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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渡巨水湾(上)

司徒摘星和李风谈话间,突然听得门院外一阵匆匆的马蹄声传来,三人同时起身,李风道:“又是何人来了?”

三人出来一看,只见一汉子骑着一匹马直奔李风的院子而来,外面虽是细雨,但来人飞马极快,又无有斗笠等遮物,所以此刻已是满身浸水。

来人神色匆匆,纵马直抵前院,一个飞身就往三人站立的地方赶来。

司徒凉见来人乃是家中门客储飞,连忙问道:“储飞你为何来此?是不是府中有急事?”

那储飞一脸惶恐:“大公子,三公子,大事不妙了,赵家庄已经动手了!”

司徒凉眼皮一跳:“你说什么!”

司徒摘星在旁也是一惊,正欲开口说话,这边李风突然说道:“有大批人马正往这赶来,司徒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凉这时也发觉了有追兵将至,众人朝远处望去,远处黑暗雨中依稀几点灯火正迅速袭来,司徒摘星与大哥对望了一眼,面色沉重道:“只怕是赵家庄的人马,来者不善啊。”

————

曲老收敛全身气息,一路远远吊着成风来到后院的居所。成风的居所在赵家庄后院大花园的北角,独间独幢,四周都是花草树木,前院是个小型人工湖,湖中还有假山小亭,平日里除了几个亲卫并没有其他人来此,安静优雅,倒确实是个好居所。

成风顺着小路左右而拐,一路留神身边的动静,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成风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假山面前,这座假山有二百几块形态各异的山石组成,高的约有三人多高,矮的不过半人,成风摸了其中几处山石的暗藏机关,不一会儿,山石自动移了开来,露出了地下一道狭小的地缝。

成风鱼贯而入,那山石自动又恢复成了原位,曲老虽然玄功高强,但也怕被成风发现所以没有靠的太近,这会儿来到假山前一看,顿时心中确定了这地方必是成风隐藏神仙图的地方。

“好家伙,竟然在这摆了一个倒龙尾。”曲老和成风都师出道玄门,所以曲老仔细一看这假山的布局就知道了这其中的门道,这倒龙尾乃是道玄门三十九种阵法中比较棘手的一种,按天玄地黄分支和八卦方位排列,藏首藏尾,起终相连,背写而注,其中分有七千多种变化,更有众多虚位和反位掺杂其中,只要错了一步,则会引发暗流机关,凶险之处非同一般。

但曲老自幼在道玄门中长大,深谙道玄门阵法之道,此等在外界看来近乎“绝阵”的龙尾阵在曲老眼中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他左右前后各摆几步,立定阵心后,七道玄劲分点各处石头暗角,陡然眼前山石分开,之前那道地下暗道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曲老将大葫芦往身后一系,顺路而下,地下通道中阴暗潮湿,左右道路伪道极多,曲老一边避过机关认路小心前行,一边暗运玄劲探查成风的位置。

走了约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此时来到一处巨石砌成的地下密室之中,那密室中透出缕缕黄色光亮,但见成风正跪在中央地下给一副画像磕头,这画像上中所画之人赫然便是六师弟曲阳,曲老心中不禁惊诧不已,这小子居然在这秘密设了一个师弟灵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老一时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多半这些年来这小子后悔了当年判师之事,心生悔意所以才私设了这么一个灵堂用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想来也是如此了,想当年成风乃是道玄门最杰出的几位年轻后辈,在整个江湖乃至庙堂都享有盛誉,天纵娇子,前途不可限量,而如今年近四十,容貌全毁,躲在这里做一个三流门派的小堂主,怎能不悔?

