嘴,回到了客厅里,小声的喃喃。

苏雯往自己房间的大床一躺,视线里都是紫色绣花被子的花纹,密密麻麻的在瞳孔里打转,觉得有些头晕。衣服也没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微微闭眼。

回想起今天的遭遇,也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昨晚还跟陈依婷讨论了一小会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今天那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缘分吗?就算是的话,也是孽缘吧。想想都来气,今天对自己的那态度,真想把他按在地板上胖揍一顿。看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这么冷淡,看他还敢不敢反问自己能不吃辣。

而此时,肚子里传来绞痛,真的是,活受罪,没事自己怎么吃这么多辣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胃渐渐消停了,而眼皮也是感觉越来越重,蜂拥而至的睡意瞬间将意识淹没。

...

叶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夜晚,黄昏的夕阳落在落地窗下烧出一片火红。芭比刚好就趴在火红的中央享受着温暖,四周被昏暗充斥着。怎么说,它像是一只召唤兽一样,而夕阳映照的出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祭坛。

对于自己的想象力,叶岷也是摇了摇头,笑了笑,对着火红处喊道:“布丁。”

黑白相间的美短猫,慵懒的伸了下自己的前肢,斜了斜脑袋,宝石般的瞳孔疑惑的打量着叶岷,随后发出一声悦耳的猫叫声,小跑了过去,往叶岷的小腿处蹭了蹭。

叶岷将客厅的灯打了开来,一把抱起布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着其的背毛抚摸着。又是拿出手机看了看,弹出了两条新的信息。

“你们怎么回事?”

“怎么让苏雯吃成这个模样。”

叶岷揉了揉额头,他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苏雯,这跟自己计划好的事情不一样,所以今天自己面对苏雯的时候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很多话语都是下意识的说出来的。

“布丁,你说她还会回来吗?”叶岷捏了捏猫粉嫩的鼻子,轻声说道。

布丁当然不可能听得懂自己主人话语中的意思,不过也是喵了一声,往主人的怀里缩了缩,蹭了蹭,然后舒服的趴在了上面,一副享受的表情,闭上了那双宝石般的大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叶岷笑了笑,在微信里回复到陈依婷的消息,“没什么,她自己硬要吃罢了。”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记得明天吃饭,明天一早发地址给你。”

随即便将电话丢在了一边,伸了一个懒腰,惹得怀中的布丁不满的轻呼了两声,“下去下去,跟个女生一样这么粘人。”话罢,叶岷提起布丁放到地上。只见布丁一落地,露出哀怨的小眼神看着他,随即跑到了刚刚夕阳落下的地方,又趴了下去,继续睡了起来。

叶岷起身打算去弄点吃的,翻开冰箱,看到里面空无一物才想起自己昨天才回来,家里又怎么可能有吃的。想了想,回到沙发处拿起电话,直接是拨出了冯杰盛的号码。在响了没多久之后,便接通了。

“我这刚送你到家,自己才刚到家,你就来电话了,我先说明,我不搞基。”电话那头传来冯杰盛略显疲惫的声音。

“家里没吃的,陪我出去吃个饭呗。”叶岷说。

“我日,刚刚就说出去吃,你说要喂猫回家吃,现在我到家了,你又来喊我出去吃饭,存心耍我吧?”冯杰盛似乎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叶岷挠了挠脑袋,“没啊,顺带把老朋友都叫出来聚聚嘛!”

“叫谁?”

“矮仔、阿牛、阿飞。。。。。。”叶岷噼里啪啦说出一堆外号。

“停,等我去接你。”顿了顿,“你负责联系他们。”

紧接着,电话传来被挂断的提示音。

叶岷无奈的翻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看着里面仅有的几个号码,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间里,拿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旅行袋,从里面翻出一部老款的智能手机。

开机,联想的LOGO出现在屏幕上,足足卡了一分钟,才进入到主界面。然后他点开了通讯录,寻找着那些久未联系的老朋友。

....

