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奶奶从他怀里又抱回牛牛：“奶奶我也亲牛牛一下。”说着轻轻在牛牛脸颊上也亲了一个。
牛牛更是开心了，咯咯地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可爱地笑成一弯半月。
忽然楼下一片骚乱。警惕性极高的保镖们立马把苏书豪和苏奶奶等人围在中间，一致向外地防备着。
苏书豪叹息一声，手一挥，他们又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保镖们让开处，目光所及，那辆巨型的挖掘机，正一点点地矮了下去，没一会，便分成了几堆材料，尘归尘，土归土。
牛牛笑得更开心了。
苏书豪和苏奶奶面面相视。只见牛牛目光正触及妙东酒楼那个建得美轮美奂的观景台。
苏书豪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抱过牛牛，把他的眼睛对准自己的脸：“牛牛，别乱看。”
苏奶奶吓了一大跳：“等下，他把你的脸拆了！”
苏书豪和牛牛的眼光对视，只见牛牛原本亮星星的眼光渐变水汪汪，眼中闪烁的刺眼光芒，竟也渐渐柔和下来。
待到牛牛的眼光回复婴童特有的天真无邪，苏书豪这才喘了一口气。想起奶奶刚才惊慌失措的“等下他把你的脸拆了！”
脸拆了，脸拆了，脸拆了……莫名戳中笑点，苏书豪笑得快喘不上气。
牛牛见他这样，也傻乎乎地笑。
两人很开心地笑成一团。
苏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陈阿婆对视一眼。陈阿婆抚嘴偷笑：“楼下乱成一团了，快去找个说法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工人们脆弱的小心灵吧。”
苏奶奶说：“就说这机器自带分解功能，忽悠过去，就是了。”
交代完，看了看淡定的陈阿婆，心生疑惑。
这个老女人，拥有着和年龄不相衬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少女般的调皮？
宽敞明亮的高层大厦里，阳光透过巨大玻璃窗折射进来，和室内随处装饰的桔黄色灯光一明一暗，构建出光线刚刚好的办公室。黑白相间的旋转楼梯，时尚感十足。
靠墙的玻璃柜上，错落地摆满了设计新颖的瓶瓶罐罐。杂志随处可见，均是翻开在名模们为化妆品所做的广告页面上。
这是郭家药业集团名下的化妆品公司的总部。
郭雪莲双手抱臂，立在巨大落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面临滨的海面，远处帆船点点，正在归航。
郭雪莲平时极少来公司。
此刻她的助手，西装皮革的小龙正捧了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一条精致的美人鱼模样，细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只化妆品的包装瓶。
小龙看着郭雪莲的背影有点发愣。在化妆品行业打滚多年，化得再精致的妆的女人的年龄，他一猜一个准，从没失过手。唯独不敢猜郭雪莲的年龄。
一身合体的职业装，勾勒出郭雪莲曼妙的身姿。既有少女的苗条，像枝条初初抽出的新鲜。又有少妇的丰润，像桃子初熟的鲜嫩。高高挽起的云鬓，黑得如水似瀑，衬得洁白的脖子更显修长。
那一张椭圆脸蛋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性感无比却又透着少女才能特有的清纯。
小龙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从被郭雪莲的美貌迷离中清醒过来：“郭总，瓶子设计款式已经出来了。”
郭雪莲缓缓转过身来，优雅的身姿摇曳，在巨大的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坐下。纤手动处，眼光晃动在美人鱼瓶子各个棱角发出的莹光上，像在欣赏某件艺术品似的。
小龙略感安慰，要知道郭总的挑剔可是出了名的。此刻看她还蛮喜欢这个设计的。
想起了什么，小龙说：“大明星媚媚来过好几次电话，我都回复她等瓶子设计过了关，就能生产了。郭总您看，咱们公司生产的产品，连大明星都连连打电话来求购。郭总您看，这胃口，是不是吊得可以了？大明星已经把价位调到最高了，简直是有散尽千金也必得的架式。郭总您看，媚媚一用，其他大大小小的明星，必定汹涌而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弧线飞处，“啪”的一声清脆的巨响。待他回过神来看清楚，才见美人鱼瓶子砸在钢化玻璃窗上。
这高级大厦的玻璃窗质量，就是好，那么大的碰撞力，竟然纹丝不动没丝毫损伤。再看那精致的美人鱼瓶子，材质也是上好的，就是尾巴处折断了。
再看郭雪莲，那高耸的胸脯正剧烈地起伏着！小龙何曾见过优雅的郭总这般脸色，当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郭雪莲脸色铁青，转身离去。
郭贝妮不知道妈妈在烦恼什么，但见她脸色不好，自是不敢招惹。低着头硬着头皮想从郭雪莲身边擦肩而过。
“去哪。”郭雪莲冷洌的声音。
“去，去，去书豪家，看，看他们，他们回来没。”郭贝妮战战兢兢地说。
郭雪莲本就心情极为不佳，见女儿这般模样，当下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了自然：“去吧。”
郭贝妮如遇大赦，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以后，嫁到苏家就好了。不用这么天天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女人，容貌再美，要是为人不好，也是没人愿意和她在一起的。
郭雪莲倒出一颗风干了的小果子，举着在灯光下审视一番。虽被风干，但红褐的果子还是发出了如血般莹莹的琥珀色光芒。
郭雪莲把小果子放进嘴里，咽喉动处，果子滑下。一阵暧烘烘的血流涌动，她的皮肤变得更加水灵起来。
郭雪莲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欣赏着如雪般的肌肤，眉头却拧成了结，忧愁爬满了她整张标致无比的脸。
“放手吧。”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郭雪莲注视着灯光下摇曳的真善果树，像是在自语：“我只是想让这棵神树结出的果子，造福天底下的女人，给郭氏集团创造更大的财富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难。”