六师弟曲阳自幼孤苦,后身入道门也无有娶妻,这成风是他唯一的徒儿,如同亲子,德经武琴,诗书玄史,尽数悉心教学无有保留,却怎料人心不足蛇吞象,辛苦培养了几十年的徒儿竟然为了宝图而弑师,如今就算是有了悔心,其恶孽罪行却是无法让曲老宽恕的。

成风磕了一会头,又站起身来,从贴身的颈脖里拿出一小黑色钥匙,来到最师傅灵位前的一个同是黑色的盒子,几转盒子,顿时一卷黄白尺卷出现在了成风眼前。

成风正待伸手去取,突觉后方有暗气袭来,心中大骇,连忙运起玄劲正欲反击,没想到气还未成,整个人浑身一麻,玄气顿散,身子已经动弹不得,显然是被高人一招就点住了穴道。

成风暗惊来者玄功奇高,不知是哪位绝世人物,脑海中一个个名字闪过,最后还是没对上号,因为太多的人有动机来寻他了,自己这么多年来隐姓埋名,连道玄门的玄功都舍弃不用,没想到最终还是给人发现了。

一张略显干瘪的脸慢慢出现在成风眼前,成风看了半天,脸上一阵阴一阵白,好半天才惊道:“五。。。五师伯!”

曲老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而是转头看了看那黑盒子里的宝贝。

他将神仙图拿在手中颠了颠,少晌打开一看,只见内里一片空白,不禁问道:“这就是你不惜弑师判门也要得到的宝贝?一卷空白书卷?”

成风听得他说弑师判门,神清不由得显得有些不忿,转而沉默了一会,才叹气道:“五师伯,这其中......”

“不用叫我师伯,”曲老一口老酒下肚,接着道:“成风,你逃了十几年,我便寻了你十几年,如今我本该一刀要了你的性命,为我师弟报仇。”

成风听到“为师弟报仇”,不由的双眼泪如雨下。

曲老见他佯装伤心,按住不动,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了一声,才道:“师侄自知罪孽深重,无话可说,五师伯你若要杀我,我亦毫无怨言,只是这宝图千万不能带回去。”

曲老看着图,默了半晌,才将图收了起来,问道:“这真的是神仙图?”

“千真万确。”

曲老眼神一挑,饶是他经历人间种种,也不禁感叹这居然就是十三年前扰动天下的神仙图,竟是如此模样。

“这图中究竟是何秘密?”

成风不答反问道:“五师伯今日既得了宝图,是否要将它转交给掌门?”

曲老见得他之前跪拜师傅,这会儿又说到掌门,不禁心中不解,不过这成风狡猾非常,曲老对其话语和行为自然不会全信,于是平声问道:“交不交给掌门是我的事,但是你却一定要和我上山在众人面前交代清楚当年之事。”

成风欲言又止,心思急转,顿了一会才道:“五师伯你与师傅交情最好,若他老人家泉下有灵,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为了给他洗白冤屈而苦苦追寻我的下落,也定会感到十分欣慰。只是五师伯也算自幼看着师侄长大,我成风自小跟随师傅,尊师如父,怎会做出弑师判门这等事情来?”

“你的意思,莫不是这图不是你盗取的,而是我师弟亲手交给你的不成?”

成风苦笑了一声,接道:“这宝图确实是师傅当年亲手交与我的,这也是我与师傅之前就商量好的。这些年来,我身负判门弑师之名,自毁容貌,改名换姓,娶妻生子,都是为了师傅当年的遗愿,保护好这宝图,已免落入掌门之手。”

曲老眉头紧锁,这成风狡黠无比,对于他的话,曲老是九分不信的,不过还是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掌门师兄僭越这神仙图不成?”