灯红酒绿的街头,酒杯的碰撞和嘈杂的议论声在空气中弥漫着。****着上半身的中年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家里老婆的管束,一脸苦逼的年轻人哭诉着老板的刻薄不公,搔首弄姿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宣布着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车辆在身旁川流不息的飞驰着,像是一晃而过的眼睛,掠过夜市街的人生百态,将其的糜烂和热闹收入瞳孔之中。

叶岷倒显得很适应这种环境,在几年前,他几乎流连在这种环境之中。吹着各式各样的牛逼,喝着一碰就得到底的啤酒,就差没环抱过各种各样的女人。

“来来来,大家走一个,这么久没人齐了。”矮仔忽然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声,站起身来。

“好好好,走一个。”

“走一个。”

“走一个。”

漫天的附和声,所有人站起身来,将酒杯举起来,捧在了一起,伴随着一句不约而同的“干”,带着气泡的昏黄液体,进入了喉咙之中。

“喂,你们还记得,那酒吧门口,记得不?”阿牛已经喝的有点上脑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指着身后的一家酒吧。

因为时间尚早的原因,酒吧还没有开门,绚烂的灯光也没亮起,只有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蹲在门口抽烟闲聊。昏暗的光线中,叶岷能清晰的看见招牌上的几个英文字母,顿时,记忆如同奔腾的海浪涌上心头。

阿牛挥了挥手,又是一杯啤酒灌下,“那时候,我们几个人,在那喝醉酒,被一群混混围住了,还记得不?”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叶岷笑了笑,因为那时候他也在场,当时可把他们吓得够呛,一个个20不到的青年,面对十来个混社会的无业游民。

“对面可是人手一根伸缩棍,个个身上虎龙蛇鹰的,你们猜,怎么着?”阿牛点了根烟。

其中一个当时不在现场的人,连忙问道:“怎么着?”

“我想想,我想想。”阿牛闭了闭眼,似乎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忘记了一些情节。

这时候,叶岷开口了,“冯杰盛。”

“对对对,冯杰盛。”阿牛来劲了,音量提高了几分,“那家伙,上去对着站在前面那人就是一脚。”

众人一阵嘘声看着坐在一边的冯杰盛,坐在他身边的人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这到让没喝多少酒的冯杰盛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挥挥手,说道:“当时酒喝多了,来劲了,第二天起来,没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大家都以为他谦虚,又看着阿牛,等待阿牛继续讲述下去,接下来意料之中应该是打斗的画面了,那可是让人听了都热血沸腾的事情。

不过阿牛抽了一口烟,仰头看了看天空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在想着怎么叙述,还是忘了情节。

这让叶岷忍不住笑了起来,顿了顿,“冯杰盛那一脚过去,警察来了,大家都在警察局喝了一晚上的茶,出门还被那些人恐吓了一遍。”

顿时,嘘声漫天,有的还比了比中指,本以为是什么热血经典的街头斗殴大作,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收场,亏阿牛还在开头的时候说的荡气回肠,气势磅礴。

突然,有人问道:“对了,叶岷,你这几年去哪了?”

“是啊,老久没你消息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以为你得罪人潜水了。”一人附和道。

叶岷摊了摊手,“去外地工作了。”

“那现在回来是?”

“我岷哥回来干嘛,能干吗?”冯杰盛大呼小叫的,“找他那私定终身的小女朋友啊!”

又是一阵阵的惊呼,不过惊呼过后,大家都陷入沉思,在回忆着一些事情。没有多久,一个人抬起头来,说道:“我记得好像叫什么雯的?”

“不对不对,是叫什么苏吧?”

“你们大爷,是苏雯。”冯杰盛说。

“哦哦哦,对对对,这都几年啦,还想着念着啊,不得了不得了。”

叶岷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事情在大家心里都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不算什么尴尬事,只是,自己真的是回来找人的吗?是?还是不是?自己也不清楚。

“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喝多了的阿牛又是站起来鼓舞大家。

一群人附和着,纷纷站起来,举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幽冷的月光下,清晰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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