成风沉重道:“没错,五师伯你之所以不明白,全因你不知这神仙图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

夜雨淅淅,黑夜如墨,三匹黑马上坐三人,各执兵器,身后跟着十几个统一服饰的提刀汉子,将李风的小院子团团围住。

李风站在念生和瑾儿身前,前方是司徒家两兄弟和那位门客储飞,屋内的点星油灯火越来越淡,司徒凉和储飞左右站在司徒摘星身边,司徒凉腰间那把宝刀已然出鞘,在黑暗之中仍可感觉那刀尖传来的丝丝冷意。

为首的马上那高大的领头汉子右手提一重斧,光头蓄胡,穿着一套粗糙革皮,整条胳膊都露在了外面,一身结实粗壮的肌肉看着就不好惹。

两拨人对峙而立,剑拔弩张,平素里很少开口的司徒凉怒目道:“赵贺庄主,我司徒家与你们赵家庄平素里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摆这么个阵势是何意?”

这赵贺年约三十五上下,乃是赵佶的亲弟弟,同时也是赵家庄的副庄主,此人虽为副庄主但从不管事,自幼酷爱武学,师拜望头山一带的一位酒肉和尚,修的是正宗佛门玄功,耍的一把大斧子威力十足,乃赵家庄内第一高手,同时在暖阳城周这一带也是颇有威名。此人生性恶虐,脾气暴躁,曾只因一言不合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打死两人,后被赵佶花了大价钱保了下来,赵佶怕他再出去惹事,就把他安排在城外郊区的别院中,赵贺平日里好酒好肉习武自在,偶尔也会出手帮大哥对付一些非常棘手的高手。

而这一次,赵佶派他前来,就是为了对付司徒家两兄弟。

赵贺一路暗中尾随储飞而来,正是受了他大哥的命令,要捉拿司徒摘星回去交差。

赵贺大斧一摆,跃下马来,闷起一声沉重的坠地声:“素闻学子府阁主生有两子,一文一武,在城中年轻一辈中颇有名望,我赵贺粗人一个,文自然是不成了,倒是想讨教讨教阁下的武绝是不是果如盛名。”

司徒凉脸色阴沉:“这么说,你今晚到此是故意来挑事的?”

赵贺傲然接道:“是又怎样?”

司徒凉平素话少但性格刚烈,遇上赵贺这样的人自然是三句话说不到便要动手了,正欲迎战而上,一边的司徒摘星却制止道:“赵副庄主向来不管俗事,想必是你大哥赵佶派你来的吧,赵庄主可知你大哥这阵子以来一直暗中协助沈家密谋造反吗?”

赵贺大笑一声,接道:“造反?哈哈哈哈,司徒公子果然是徐老儿的人,我大哥说的一点没错,学子府已经投靠了京城,已经忘了这里的主家姓沈。”

司徒摘星见状,已知今晚之战不可避免,脑中急转,忙凑到大哥身边轻声道:“此人一身本领传自寒伽寺正宗,大哥你莫可轻敌,我与李前辈一起走,你不用顾虑我。”

司徒凉此时最担心的是他力战赵贺之时会力有不怠保护不了三弟,此时见三弟如此一说顿时醒悟过来自己身后还有一位高手。

赵贺来时其大哥就吩咐过他,务必要将司徒摘星活抓回去,此时见他往后走去,不由提斧上前喝道:“司徒公子莫不是还想着逃跑?”

司徒凉同时往前一步,冷刀已横于胸前,道:“就凭你,还未够资格让我兄弟两人逃跑。”

刀光如魅,扶影而上,快若惊鸿。

赵贺从一开始就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司徒凉身上,此时见他突然爆起出刀,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仍暗有心惊,之前只听人称这司徒凉刀法极快,乃如今城里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因年龄差距从未与之交过手,此刻见他一刀来势如饿狼扑食,便知这司徒小子虽然年轻,但并非徒有虚名之徒耳。

“噹!”赵贺江湖经验丰富且正值盛年,力气极大,大斧急甩,险险挡过来刀,司徒凉被这一下反震震得虎口微疼,一刀未成,刀式顺势再转,同时身形如鹰连扑而上,激起玄劲宽刀卷着细雨再次袭来。

赵贺左腿后退一步,摆定重心,脸上丝丝兴奋神色,大喝一声:“好刀法!”

大斧周身而摆,不退反进,气势如虹,力灌千钧!

噹!噹!噹。。。。。。

刀斧相交之间,一声声刺耳的金属声响起,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经对了不下十招。司徒凉刀法极快且角度刁钻,而赵贺手下大斧挥重如巨,配合佛门霸道刚硬的玄功心法,每一招都给司徒凉巨大的打击力,直震得司徒凉双手微颤。

司徒凉到底是年轻,玄功还未及火候,与之对了十余招后,渐觉吃力,而对面的赵贺虽然大斧速度不快,但每次总能险险挡住自己的进攻之路,加上那日久深厚佛门内劲,司徒凉已然落了下风。

两边众人此时都在观战,赵贺大斧横摆再挡一刀,招式陡变,同时身形跃起,大喝一声,反防而攻,直取司徒凉面门劈下,司徒凉只觉脸上劲风袭来,雨点如注,心道不妙,当下脚下发力,往一旁跃去,身形未定,劲气又至,司徒凉当下举刀横挡,正中大斧正心。

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再次传来,司徒凉只觉得手中刀几欲脱手,连带着身形往后直退了五六步才停了下来,脸色难看无比,右手虎口一道口子裂开,鲜血顺着刀尖混着雨水滴滴流了下来。

高下已判,赵贺肩扛大斧立在不远处,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果然少年出英雄,只可惜你功力未成,刀法有形无实,若是再给你五年,说不定还能与我一战,可惜,真是可惜了。”

司徒摘星上前关切道:“大哥,伤势如何?”

司徒凉凝立不动,面色如土,右手执刀负于身后紧紧握住,稍许平息了体内的蓬乱玄气,才缓缓睁开眼道:“无妨!”

司徒摘星见状,心知大哥受伤非浅,心中焦急,转头面向赵贺开口道:“赵贺,今日之事,我学子府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赵贺一脸有恃无恐,嘲讽道:“司徒公子好大的口气,你当真以为我赵家庄怕了学子府不成?司徒老儿勾结萧莫子,花重金为你在京城铺路,司徒公子秋后入金銮殿乃人所众知,本来这暖阳城中无人敢动你们,可谁知天算不如人算,眼下的时局大家都清楚,司徒公子乃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司徒摘星心中暗惊,已然料到了这赵贺前来只怕非只是赵佶的意思,还是受了沈家的指派,沈家既然要起兵,自然要将他地盘上的那些皇帝老儿的爪牙先除掉。

很显然,因为入殿听宣一事,司徒家已经被沈家视为了皇帝老儿徐晓的手下了。

若真是如此,司徒家恐遭灭门之祸,想到此,司徒摘星连忙辩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司徒家只是一地方门族,有何能耐可为皇帝所用,赵庄主莫要血口喷人。”

赵贺冷哼了一声,脸色更显狰狞:“那你司徒家这些时日来明里暗里跟踪查探我赵家庄和沈家来往之事,也是我赵贺污蔑你们的了?”

司徒摘星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父亲查探赵家庄之事乃是属实,但谁也没想到形势竟然发展的这么快,这沈家龙头大船刚进巨水湾没几天便起事了,看来父亲还是棋差了一招,就不该去招惹沈家的。

赵贺见司徒摘星脸色阴晴不定,又道:“司徒公子,我赵家庄本与府上毫无过节,只因沈公子点名要将学子府铲除,才不得已而为之。二位公子,是准备束手就擒还是拼死一搏?”

司徒凉此时调整内息,听到此话又欲再战,却被三弟阻止了,司徒摘星朝大哥摇了摇头,意思是如今之局,敌强我弱,拼死只怕无望,更何况还会连累了李风一家。

李风一人守在最后,身旁瑾儿和念生紧紧依偎,这里的事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说到底他与司徒公子也是刚刚认识,没有必要为他出头,只希望这群煞星尽快离开便好。

眼见司徒家三人被绑了个结实,回头过来那赵贺手下一人瞧见李风这边还有三人,于是便问道赵贺:“副庄主,那边还有三人,该如何处置?”

赵贺眼睛都没瞟一下,断然道:“杀!”

————————

曲老双手微动,一股磅礴玄力注于神仙图上,却怎料这看似普通不过的黄白书卷竟无一丝变化,玄力注入其中如同泥流入海一般,根本激不起一丝变化。

曲老这才相信眼前之书卷乃旷世神宝,曲老这些年来江湖漂泊,一身道玄门无极上清功已入化境,玄功造诣非同寻常,就算是一件上好精铁所铸的兵器也能徒手震成七份,别说这区区几张薄纸了。

可如今这神仙图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可见这书卷材料非同一般。

成风告诉他当日得此宝图后,师傅曲阳便带领他和其他二位弟子离开了西海,当夜直奔北境雪原而去,经过二月多的奔波,来到了北境大雪山外的一座小城封平城,在封平城安顿下来之后,一天晚上,师傅独自一人深入大雪山山腹禁地,一连半月没有音信。

成风和两位师兄弟万般焦急,商量再三之后,决定留下成风等候师傅,而两位师兄弟则深入雪山寻找师傅,岂料才走了没几天,师傅就回来了,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胡言乱语,状若疯魔,成风吃惊非常,以为师傅偷练了神仙图上的绝世武功走火入魔了,伤心非常,便一直留在师傅左右伺候。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位师兄弟没有一丝消息,反而师傅疯魔症似乎好了许多,只是师傅精神憔悴,大不如前。

那天晚上,师傅将成风叫到自己的房中,拿出这本神仙图,千叮万嘱万要成风保护好它,不可再回山门,成风问他为何,师傅摇头不答,只是叫他发誓要守护好此物,成风当即发誓,第二天一早便发现师傅已不知所踪。

后来的事情曲老已然知道了,曲阳回到山门之后,谎称成风盗了神仙图,已背叛师门,而成风当时早已离开了封平城,不知所踪。

曲老自然不会全部相信成风的话语,这其中诸多疑点都很可疑,最明显的莫过于这神仙图之中无有一丝内容,乃是一本无字天书,那这其中的秘密师弟曲阳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曲老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成风:“你之前说全因我不知这神仙图中之秘密,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咯?”

成风顿了顿,才沉声道:“不瞒五师伯,师傅当年并没有告诉我这神仙图中的所指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不过当徒儿问起他为何不能让道玄门得到此物时,师傅曾透露说过,此物不单关系到道玄门中那位老祖宗能否升入仙界,还隐藏着道玄门自开山以来的一个重大秘密,若落入南华掌门之手,不但道玄门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天下生灵亦恐将遭逢灭顶大祸。”

曲老眉头一皱,心头如一颗石头入水,荡起一阵璇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低声道:“你是指。。。。。。雪尾峰顶上的那位祖师爷,青阳真人?”

成风默然点头。

曲老站立良久,脑海中倏然出现的那一幕竟然挥之不去,正疑惑间,突然心生警兆,看了一眼成风,见成风正欲开口说话,连忙打断道:“有人来了。”

成风这才想起如今外面的情况,正惊醒间,只听见外面地上已经传来了声音:“秦堂主,想不到你这花园之内竟别有洞天,我这才刚进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秦堂主,还请现身相救啊!”

成风自然听出来者正是殷堂主。

————————

李风本以为这群恶徒来此擒了司徒二公子便会放过他,毕竟来说这属于江湖门派之争,而李风早已退出江湖,不愿再看见这些事情,可是偏偏我不欲犯人,人却来犯我。

李风摇了摇头,突然间想起了曲老的一句话:天下即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你如何退出?

三把短刀袭来,李风抄起门前挑水用的扁担,简单三下挑荡震,三人便倒地不起了。

其余众人突然见眼前这毫不起眼的庄稼汉子竟然有如此身手,不禁都纷纷退后,再不敢冒然上前了。

人群分开,赵贺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李风,见此人虽粗布麻衣,满脸胡渣,但身形魁梧并不比他差多少,表情冷漠,双庭饱满,呼吸缓慢有力,显然是玄功高深的内家好手。

赵贺生平最爱动武,遇到高手总也要打上一打,本想着今夜似乎没有尽性,却没想到这里竟还有一位高手。

“有趣,有趣,想不到这等贫民荒野之地,也住着一位高人,难怪得司徒家二位公子亲自登门拜访,不知阁下是哪路神仙啊?”赵贺微笑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风心道最近真是多事不顺,心中烦躁,不禁皱眉道:“我乃一村野渔夫,阁下既已擒了三人,便速速离去吧。”

赵贺脸色顿变,爆喝一声道:“好胆!一个渔夫随手便折了我三名弟兄,说出去我赵家庄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李风身后的念生和瑾儿被他这么一喝,顿时吓了一跳,李风见状,火上头来,右手一摆,从那前面倒下之人手上拿过短刀,指着赵贺道:“那你想怎样?”

赵贺见此,心中略打了一个犹疑,眼前之人玄功高深,身份神秘,自己都不一定有把握赢他,但赵家庄乃江湖门派,岂能被这一个势单力薄的村野之人吓退?

想到这,赵贺左右挥手,道:“一起上!先杀了那两小孩!”

左右数十人一起涌出,李风身后护住两个小孩,手脚已是不能完全展开,此时见众人袭来,心中大怒,这十几年来都未曾开过杀戒,想不到今天就此破戒。

李风一边大叫瑾儿带念生退回门内去,一边聚运玄功于刀尖,先发制人,直破而出。

赵贺这些手下大都是武学平平之辈,有的还非常年轻,哪能经得起李风手中之刀。不多一会儿,十几个人已然躺了七八个,众人摄于李风威势,断然不敢再上前了。

赵贺大骂一声一群废物,提斧纵身而上,李风面无丝毫惧色,单刀硬接赵贺巨斧,顿时间两人周遭一阵玄气激荡,震得整间草屋都微微颤动,脚下雨水更是分落开来。

赵贺大斧由上改左路进攻,李风单刀运功再次硬接,两人兵器相交七次,震得周围人都纷纷远离,身后草屋也剧烈晃动起来,而李风竟然丝毫未动,只是脚下深入泥土寸许,赵贺心中大骇,想不到此人玄功竟如此高深,心中退意已生。

李风见赵贺手中大斧一缓,骤然发难,刀从中斜出,直取赵贺右眼。赵贺见短刀来势如电,此时格挡不及,凭着多年在生死场上练出来的警觉险险避开刀锋,但右脸还是被划出一道深深地伤口。

赵贺还未来及叫疼,只觉劲气再次扑来,生死危机时刻,赵贺左手来挡,却见李风掌风已到,这一下正中赵贺左臂,顿时骨裂之声响起,赵贺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噗!”赵贺连吐几口鲜血,右手单手撑着斧子,整只左手鲜血淋漓,动弹不得,眼神血红,面如恶鬼。

李风缓缓走上前来,指着他身边的几个喽啰,喝道:“滚!”

。。。。。。

夜雨依旧细如棉针,司徒兄弟二人加上储飞和李风三人围桌而坐,气氛一时非常压抑。

显然这次沈家兵变,司徒家因司徒摘星入殿之事被无辜牵连,在镇南王的地盘下,只怕司徒家将遭灭顶之灾,如今之事,李风也被无故牵了进来,这赵贺虽然暂时撤了,难保一会儿赵佶不会领兵亲自来此。

眼下之计,必须乘夜尽快逃离暖阳城,同时设法营救司徒兄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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